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术馆北门拾阶而上,观众会听到清脆的乐音。发出声响的是三楼电梯门前挂着的一串七彩手摇铃。据介绍,手摇铃的每种颜色代表一个音阶,工作时,它们通过电脑控制的机械锤,挨个敲铃。但是在双年展上七彩手摇铃弹奏的一些中国观众熟悉的曲子,都会少一个音符。原因很简单,因为挂在观众头上的手摇铃,在中间部位缺了一只。
艺术家保罗·拉米雷·乔纳斯说,这件《失掉的一拍》,要由观众来完成最后一道工序。他希望听到曲子的观众可以参与进来,补上这个音符。方法很简单,一只手摇铃正放在它所缺席的位置正下方的台子上,观众可以走上前来,配合旋律,让弹奏着的曲子变得完美。
“失掉的一拍,我来完美,”这是本届双年展的一大特色,这也使得双年展成为一次好玩的艺术展,不再给人曲高和寡的晦涩感觉。
来自美国和澳大利亚艺术家制作的彩虹雨将带给参观者无穷的乐趣。人们可以打着伞冲进喷泉,在领略水珠和彩虹的美丽之际,不同雨点洒落在雨伞或地面上会发出美妙的音乐声,每一个人进入后,都会“谱出”不同的乐曲。
被称为“哈克龙”的怪物翻译成中文就是“你好!克隆”。用手扶拖拉机套用了哈雷摩托车的外壳形式,过去和未来嫁接在一起,变成了时髦、健身、娱乐糅捏在一起的怪物。这个怪物还可以供观众骑上去感受。
一个跑步机,一跑上去,面前就会出现空空如也的街道、交叉路口以及难以预料的障碍物,你就会像电影里那样进入虚拟空间,你跑多快,你眼前的景色就会动多快。亲身在“跑步机”体验过的人都说:“非常好玩”、“非常之酷”。
还有一件综合体作品,需要请观众穿上套鞋,走过一段装满油画颜料的钢槽,然后走到50平方米平铺的大画布上任意踩踏,“画面”状况不断变化,画布架子上设置了电子音响,它把观众踩踏的声音和上海的评弹,经电脑合成后播放,双年展结束之日,也就是这件作品完成之时。
真正走进展厅,面对每一件作品,反而觉得轻松、熟悉。但“绝不是因为展览刻意迎合大众,而是因为设计本来就是当代的大众日常生活细节的一部分,与大众声气相通”。著名评论家毛时安认为本届双年展“浑身散发着日常气息”,应当可以得到普通市民特别是年轻人的欢迎。
大学生小许红了脸,因为她看见了奈良美志。学设计的小陈却一直为没有和香港设计师陈幼坚合上影沮丧不已。
在来自25个国家和地区的94位(组)艺术家的100多件作品将展示2个月。台湾漫画家几米、日本流行艺术家奈良美智为展览量身打造作品,冰岛女歌手比约克的男友、多媒体艺术家马修·巴尼的加盟更使得观众惊呼:这届双年展星味儿十足。
“每天都有记者问我,比约克、马修·巴尼会不会来,几米会不会来。”张晴说,很多媒体都将目光锁定在几米、奈良美智以及比约克、马修·巴尼这四个人的名字上。实际上此前在是否邀请几米这样广为人知的时尚插画家,组委会内部曾有过争议,但是后来更多人认为即使能“吸引一部分非‘几迷’时尚小年轻来转转,顺便看看其他作品”,也很不错。
这次双年展主办方有一个特殊安排,主展场为上海美术馆,还在人民公园、中信泰富、上海城市雕塑艺术中心等时尚地点设立双年展的分展场,其中作为购物中心的中信泰富将展示英国利物浦第6届双年展的展品。而由钢铁厂厂房改建而成的上海城市雕塑中心,将展示双年展国际学生展的展品。对这番良苦用心,张晴的解释颇有诗意,他说,这是上海这个城市的需要。上海要建设经济中心、金融中心、信息中心,但是不是文化中心?双年展属于一个城市,而不应局限于美术馆,应该是洒落在整个城市版图里的明珠,深入到城市的肌理。这是我们的期待。
上海双年展想锻造的或许就是这样一种艺术的吸引力和渗透力。
那些艺术品平时散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里, 当它们一旦被集束推进到我们的生活里,就成为一次送上门来的饕餮机遇,你不赶的话,可能就错过了一次可能永远都将错失的上“当代艺术速成班”的机会。
我们相信这种吸引力和渗透力的分量。9月的上海阳光柔和,气候宜人,美术馆四周的那片草地上散布市民、艺术家、记者、游人。双年展的60天将为上海这座城市带来人间快乐、艺术魅力和商机。更重要的是,上海双年展已经是一个供我们同时代人可观看的时代风景,它的意义是不能忽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