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杰出的书画家、美术理论家、美术教育家,一代宗师吕凤子先生诞辰120周年,江苏省文化厅、省文联为其在南京举办纪念展及学术研讨会。我对吕先生充满景仰,景仰来自对吕凤子先生的了解。一段时期以来,在涉及吕凤子先生的各种评价中,“名低实高”或是“亦已被淡忘的画家”似乎成了他目前的现状。可当我们翻开历史的长卷,将他一生的办学、教书、画画的行状连接起来,再结合其人品,就会对之肃然起敬,难以淡忘。
吕凤子一生与二十世纪中国美术界、教育界的许多第一紧紧相连。1912年他创办了正则艺专,是中国女子教育、职业教育和艺术教育的先行者;是首个在国际上获得中国画作品金奖的中国画家,名字被收入上世纪三十年代出版的《大英百科全书》;作品《四阿罗汉》在民国第三届全国美展中,获各类绘画唯一的一等奖。是唯一一个收到毛泽东主席以延安毛毯作为厚礼相赠的中国画家。历任北京女子高等师范教授、上海美专教授、国立中央大学艺术系主任与国画组首席教授、国立艺专校长等教育职务,为社会培养了大批优秀的人才。解放后,吕凤子先生历任苏南文联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江苏分会筹委会副主任等职务,并被当选为江苏省人民代表。在生命的晚期,曾任江苏省国画院筹委会主任,当时傅抱石、陈之佛为副主任。
作为艺术家的吕凤子,集绘画、书法、篆刻、史论、诗词于一身,博大精深,堪为一代宗师。他是二十世纪中国本土文化与西方文化全方位的交融、冲突过程中,在绘画领域作出杰出贡献的文化巨子,在中国现代绘画史上有着突出的成就和历史地位。
他的“尊异成异”、“集众殊为我殊”的教育思想,与同时代的美学家、艺术家相较,有着高于同侪的美学思索,同样值得我们今天的教育界研究和记取。
吕凤子更可贵的是,他对中国画理法的研究,揭示了中国画之所以独立发展的本质。《中国画法研究》等著作,以其非凡的睿智和学养,直探千余年来中国画的精髓,这对于当今关于中国画特性本质等争论,有着现实的指导意义。这是吕凤子先生留给中国画坛的又一笔财富。
吕凤子曾说,他的一生就是三件事:绘画、办学、教育,他一生将大量的时间用在了美育的实践——办学上,虽处话语核心圈中央,却厌于人事,从不热衷交际应酬。综合他一生的行事风格应是儒家的诚朴敦厚、谦和、外柔内刚。他虽功高名重,但从不热衷名利,相比当今美术界某些人急功近利,恨不得一夜成名的浮躁之风,吕凤子先生的为人处事有着太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吕凤子先生是一位有正确思想,有精深理论,有广博修养,有丰富实践的,自成体系的大艺术家、大教育家;吕凤子先生又是一位有凛然正气,有无畏傲骨,有谦和品格,有博爱善心的爱国贤者。今天,我们用举办纪念画展的形式缅怀他对中国教育事业、中国美术发展所作出的贡献。我们说,我们的景仰永在。我们没有忘却对他的纪念,我们也不可能忘却对他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