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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水深流·潘公凯作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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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9月23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静水深流·潘公凯作品展
■展览日期: 2006年9月28日至10月4日 ■展览地点: 中国美术馆1号厅
  (上接第35、38版)

  这个时期潘公凯画画,从水粉、白描花卉、写意人物画等各种各样的路子、画种都尝试过了,跨度很宽。潘公凯自喻,像走跳棋那样,跳来跳去,每一条路试验时间都很短。既是因为其他事压力太重,画画时间太少这一客观条件的限制,更是因为他自己还没有找到真正能表达自己内心情怀的风格样式。

  第二阶段,从1984年到上世纪90年代初,潘公凯这时已不再画人物、素描等了,而是集中画写意水墨画了。他说,这种选择和发展与他自己的抒情寄意的倾向有关,从易于抒发情怀的角度来说写意花卉画是很适合的。当时随着他对潘天寿的研究的深入,大大加强了对传统的理解,经过深入地理论研习,对文人画理解加深了,中国画的精华大部分在山水、花鸟画中,文人画是元以后传统绘画中的最高成就。他一旦深入了,兴趣就大了。潘公凯说:人们做事,有感觉、有体会是很重要的。做一件事觉得有兴趣,才有希望。上世纪80年代西方的译著大量进来,他也有了出国考察的机会。正是在中西两大绘画体系的对比中,他越来越觉悟到了中国绘画传统(尤其是文人画传统)在世界上的独一无二性和它的巨大价值。他对中国的文人画,尤其是后期的写意花卉一路,才真正有了一些体会。并在创作上作了两个不同的探索。他的探索是在传统范畴的重笔墨和现代范畴的重结构之间交替进行。一方面是完全按照传统的要求讲究笔墨地画;另一方面又注重画面的结构、章法和现代感的作品。在这个探索过程中,他思考的是如何把握“尺度”问题。这个问题现在有不少年轻人想得较少,因为他们都强调标新立异,尽可能去想出别人没有的画法、招数,越新越好,出奇制胜。其实艺术的本质并不在于新、怪、奇,而是要把握好各个不同的方面、因素使之平衡。他自己对这两方面的探索,只是尽量缩小两者的差异,跳跃不大,学习传统,也不是很老的传统;搞现代的,也不想画抽象画。他很了解西方的抽象画,从小学画又是西画的底子,一不小心创作上就会靠过去,他一直有意识地控制。

  第三阶段,是世纪之交以来的近几年。潘公凯说,这是他校务工作最繁忙的时期,关于艺术的思考却仍在继续。他想做的是将上述的两条路线连接融通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种方式,达到笔墨和结体的理想结合。在这里,“笔墨”是一种较广义的理解,既包括可视的笔墨语言形态,也包括可视形态背后的价值演进。“结体”是指平面的画面结构,亦即章法、布局。(因“结构”一词来自西方的三度空间立体结构造型理念,用在中国画上容易发生歧义,所以还是选用了中国书法理论中的“结体”一词。)在他的理解中,笔墨是承载主体精神的形式语言,是精神的载体,结体也是承载主体精神的形式语言,也是精神的载体。在中国画的现代转型中,画面的章法布局亦即“结体”的改变,无疑具有不亚于笔墨演进的重要意义。在绘画史上可以找到很多例子,例如比较范宽和董源的作品,或比较倪云林与八大的作品,其间的差异不仅在笔墨不同,也在画面布局即结体的不同。而笔墨和结体,都是由背后的主体精神所决定的。

  起于青萍之末……

  潘公凯“文革”后在学习传统过程中,临写研究吴昌硕等大家作品,却很少直接临摹潘天寿的画,怕父亲的艺术风格太强,掉进去出不来。在当了10年美术学院院长后,他更是领悟到潘天寿教育思想的精髓是让每个人的个性自由发展。

  潘公凯的童年是各门功课都好的全优生,用潘公凯的话说是个“标准的好学生,”初中时他就能独立地组装一台复杂的万用电表。童年的潘公凯一则是因为父亲对他的学习能力十分信任,平时不干预他的生活和学习,这反而给了他自由学习的机会,同时由于家里院子没有别的同龄孩子,使得童年的他几乎是自己的小天地中独自度过的。他的能力是多方面发展的,从无线电、航模到美术兴趣小组,都能看到他的身影,画作也时常被选去展览并获奖。然而那个时代已经有了读不好书才学美术的观念影响,潘公凯不太想读美院做专业艺术家,可美术小组的指导老师却替这个得意弟子作主报了名,并对他说:你去考美院附中,考上了也可以不去读的。结果,潘公凯考了第一,附中校长找到潘天寿,认为考了第一不去读可惜了。父亲找潘公凯谈话,不强求,但请他珍惜这个机会。于是,潘公凯上了中国美院(浙美)附中。

  潘公凯认为,他今天之所以能胜任多方面的工作,是与他童年兴趣广泛,动手能力强有关。不久前他还找到了小学时刻的50多方图章以及临的《张迁碑》。他的成绩优秀,但课堂学习对他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他更注重课外自学,总是读比课本更深的课外书。他认为自学很重要,要讲究方法,他看书很快,很少从头到尾地看完一本书。读书要能迅速地抓住重点,尤其要注意与其他书本知识和生活积累相联系,如联系不上,就会很快忘记。

  咬定青山不放松

  潘公凯画画时间少,笔墨相对生一些。这一点有不少评论家注意到了。他坦言:我也希望熟一些。但中国画创作是否一定是越熟就越好,这恐怕也是一个理论家们的小误区。他解决问题的特点是“有方法、有前提地强攻”。

  潘公凯自幼体弱,但由于坚持锻炼,初中时已十分壮实,“文革”期间的艰苦生活都能胜任有余。1980年以后他重新回到美院,开始从潘天寿研究进入理论研究。在拨乱反正以后,西方的思潮开始大量涌入,各种理论问题争论得十分尖锐,每次理论研讨会,他总是默默地听,然后回去深入地思考和研究,待到下一次会上,他的思考往往能一语中的,语惊四座。

  他画画时间少,但思考的深入却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这一缺憾。在浙江文成山区农村劳动时,他只带了很少的颜料,却仍画了一些油画写生,并且通过画面在阳光下和室内的比较悟出了用色的规律。上世纪90年代在美国学习时,迫于生计,为维持在美国的最低生活水平,同时又不让画画的时间过多地挤占他学习的时间,他创作的为数不多的作品几乎全被买走。然而,在那些作品中的传统笔墨与现代结构的探索,却使他的思考大大地向前推进了。

  由于工作和创作条件有限,创作大画时他不得不爬上家里的桌子,以至于不慎摔伤了脊椎骨,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画大画的情绪。创作几幅主题性大画时,限于画室场地,他常常是画了这边看不到那头,完全靠着头脑中的意象和胸中的豪气来完成,他利用自己的感觉优势和把握能力,强化画面的结构感和秩序感,弥补了创作条件不足造成的不便,显示了他过人的控制全局的能力。他只有等画作完成挂起来时,才能看到其全貌。颇有“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的气概。

  工余绘事作画家

  潘公凯今年59周岁,按中国的传统该庆祝60大寿。此时的画展或许别有一重含义。但他却说:从没这样考虑过,展览本身已经是一推再推多年了。

  这次展览潘公凯的自我总评是:这仍是探索和尝试,并没觉得自己思考的问题已经解决,相反,仍是在解决过程中。本想将展览起名为“笔墨探询”,目的是强调和大家共同探索,但一些搞理论的朋友说太直白了,所以参考大家的意见改为“静水深流”。至于自己的主业到底是绘画还是理论,倒没有好好想过。中国的传统画家和理论家是一体的,并没有分开,只是到近现代受西方的影响才分工越来越明确的。他的花从类型上还是属文人画范畴的,所谓文人画就是学者、知识分子的画。“我的画当然是画家的画,请大家以画家画的标准来考量,尽管多提意见、多批评。”潘公凯坦言,他最反感画展的学术研讨会大家排着队说好话,而忽略了思想的交锋和问题的探讨。

  对于甲子初交的人生感慨,潘公凯说道:我生逢特殊的历史时期,大起大落,特殊的命运使我承担着特殊的压力和责任。在那种特殊历史时期,个人是无法逃避的。现在的青年人会好得多,生逢大好历史时期,好好发挥,努力就会成功。

  (钱晓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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