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首届行书大展、草书大展评审观察报告之一
常怀律己之心
□本报记者 蔡树农
可能天气好的原因,全国首届行书大展、草书大展一起放在义乌会展中心宽敞明亮的大厅内评比,真的有阳光照耀义乌的感觉,何况,中国书协还有一个非常谦恭的、总是充满笑容的“阳光孩子”陈洪武在那儿忙上顾下地工作着。
不仅“阳光孩子”陈洪武工作着,张海、赵长青、刘艺、申万胜、朱关田、聂成文、张旭光、张传凯、白煦、刘恒、丛文俊、王冬龄、邱振中、刘新德、王雪虹、赵文阁等都在美丽地工作着,包括众多评委、学术顾问(监审)、专业媒体记者、后勤人员无不以工作为最高荣耀。
能为全国性的书展服务是件难得的事,能为全国首届行书、首届草书大展的综合性改革服务更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美事。作为今年晚些时候二届兰亭奖评比模式的预演,首届行书、首届草书大展的一系列举措牵一发而动全身。应该承认,从评审程序上讲,首届行书、首届草书大展的各项工作井井有条,具有建设性的示范作用。但从评审结果来看,近乎“理想”的评审程序,依然不能使所有投稿者各得其所。
书法读者的审美品味逐年上升,可书法技艺的发展势头却未成比例增长,技是“手工”,艺是思想,尽管中国书协的改革力度是迄今为止中国文联系统内部罕有其匹的,它的评审透明度大大超越中国美协、西泠印社,中国书协对当代中国书法运动起着至关要紧的方向性影响,然而,书法读者的要求也水涨船高——它既标志着书法的大众性狂热,同时证明了书法的高文化关怀。书法评比的公正与否,不仅涉及到书协工作的“不虞之誉”,甚至属于测量书法发展起伏盛衰的晴雨表。以这样的标准衡量首届行书、首届草书大展的评委组成人员,他们的整体艺术水准虽未遑多让,自身却或许只是“程序”、“标准”化硬杠子下的“牺牲品”,即使敬业,仍难以弥补自主不足造成的审美“劣势劣眼”。除此,还由于他们距“常怀律己之心”的崇高境界尚远,在需要以“绝对崇高”的打票关节眼上,往往“失去重心”,以至于出现了提名奖作品居然因为严重硬伤被评委重新举手表决“打”下来连入展资格都未获通过的“事件”,出现了个别获奖作品格调极其低俗的“怪胎”。就是评委互相之间也为“险情”环生而惊诧不已,并“相互埋怨”眼光参差不齐及地域偏见导致了许多优秀作品止步于关键的初选一轮。
此次行书大展、草书大展,东道主现象比较淡,行书展一、二等奖15个名额中,浙江一个未进;草书展浙江的获奖情况稍好些。唯一“嫌疑”是东道主的入展件数较多,义乌籍的某书法“大员”显然凭藉特殊的身份做了许多“努力”。中国书协的相关领导也无奈善意做出违反评审条例而照顾“放行”,所有现场的学术监审、媒体监审一旦遇此情况均视而不见。萧规曹随,专业媒体监审团中,有人不但投了稿,还入了展,“无话”可说了。
承办方强大高效有序的后勤服务为全国性书展所首见,大家无论公开或私下一致给予充分肯定,希望二届兰亭奖的评选后勤步其后尘,若能锦上添花,则善莫大焉。又,中国书协要求当地书协领导回避的做法有着积极意义,它能切断干扰源,保证评选工作正常进行。偶感意外的是,我认识的一位义乌开画廊的“百搭”徐姓女子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块工作人员的牌子,堂而皇之进入复评现场,施展招数,在一个个她所能对得上号的著名书法家评委、学术顾问(监审)满足了与她合影的“愿景”后,走过来“热情”地与我“长时间”握了握手,便扬长而去。
“展览是创作的‘兴奋剂’”,书法网络人齐玉新的妙喻得到了响应。冷静观察,“现代生活的快节奏与书法创作的慢熟”矛盾死死纠缠,按理,展览主导下的书法创作虽然并不提倡从容不迫,但起码的与书写内容密切相关的文史知识,以及普通的文字书写规范(避免错别字),任何时候都不应忽略。毕业于中国美院的梁小钧的一件技术含量极丰富的巨幅草书作品,即由于同时错了两个字,又犯了一个常识性的“文史”错误而“惨”遭淘汰,评委徐利明高举红牌而大呼遗憾。类似本来可以获大奖的优秀作品,成为一个普遍现象而存在,则不能不令人不警觉,那些经常写错别字的书法家倒也需要“常怀律己之心”,为自己,为书法,也为了“别人”。
中国书协的大展评审从对专业媒体的不公开也行到不公开不行的重大转变,是了不起的英明集体决策,它表明本届中国书协领导层的务实作风,至于中国书协到底能承受多大的专业媒体批评风险,尚系未知数,而专业媒体记者在把握批评度方面亦欠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