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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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2版: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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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7月15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谢冰毅绘事心得
山高水长
■吴 杨
  序

  山——大家都知道华山险峻,其实它还有洋气、俏丽的一面。从远处看,它像拔地而起的一朵巨大莲花,高雅的姿态直上青云,而那一座座峰峦就是它骄傲地盛开着的瓣瓣莲房。新疆的天山植被丰富,冷峻而雄浑,充满变幻之美,在这里你会感受到一日过四季,十里不同天。它给你的就是一种大境观、大震撼。

  水——比较而言,我去蒿山的次数最多,特别是雾天、雨天、雪天,阴晴雨雪,自然幻化,你能在山中享受到神话般的感觉,将自己洗涤得神清气爽。漫山云锁雾罩,树木时隐时现,人就融入在云雾里,可触可摸。找块石头坐下来,抚摸身旁的小草,同它们一块呼吸,真好!

  画——我在“文革”期间上中小学时逐步喜欢上山水画,就是喜欢画,喜欢画里的山水,那种充满诗意的东西。小桥流水、疏朗淡远,或是高山峻岭,云蒸霞蔚,太向往那种所在了。等到长大了一点,就到处去找这样的所在。直到有一天发现画中山水与真山真水是有距离的,正是这个距离为画家提供了施展才华的空间。一千个人画华山会有一千幅风格不同的作品。风格源于修养。大师画画是做学问,而我们不过是作画。这又是一种距离,你有能力去缩小它吗?

  ——录自采访笔记

  山

  我喜欢画画是胎里带。上小学时什么都画,以人物为主。后来侧重山水画,在旧画报上看到一幅明清时期的山水画,亦真亦幻的感觉太棒了,一尘不染的纯水墨,空灵淡远,犹如仙境。在满世界喧嚣嘈杂的造反浪潮中,突然见到这么一幅画,把我带进一个纯净无染的世界,太喜欢了!对山水画、对水墨世界,充满了向往,它能让我躲避嘈杂,静静地寻找一分安宁。

  我的生活方式就是读书、临帖、画画。从小养成爱看书的习惯。古城开封也有条件,散落民间的书籍很多,绘画类的书籍以外,天文地理、古典名著、世界名著、哲学、史学、建筑、园林、诗话、词话、文艺理论、游记、围棋入门、音乐知识,碰到什么读什么,开卷有益。中国佛教史、禅宗史话,历代高僧的法门,也都随手翻看。更喜欢读散文札记,各种语录体的随笔、漫记,有若与古之大贤们促膝长谈。

  小小年纪读了许多“禁书”,成了“封资修”的典型,14岁被关进小黑屋,看书看出罪来了,心里特委屈,边哭边唱样板戏。苍蝇、蚊子多得碰头,就叫它咬。唱累了、睡着了,被人吆喝起来揪到台上开批斗会,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都是一块玩耍过的伙伴,有些还是兄长般的朋友,争先恐后上台发言,心里一下子凉透了,从那以后就不想画人物画了,对人没信心了。即便画山水、爱山水,我的画里也有一些冷峻的成分,并非万木葱茏,欣欣向荣,那不是我的真实心境。我的画苦、涩、干、辣、苍,也是为了抒发复杂的生活感受。

  山水画同自然界的真山真水是有距离的,融入了画家的情感而变得亦真亦幻,亦实亦虚,要体现出人文精神的高度锤炼,是画家胸中之山水,注入了画家的灵魂。这就要求画家必须具备相应的修养、气质。思想博大则画语深刻,见识过人则格调清脱。

  这要一个过程、一个过程地走下来。从打基础开始,到写生、创作,到融汇贯通,有所创新、突破,缺一不可。画山水尤其要注重游历、写生,通过感受自然,进而开拓意境。

  当今社会,一种好心情比什么都宝贵。各种机会、诱惑太多了,老是那么忙乱,喝茶都喝不出味道,热衷于混个脸熟,画画的心就没了。要见好就收,收到画室里、书本上、山野中。读书能养气,看山也能养气,撇开繁杂的俗务应酬,静静地读一卷书、画一幅画、登一座山,可以驱除风尘气,激浊扬清啊。挑灯夜读,或是拿一本书坐在山岗上,书页的翻动声,树叶的哗动声,山风的撩拨声,声声入耳,神清气爽啊。

  天地人心。天地有心,有灵魂。每座山的性格特征都不一样,每个人的心思也都不一样,千差万别才有丰富多彩。画家须用心去体会天地之心,行之于笔墨,形成风格。风格不是硬找的,是从骨子里迸发出来的,它只属于你,你的修养、学识、眼界,用这些东西与山川大地进行交流,把心得落实到宣纸上。这里既有现实世界,也有理想境界。

  我习惯于往豫西走,徒步、骑车,后来条件好了,乘车、开车,一去再去。太行山雄伟峻拔,苍茫浑厚,我去过许多次。天山也去过多次,体会那种博大之美,戈壁滩的苍凉之美;豫西的山是质朴之美;华山是奇绝之美。南方的山,例如桂北,则是秀美,湿漉漉的,葱茏苍翠。对山的认识不能局限在一个地区。你的目的不是简单地描绘某一景观,而是重在感受,以自然精神、自然气息养育你的精神需要。我需要朴实的东西,但也不排斥秀美。

  西岳华山,我去过8次,30年里去过8次。最早的一次是1976年,来回扒火车,中途还叫人赶了下去说:“毛主席去世了,你们还扒火车!”还有一次骑自行车,一路向西,昼夜兼程,骑了一个星期才到达目的地。1980年暑假那次在山上呆得时间最长,将近1个月。大学3年级了,要拿点成绩出来,同学5人到华山画速写,住进了山洞,生点火烤烤,洞口用个席子挡挡。睡到半夜蹦起来,小虫太多了,在身上乱爬。每个人都背了一包馒头、咸菜,为了节省。有位同学拿出一听罐头请客,一层黄油多老厚,香得不得了。吃罢了说,谢哥我走了,我们家有事要我回去。走了一个、又走了一个,剩下两位坚持了一段时间也走了。我也想走,也想放弃。特别晚上,独守空山,冷风刺骨,眼望山下的火车站,车辆穿梭,灯火闪闪,内心非常矛盾,很不容易坚持啊,又要坚持,因为没有画出满意的画,没有达到目的。熬到天亮,云开雾散,啥也不想了,就想拼命画画,画了这棵树去画那棵树,每棵树都想画一遍。天天爬山,背个大画板,悬崖峭壁,如履平地。

  

  笔者赘述:谢冰毅的性格像山,坚强、挺拔、敦实,更有种能够感受到却难以描述的宽厚感。他送客送出内门、街门,握别后站在狭窄的巷道尽头上,眼望客人走远。我能真切地感到背后透过来的目光,他还想留你再多坐会儿,再给你沏杯茶。当今名家,市场追捧,已经很难看到他那般恳切、平实,待人以诚了。

  大山使他找回自信、找到快乐。他说,我真是太知足了,太感恩了!出有车,住有所,朋友众多。唯一不满意艺术上投入的精力、时间还不够。他说,我还在爬山,还在路上,艺术之旅还很漫长。

  中国画需要中国文化的大背景为依托。具体到各地的画家,也要有各自的平台、条件。同样水平的画家在不同省区,结果是不一样的,各地画家为什么纷纷往北京跑?杭州的画家聚成堆,他愁什么?依托的那个东西太厉害了!中国美院那棵大树便是先机,便是金字招牌,谁站在树下谁沾光。河南是中原大省,开封和洛阳分别是七朝古都、九朝古都,说到历史渊源,谢冰毅如数家珍。特别开封,许多老艺术家的本事都非常大,功力深厚,却因种种原因而默默无闻,只是把个人的努力融入了当地的文化积淀,也为谢冰毅等年轻人提供了肩膀。说起他们,谢冰毅总是心存崇敬,犹若面对精神上的山峦。

  中国画在当代的影响,画家队伍的群体性作为,中原与杭州能够比肩么?你靠什么冒出来?唯有加倍勤奋,跋涉千山万水,领略千变万化,体会千辛万苦,寻求千想妙得,在宣纸上画出你的本真、你的感悟乃至于你的人生面貌,用这个东西去打动人。一如谢冰毅所言,生活与艺术对勤奋者的赐予是实实在在的。

  水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样喜欢华山。昼夜晨昏,阴晴雨雪,大自然似乎把所有的美都给了华山。雨后看山,飘荡着柔情缱绻的云海,如同洁白的棉絮,大团大团地把沟壑填满。白云簇拥着铜塑铁铸般的峰峦,既有具象之美,更有意象之美。不正是刚柔相济的中国哲学之大境吗?不正是对天地人心的最好注解吗?

  遇上大雾弥漫,山里什么景色也看不清,连近在咫尺的大树也被笼罩着,浓雾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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