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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34版: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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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中国草书艺术推向新的高度·“马世晓书法艺术研讨会”纪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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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2月17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把中国草书艺术推向新的高度·“马世晓书法艺术研讨会”纪要(下)
●时间:2006年12月22日下午 ●地点:北京·中国美术馆七楼学术报告厅 ●学术主持:陈履生(中国美术馆学术一部主任)
  (上接第32、33版)

  气韵与节奏在圆浑中有骨力

  刘曦林(中国美术馆研究员、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副主任):首先表示祝贺,第二个感到收获很大。展出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学习机会,除了书法自身给我提供了一些学习的样板之外,就是马先生的治学精神。刚才李先生讲了,这个潜入和出脱之间的关系,真是一个学者的治学态度,这对我们所有的学科都是有启发的。马先生主张以“用笔为核心”,书和画之间的关系是息息相通的,如果说书法是“用笔为核心”,我们的中国画何尝不是如此。墨中怎么样见笔也是一个非常严峻的课题。另外补充一点,就是说我们一些文学界的、圈外的谈论书画关系的时候,往往也谈得非常好。林语堂先生写的《吾土吾民》,中国人用英文给美国人、外国人讲中国艺术史,其中讲了段话,他说有两个东西救了中国文化,一个是中国的诗歌,一个是中国的书法,使得中国文化没有寄居于对现实的直接描写的范围之内,使得我们画外有画,诗外有诗,这点来讲也是对我们非常有启发。从马先生自身的作品来看,看他对二王的东西,或者对碑学的修养,章草,狂草,魏碑,我都看得出来有一点,尽管我写的字是有限的。我感到有突破的东西,气韵非常好,气韵与节奏在圆浑中有骨力,柔中有刚。这使我想起他喜欢音乐,画过主席像,当过工人,这些坎坷的经历,多种多样的文学、绘画、音乐、诗词的学养和他坎坷的经历,我想都寄托在他的书法当中了,都含蕴到他的笔画当中了。所以大至十二条通屏的大气流贯,小至手札草稿的不经意出笔(尤其自然),然后就是敢于在作品的粗细、急徐、浓淡的变化上追求一种写意性,有胆,有魂,有势,有韵。我就想到这与他的修养,书法之心的修养和书法之外的修养,都是非常相关的,这也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我们家乡出了一个马世晓,滕州出了马世晓,我是山东人,我也感到骄傲!滕州古有墨子,近有马先生。既然是老乡,我斗胆提一点建议:一个是感到自书诗写得好,自书诗的书法也写得好,建议今后多写一点自书诗,想抒发什么就抒发什么,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二个就是圆笔转换的过程当中略增加一点阳刚之气,刚才有的先生讲了纵势和横势关系的时候,我感到你解决了一个巨大的难题,希望你解决得更好一些。祝你成功,以后还会有更大的收获!    

  取得了一个很惊人的成就

  蓝棣之(清华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教授、现代文学研究所所长):我是人文学科的,前面发言的都是绘画界的。我的专业是文学,但实际我很喜欢书法。今天是第一次看到马先生的书法展,我从心底里很喜欢。比如说有一些在国外呆得时间比较长的人,比如我们的杨振宁教授认为中国文化的精华是书法,并不是绘画,也不是诗歌。实际上我是赞成这样的观念的。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就说我们很难想象美国的博物馆、美国艺术馆办一个美国的书法展,这不可能的,英文的几个字母是产生不了丰富的书法艺术的。我看过韩国的书法展,但就他们的那些字母其实也还是看作民族的一个珍宝,就是最能够跟世界各国画清界线的东西,表示是自己民族的艺术,是书法。马先生在书法里头下了这么多功夫,也许他开始不一定很自觉地意识到这样东西,但是他在写的过程中就比较多地意识到这个问题了,我觉得他取得了一个很惊人的成就。我作为一个爱好者,特地提前了一个小时来看。看了展厅里头的书法以后,就我个人的感觉来说,虽然大家认为最突出的是草书,但是我看了以后觉得其实行书相当突出,草书里面第二馆(西厅)有个很大的,最狂草的,我觉得可以看成是马先生探索的一个艺术行为,是一个探索的过程。最后我再讲一点,因为大家讲到科学和艺术的问题,刚才哪位先生讲了科学和艺术的结合,可以做到科学艺术的结晶,我觉得这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方面就是科学家要学习艺术,就是科学家要抱着虔诚的心理来学习艺术,伟大的科学家都有比较好的人文素质和艺术气质,比如杨振宁先生,他的人文素质就比较好。清华大学的教授梁思成,他在早年就讲过这样一句话:“走出半个人的时代。”他认为一个人仅有理工科的知识,这个人仅仅是“半个人”,他必须要学到文化才是整个的人。其实我们说的人文素质就在这个基础上。文科的知识分子,理工科的知识分子看不惯,理工的知识分子看文人是“也不知在干什么”,所以无法沟通。所以我觉得如果有一个机会,我们可以提出既然国家有科技奖,一定也有国家的艺术奖,这样才会更平衡。所以我讲,今天我们一方面是讨论马先生的作品,一方面是讨论科学和艺术之间的关系,假如我们有所推进,再加上记者报道的话,组织上会重视得更好一些!    

  陈履生:蓝棣之先生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我们在场的有三位全国政协委员:张立辰先生、李燕先生、陈醉先生,我希望他们能把设立国家艺术奖的呼吁带到“(政协)提案”中去。

  原创性艺术价值令人感动

  刘正成(《中国书法全集》主编、国际书法家协会首席主席):前天上午布展的时候,我说:“这个展览会很轰动!”马世晓先生说:“那你何以为据呢?”当时我没有拿出证据,但今天的这个讨论会就是一个证据。记得有很长时间了,我没有碰到一个书法家的艺术展览能有这么多首都美术界、书法界的大师级人物来参观,来参加艺术讨论会。马先生个展受关注程度我觉得是空前的,在这个跨学科的会议,美术学科、书法学科、文学都对马世晓先生书法给予了充分的关注,我想这就是一个“轰动”的证据,这是非常难得的。因为书法在现代社会是一种核心的问题,在郭沫若的时代、林散之的时代,他们这些书法家都处在社会文化的共性里边。当代需要有“书法热”,书法已经处于我们中国文化生活的边缘,书法界往往是自说自话,在书法自己的圈子里边,用一些术语来探讨一些问题,这样使书法的边缘化愈走愈远,脱离我们中国文化的主要精神。所以我现在听到很多画家、美术家、文学家他们的谈话,觉得给了我很深的启发,对马世晓的书法给予了多方面的阐释。我想中国美术馆能够代表一个国家,这不仅是马世晓先生的光荣,对我们书法理论界的发展可能也是一个很大的促进。

  马先生我们认识已经几十年了,就是很好的书友,别人问起我当代书法的代表性书法家中草书是谁,我往往首先提到马世晓先生。我们经常在一块探讨草书,有时候坐在西湖边,有时候在北京,往往谈论几个小时。今天我只能是简略地谈谈我的想法。那天走进展厅,首先给我一个感觉就是很震撼,这个震撼不仅在于作品很大,而在引起了我多方面的思考。我要从纵向、横向来观察马世晓先生的草书,我觉得要仔细地研究他的原创性艺术价值。原创性艺术价值就是说它在我们中国书法史的纵向上,或者在当代书法的横向比较上有什么特征。马先生作品的原创性价值,我认为第一点就是他有性情,书法有性情。最近我们书法界提出“新帖学”的思想,但是对帖学思想的阐释我觉得有相当大的缺陷。帖学就是东晋以来,人文精神在书法艺术完美的结合,而不是简单的用笔技巧。而我们当代书法的发展在这方面有一个误区:这个字像二王的哪一笔、哪一画,那么他就是帖学的精神。排斥了唐以后北宋、晚明书法的巨大的发展来讨论这个帖学的精神,这是一个很大的误区。我认为帖学的精神就是王羲之时代成熟的文人精神在书法中的表现。书法有性情,这是书法很重要的审美目标。我对马先生很熟悉,他的草书是在顽强地表现他的一种审美理想,它的运动感也好,它的空间意识也好,可以说是“达其性情,形其哀乐”。如果他的书法仅仅是表现某种技巧,而没有表现他的这种奔腾、狂放或者他喜欢音乐、体育一样的跳动的情感,就会黯然失色。他写的《六十抒怀》,刚才有些人认为写得很好,确实反映了他的经历,他压抑的情绪在书法中得到表现。在我认识他的二三十年之间,他的所有精神、审美追求就在他的书法中间,一看他的字就看到他顽强的审美追求,令人感动。不是说你看他的字有非常连续的单纯的技术表现,单纯地在这种技巧中间释读、杂取就会缺乏了主要的追求精神。

  一个艺术能给人感动,我认为它是终极目标。草书能“达其性情”这一点是最容易失散的,最容易觉得草书是一种技巧表现而不是一种情感的表现。所以他的很多作品,有它的主旋律,并不是支离破碎的。他的另外一个研究价值,我认为就是有风骨,我认为他的风骨是汉唐风骨。他和我一样很崇拜草书家,看着马世晓的书法就可以看到汉唐这种元气淋漓的草书精神。任何书法作品如果它脱离了原始价值的圆熟,就不是一种真正的艺术。我们当代艺术(包括现代艺术)在追求个性的时候,最容易忽视中国体现在传统的共性。我认为把古人的书法摸索到了,你起码是个书法家。如果没有传统的风骨,你的这种“个性表现”用齐白石的话说叫“欺世”,也许你有金钱,也许你有地位,可以搞个展览,但那不是书法,不是艺术。所以风骨精神也是中国文化系统的精神。看到马世晓先生的书法,你会想起张芝,想起张旭,那种狂放是有一种规范性的技术特征下面的书法,否则的话我们怎么论书法的好坏呢?文学有汉魏风骨,草书有汉唐风骨。当然,从技术层面来看,我对马先生也有一点建议:因为马世晓先生比较看重中锋用笔,对汉唐草书的吸取达到很高的水准,而宋明以后草书随着作品尺幅变大,书法融入了多种技法,如侧锋、如构成等手段与方式,对晚明精神的吸取,我觉得可以作为马世晓先生以后的目标与参考。因为在大的展览馆空间里,晚明书法的聚散疏密与章法构成是还可以往前发展的,我想这样的话,马世晓先生更多的激情将在一种更多变的技术下得到发展。再次祝贺马世晓先生的展览。

  雄浑又潇洒非常难得

  陈传席(中国人民大学徐悲鸿艺术学院教授、南京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授):我看了马世晓先生的书法展,感觉到马先生的字确实好,既雄浑又潇洒,这个非常难得。林散之光潇洒不雄浑,武中奇光雄浑不潇洒。汉魏之前,书法基本上是以雄浑朴拙见长;魏晋以后,王羲之讲究潇洒,讲究风度,开始是男人讲究风度,后来女人也讲究各种姿态,一代人讲究风度叫“魏晋风度”,这个风度是以潇洒为尚,书法也是以潇洒为尚。因为马世晓先生书法的既雄浑又潇洒,所以又引起了我的另一种关注:南方人和北方人有这个区别,起码南方人和北方人的基因不一样,个性不一样,个性不一样就是人的形体、书法、绘画、诗歌都是不一样的。我关心马世晓先生到底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刚才看了作品集,他实际上是北方的山东人,后来到徐州,在文化史上北方就是指徐州和山东,南方就是江南。我也出生在山东,我是徐州人,我觉得还是老乡。我觉得你北方的气质还存在,但是到南方去又学了些南方的秀逸潇洒的东西在里边。后来一看我觉得可以理解了,没有一个大人物不是经常到这到那的,马世晓先生他是“平生多移居”。我想他在书法上的成功和他在这南北几个地方都生活过有关系。首先有山东的雄浑之气,他从山东到徐州又到浙江去,故而又吸收了南方的潇洒和灵秀之气,从而形成了现在的整体风貌。另外,书法是中国的艺术,其实绘画比书法早,先有绘画后有书法,但是后来书法为什么比绘画进步了呢?绘画反而要借鉴书法呢?这是中国历史上的文官制度造成的。中国的书法为什么这么兴盛呢?就是文人必须会书法,做官必须书法好,董其昌、李瑞清考进士的时候,就是因为书法不好,而名次往下降,后来两人发奋学书法,一发奋就成了大书法家了。中国的文人书法必须好,有文人和官员的参与,书法就进步了,绘画反而要借鉴书法。后来,由于色彩和用水用墨的原因,书法和绘画又互相影响。林散之是沾水写字,马世晓先生是走美术的路子,独树一格!

  有希望成为第七人

  邱振中(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教授、中国书协学术委员会副主任):最近这些年书法的情况有了很大的改变,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欧洲,大家对书法的关注都多起来了,其中原因很多。今天在这种大背景改变的情况下,书法展的意义会有所不同,因为书法展览一直是层出不穷,所以每个展览实际上有非常大的层次区别,既有非常重要的展览,坦率地说也有不太重要的展览,也有没什么意思的展览。但是,马世晓这个展览是属于重要的展览之列!为什么重要?还要说一说书法专业里面的背景。马世晓专攻的是草书,在当代把所有力量致力于草书的书法家,而且是有希望的、优秀的,我想肯定不出三五个人,这恐怕也已经是夸张的说法了,当然这是我个人的见解。我简单地说一下草书的整个背景,几句话:在整个的中国书法里,草书恐怕是最难的,也是表现力最丰富的一种书体,从来都认为草书是(书法艺术)皇冠上的钻石之类的东西,很多书法家写了一辈子的书法对草书都不敢碰,是有这种心态,很多书法家享有盛誉,但是对草书都不认识。从整个书法史来说的话,草书这么重要,但是真正对草书作出过重要贡献的,我认为一共有六个人:王羲之,张旭,怀素,黄庭坚,王铎,林散之。林散之的重要性,我的认识超过了很多人的想象,书法界也不是全能同意,但是我有我的理由,非常充分的理由,就是说古代的笔法在这样一种已经充分发展过的艺术里,所有的用笔方法都被人试过的时候,林散之创造了一种新的境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被林散之先生做到了,林散之的来源是什么?毫无疑问的是多方并举,深入探索,这非常重要。在我们这个时代,虽然林散之跟我们不是一辈人,但是林散之跟我们同时生活在这个时代,这使我们感觉到非常兴奋,在我们同时生活的人当中,有对书法史上作出这么重要贡献的伟大人物,这给了我们一种信心,就是说我们这个时代在这样一种传统发展得非常充分的艺术中,我们还能作出伟大的贡献,这个激励了我们最有抱负的书法艺术家。这个时代,在草书中,假如我们说有希望成为这其中的第七人,或者说能把草书再往前推动一步的,我想马世晓先生可以算是其中的一人了,这就是我的认识。所以我说这个展览是重要的。但是当我们把书法艺术,把对我们自己的创作要求,提到这样的高度的时候,那种难度,那种要求非常高。因为书法是一种非常精微的艺术,它在几千年的时间让人们的内心、眼睛和手上的感觉控制着运动,还有历代的杰作,这些东西之间你必须是非常好地长期地完全融和在一起,然后在这里再能生长出一种与众不同的东西,这种要求的精微和长期的沉入,还有要求你有广阔的基础,那是说都不能说的,要求太高了。林散之先生是做得很好。那我们如果已进去,还希望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我想那个要求是非常高的,所以我想马世晓先生应该是有希望的数人中的一个。这就是我对马世晓先生的认识,也是因此要向马先生表示祝贺的!二十多年朋友,第一次谈到你的作品,非常高兴。

  在林散之的基础之上往前推进了一步

  刘彦湖(中央美院国画系副教授):林散之的成就大家有目共睹,几乎成定论了。但是如果按照邱老师的这样一个思路,主要是解散笔法上的一个问题,在章法上其实林散之还远远没有达到一个高度。如果要给一个结论的话,我觉得马先生是在林散之的基础之上往前推进了一步。如果要是回到是往前看还是往后看,林散之我们可以作为一个分界。如果要是回到古典的用笔的话,我想林散之用笔不能回到传统的道路上来,因此林散之他的草书在当代作为一个“草圣”的这样的评判我觉得我不能同意,很多年我都不能同意。因为他的笔路都还没有打开,他的一个基本渊源是来源于唐代的书法,他的结构上其实有很多的左右偏旁的平行线下来之后都很僵直的,很多都没有打开。马世晓先生的草书在这个基础之上,我觉得他做得非常的出色。其实前面的薛先生、刘曦林先生,包括韩玉涛先生,也说到了纵横的问题,说马世晓先生需要解决的地方,这个可能是一个更高的要求。我觉得马世晓先生在草书上来源于怀素和黄山谷,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包括结字保持原汁原味的黄山谷的方式。明代的草书要是仅仅说出那么一两个人,我觉得真的不够。马世晓先生他很厉害的一点就是用那种连绵圆柔的笔,把那种字势横向的关系、章法上的横向关系做得非常好。像作品集中第123页的那首诗,横向的东西能够连绵一片,这个其实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个创造。其实一个高级的书法创造者,他对点画的“实”的控制和对空白的“虚”的控制必须是同样有能力的,要是对空白的能力达不到,那么我想是不可能创造出一流的作品的。如果要说给马世晓先生有点建议的话,我也不太同意刘正成老师的说法,我还是觉得他的中锋用得还不够纯粹,应该把中锋再加强。我在教学中,学生也说“中锋是不是太单调了”,后来我就叫大家一起分析,我说“我可以做到每一笔都是偏锋,但是我做不到每一笔都是中锋”,把笔压在纸上压扁了之后,我可以做到每一笔都是偏锋、侧锋,但是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说我能笔笔做到中锋,这就是我们要努力去做的,我们没有那个标准的话,没有那样一个东西的话,没有这样一个高的标准的话,那就不要再谈下去了。还有一点,我在反思,马世晓先生其实是在默默无闻地那样做,按说像中国美院、中央美院这样两个算是绘画或书法的重镇了,可是我们想想我们做得很不够,这样一个群体里边培养了这么多的人,但是有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得特别的有成就?这是我们应该好好想的。2000年的时候,我们几个朋友办展览时去拜访过马先生,那时候他送我们的作品集是他写的《滕王阁序行草两种》,这次其实事隔也没有几年吧,他那时候的作品跟现在的作品比较起来,真是有了一个很大的改观,我觉得挺让我吃惊的。向马老师致敬!

  心迹流露气韵弥漫令人感动堪为大家

  徐 寒(北京大学书法艺术研究所教授、中国文化研究发展中心主任):去年我们请马先生为北大的书法研究生讲了一课《草书论》,一年之后,今天才比较真正地全面地看了马先生的书法作品。我认为先生的书法展览是取得成功的,可喜可贺。马先生的书法,我觉得可用三句话来概说:第一个,面目是独一的;第二个,个性是很典型的;第三个,个性是鲜明的。刚才各位专家发表了非常精彩的高论,我对他们的评价和对马先生书法的认识也是基本上认同的。然而我要说的是马先生的面目,他那种典型,他那种特点的形成,它不是做作的,也不是操作的,也不是牵强的,也不是自通的,而是以几十年的迷恋积化的。我读过李廷华先生《马世晓传论》,对马世晓先生的艺术人生也是深为感佩的。我觉得你的书法,或者你的那种形式、那种面目是体现了自己的艺术追求;你的艺术理念、学识,或者你审美的一种理想,是在这种情况下自然地形成的。有时候我觉得你的书法不是在写字,而是在写你的情感,写你的性情,是你心迹的流露,是你艺术理想的抒发,袒露是自然而然的。我觉得你的书法与人生是俱化的,书就是你的字,人就是你的书,人与书都具化,这一点是我非常感动的。我可以说,马先生自己的书法艺术是不同于古人的,也是更不同于今天的书家的,堪为大家!我认为这一点是绝对当之无愧的。也可以说,马先生的书法是可以让后人能够记住的当代书家的几个人或者少数人的之一,我也因为认识你而感到自豪。我最后用两句话来表达我的心情:“草书弥漫气韵出,自在沉潜到清秋。”

  沉潜创新成就突出非常到位

  郭子绪(辽宁画院教授、国际书协副主席):谢谢今天的研讨会,我没想到这么多学者、教授,书法界、美术界、文学界、科学界,方方面面到了很多,听到了以前有些听不到的事情和见解。我跟马世晓先生是老朋友了,二十年的一次活动把我们联系到一起,本来相隔两地,他在南方、我在北方,他在杭州、我在沈阳,因为中国书协的评审活动把我们联系到一起,几乎是每年都能见到。我对他的书法也早有了解,今天我来的时候在下面又看了展览。马世晓先生在书法上是最坚决地重视推许帖学,而且自己醉心于帖学,下的功夫很大。从这个展览可以看出,他的创新探索能力有着比较突出的成就,个性鲜明,作品表现得潇洒飘逸,我们看到他每一幅作品都感到龙飞凤舞,出神入化,我感到他在艺术上所取得的成就是非常到位的。下面看到“前言”就有一些感受,就是他把“沉潜”两字在前言中说了好多次。做学问的人和从事艺术的人,如果“沉”得不久、“潜”得不深,是很难腾飞更高的,只有长期的沉潜,长期的积累,才可能把艺术做得更好,达到更高的境界。从这方面看,再加上他的为人厚道朴实,所以他取得了这么高的成就。将来有可能会取得更高的成就。

  不可复制性是非常难得的

  彭利铭(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北京书法家协会副主席):马世晓先生是我非常敬重的书法前辈,我首先代表北京书协向马世晓先生的展览表示祝贺。我是第一来祝贺,第二主要还是来学习的。在我们当代书法这个百花园中,马先生是一朵非常耀眼盛开的鲜花,这是引起我们大家关注的一个重点。他的草书应该说很有现代创作审美观点的,他应该算是一个创新型的书家,特别是我看他追求的是书法的艺术性,应该是他今年最重点的一种探索。一般的草书很容易让人看浮看躁,而马先生的草书作品我看了以后感觉到很好,就是说很到位,而且书卷气味非常浓厚。他的自然的线条美的流露应该算是胸有成竹的,也是书家在他心目当中对这些字、对整个的布局都把握得很到位,而且不刻意的。其实大家观点应该都有很多相近的地方,所以刚才刘正成先生说马先生写的是性情,我觉得也有同感,而且我觉得他是在写心,他写的是自己追求的一种精神,他并不是去刻意地学某一家、某一门派、某一笔,但是他很有出处,也就是我们现在书法讲究的规范法度,在他的书法作品里头都能够得到很好的体现。马先生的作品有一个非常难得的东西,就是不可复制性,这一点我想这种自然的线条美、这种流畅的美,都是在中国传统书法所讲究的法度之中,也就是说他没有去自造什么,自创什么,但是带给我们的是一种美的享受,这是一种真正的美,这种美让我们很多人激动、很多人兴奋,所以不管这种是虚实的关系也好,构图的想法也好,还是用笔的追求也好,我想他最突出的一种是写他的心境,写他的境界,这种境界而且格调很高,也很有品位,这应该也是值得我们后学去借鉴学习的最珍贵的一些东西,也就是说书法艺术性得到更加突出的时代精神。马先生的这种精神,这种创作的创新意识更是值得我们学习。

  书法、文化、性情本位主义者

  李廷华(文化学者、作家、艺术评论家):我给马先生写过一首诗,前面四句是这样讲的:“我心久被虬龙绕,又若惊鸿舒窈窕。翰墨三千列阵来,常慕江南马世晓。”这四句诗是最初我对马先生书法的感知,也是我给他写的二十万字的《马世晓传论》的缘起。“矫若游龙,婉若惊鸿”就是马先生书法的特点,这是我的一个美学上的判断。我今天又想到刚才马先生的展厅里有四句诗(前天看的时候跟马先生在一起就讲了),曹操的四句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这个不仅是为马先生“沉吟至今”,也是为中国书法“沉吟至今”,我的意思是,我在那样一个时期在对中国书法的考察之中选择了马先生,我认为他首先是一个书法本位主义者,第二他还是一个文化本位主义者,然后他才是一个性情本位主义者,因为这三个本位主义,促使我写成了《草之韵:马世晓传论》这样一本书。今天在看马先生展览的时候,我和大家的心情可能略有不同,我最初看马先生书法的时候就被它所吸引了,根本没有看到他的原作,我就看了报纸上发表的一点作品,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呢?中国书法的根本本质不在大,我们看王羲之的一件尺牍或手卷,就会对王羲之沉吟至今。马先生发展到今天,他是在中国现在环境之下的一个书法家,他也得有所适应,在适应之中比如说写成丈二巨幅,这个已经达到了人的肢体活动的极致。我和马先生在几年的交流之中,一方面向他学习,一方面使劲地想和他碰撞。因为他是性情本位主义者,我和他碰撞是不会碰撞出误会来的。我现在就有一个想法了,比如说中国书法的本质到底是什么?我在那样的时期想选择一个技法高尚的人,一个书法本文主义者,我想到了马世晓,我写完了《马世晓传论》以后,我现在在思考什么,就好像“城里的人想出去”,有这个心态。我认为书法是文学化、人格化、学术化、美术化这样的一个综合体,就是有些人提出是中国人的“全人格”。我们受到最深感染的历史上最好的书法,从王羲之到颜真卿、苏东坡,到于佑任这个时候为止,我感觉到是“全人格”。那么中国书法是一个人人可以为之的最简单的从事,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写字,但是为什么它又成为一个被现在的美学家形容为人类最高尚的一个艺术?!它在不知不觉之间形成的那种严格的风范法度是一生难以完成的。我在五十之年,在阅世有年的状态之下对马先生进行一种追寻,现在我还想进行新的追寻。祝贺马老师这次展览的成功!以后继续向您请教,继续与您切磋,或者说继续和您碰撞。

  已进入“蝶化”阶段

  包立民(文艺评论家、前任《文艺报》首席写手):我就讲两点:第一点,我向大家郑重推荐李廷华的《马世晓传记》这本书,他是以“草书”为主线来写传,看了这本书对马世晓的整个是怎么出来的就有了解了。我很少向同行来做这样一个推荐。第二点,我也谈一点书法,你们都是行家,我只能够谈感觉。看马先生的草书,我是进入了一个“庄周梦蝶”的境界,飘飘欲仙。黄宾虹在70岁的时候写过一篇东西,就是讲的一只蚕怎么变成一只蝶,三个阶段:先是吃桑叶,然后吐丝、结茧、破壳,最后变成一只蝶。他说他70岁的时候是在第二个阶段,还没到第三阶段,还没到飘飘欲仙的这个阶段。那是讲他70岁的时候,到最后应该是飘飘已仙了。我看现在的马先生70岁已经进入到这个阶段了。

  毅然的力量和它生命的一种勃发

  安远远(文化部艺术司文学美术处处长、美术评论家):虽然从小就学书法,但对书法尤其是草书还不敢妄加评论。我对书法怀有一种敬意和歉疚,敬意呢是因为自己还太浅薄不敢妄论,歉疚呢是十几年前跟刘正成先生合作准备为书法做一点事情但也没做好,所以十分抱歉。今天完全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前天在展厅里已经看了书法展,我就一直在想,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因为这几天很冷树叶都掉光了,山中的寒林在阳光下去掉了所有的浮华,每一树因此而都更真实地显露出了它自己的品格和个性,这个展览给我的感受就像这个冬日的寒林,它的生命、它的精神气质和它的感受都在这种浮华去掉之后,有了这种毅然的力量和它生命的一种勃发。书法在中国非常重要,而且现在又是传统需要“回归”、需要真正认识的时候,我们有这么好的展览,因此特别地要向马先生致意,向所有为中国文化传统在做努力的先生们致意。

  心灵的交流是最大的幸福

  马世晓:非常感谢各位!我很难用一两句话说清我现在的心情。今天来了那么多文化界、美术界、书法界的当代著名大家,参观我的展览,出席我的书法研讨会。各位对我的展览如此关注,在百忙中拨冗光临,我十分感谢。刚才,各位对我的书法作品从不同角度作了阐释、赏评,给予了高度的评价,我感到十分欣慰。我作为一位书家,我的作品能得到观众的认可、欣赏,能与观众和专家学者作心灵的沟通、交流,是我最大的快乐,最大的幸福。

  同时,诸位专家对我宽容的褒扬,我颇觉惭愧。因为我感到我在某些方面,还有不小的距离。我想这也是诸位对我的鼓励。我就作为自己今后有待提高,有待超越的目标吧。有的先生给我提出宝贵的建议和希望,我十分珍惜,这也有待于我今后的努力。谢谢诸位。

  借助展览和研讨会探讨当前书法问题

  陈履生:谢谢马世晓先生!也非常感谢各位专家,感谢各位对马世晓先生书法艺术发表了各种高见!感谢各位专家对中国美术馆的支持!今天下午从2:30开始一直到现在,先后有二十二位专家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探讨了马世晓先生的书法艺术以及当代中国书法发展中的各种问题,当然其中有很多问题是值得我们今后继续做研究的。因为我自己也跟刚才有几位先生所说的那样,是非常敬畏中国书法的,但是一见到书法就“到此止步”,是什么原因呢?我认为中国书法有很多基础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因为过去我们的书论就是基于一种创作实践的体会,但是进入了当代学科化的书法之后就产生了很多问题,尤其我是比较反对这种学科化的书法的,我一直认为当代中国书法和中国绘画已经严重脱离,已经由此产生了很多问题,所以我也陆续写过关于书法的文章,所以我也不敢去谈书法论题,我一开口就错。为什么一开口就错呢?因为就是有很多书法的基础理论问题没有得到解决。所以我想借助于马世晓先生书法展览以及今天的研讨会,来探讨许多书法方面的问题。毫不客气地说,我们有许多“专家”处于不专的范围之内,所以我们看到很多书法的理论文章,也看到了很多书法的教授,也看到很多文化学者的谈述。当然,对书法的问题我认为我们确实是还处于一种边缘状态,还没有进入其中,所以我想这个研讨会也是开始为我们大家提供一个今后研究的平台,希望大家今后更多的关注中国书法,关注中国美术馆的各项工作!研讨会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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