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万象更新。“新符”与“旧桃”相承相接,乃是万古不变之时序。回首百年之画坛,虽变化万端,犹时光之一瞬。换个角度观察,可一言以蔽之:皆由“进”、“退”两字而起纷争,并在进、退之间予以把握、抉择,苦寻出路。
概言之,“进”、“退”两字,又导引出三条路数:或只退不进,只知退,不知进,恪守传统,视祖宗之法为圭臬,不图创造,不思进取;或只进不退,只知进,不知退,一味崇洋媚外,唯欧、美新潮马首是瞻,力主革传统的命,妄称“前卫”。或以辩证史观处理进与退之关系;既知进,也知退;既善进,也善退;既立传统之根脉,又有国际之视野;立足本土,古今交融;把握分寸,勇敢选择,终在中西冲撞、相融之变局中自立一格,自成一脉。
就不才之立场而审察之,前两个路数,皆是进退失据,方寸已乱,错失百年之良机,是故罕有大作为。唯祖宗之法是从,又怎能有吾辈之大贡献,大成就?!唯欧美新潮马首是瞻,又何曾见吾国艺术之复兴、吾国形象之自立并扬威于世界艺术之林耶?!
进而察之,始知唯第三路数为可取,为可能。当下,进退有据、宽容多元已为一代明哲之士所共识。从者日众,必能蔚为巨观。展望前路,不免令人欢欣鼓舞。
力排只退不进之迂腐不堪、冥顽不化;
力拒只进不退之盲目跟风、偏执浅薄;
力主进退有据之开明宽容、自强不息——此乃“进”、“退”论之大旨也。愿与方家共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