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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39版: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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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亮——70后的新写实寓言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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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3月3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和贵族赌气的天才画家
□陈家萍
  平生二恨:才女早嫁,才子早夭。

  37岁上英年早逝的拉斐尔遗画总能温柔地将我割伤。

  对于风流才子,好事者心态总扭成八卦。不找出个中人的艳事,公众绝不答应。于是,高科技捕捉到《弗娜丽娜》中一枚细小的珍珠别针,于是,这位罗马教廷红衣主教的准侄女婿,被曝光有过秘密婚恋:一位面包师的女儿。

  并不八卦的我,喜欢这种艳遇说。

  秉承家学的拉斐尔出道时,达·芬奇的《蒙娜丽莎》“丹唇未启笑先露”已久,米开朗琪罗的《大卫》也在偌大广场炫耀着男性过剩的荷尔蒙,张扬着肱二头肌。文艺复兴在二巨匠的内驱下走至高山之巅。达氏在自然科学及文艺领域可谓通打,自划深海区;米氏的气势恢弘横扫三军,宽广似地父。孰能与其抗衡,成鼎足之势?

  聪明的拉斐尔剑走偏锋,另辟蹊径,刮起一股“秀美”的旋风,此风一经刮起,举世倾倒,狂飙画坛400多年!

  拉斐尔的“秀美”集中体现在圣母像上。他的圣母形似蒙着花格头巾的意大利健壮农妇,举手投足间仍是贵族式的优雅——长时间浸淫在那种香浓软艳的氛围中的印记深入骨血,轻易不能剔除。

  拉斐尔的布衣赤脚圣母,其实是对上流社会的一种轻度嘲弄。他的圣母模特用不上贵妇,他不以她们为终极审美。从这个意义上,他反叛了教养他的社会,他以此种方式表达了他的不满,表达了他对民间亲情的向往。

  英国批评家罗斯金讥他的《花园里的圣母》,圣母、圣约瑟、幼年基督组合,简直是“吉祥三宝”!有什么关系呢?这恰是拉斐尔所表达的。幼年失母,少年失父,精神孤儿的拉斐尔画圣母,潜意识便画成心目中的妈妈。圣母,是一剂创口帖,弥合了拉斐尔母爱缺失的遗憾。画圣母时拉斐尔定满怀柔情,他是以理想妈妈的形象来创造圣母的!而他的妈妈,集农妇及贵妇之大成。

  因此,拉斐尔的圣母亲和力强,臻于完美。

  圣母是拉斐尔宣泄情感的一大渠道。正是这种纯粹个体的强烈体验,激唤阅画者广泛而悲悯性的共鸣。

  拉斐尔笔下的圣母和贵族赌着气哩。没有确凿的资料证明拉斐尔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但,只消看看自家小鬼如何依恃着原生态的父爱母爱大闹天宫,大耍无赖手段,便不难得出结论:“最喜小儿无赖”的是亲身父母。寄身公爵府中的拉斐尔,并无耍赖的权利,只有驯从,长期的驯从,被动式的驯从,别无选择。积聚在骨子里的反叛摧毁力,慢性,隐晦,却决绝。

  拉斐尔的婚事是“门当户对”的名利性的手拉手。表面上,他不可能向红衣主教说不,但,显然他不喜欢自己的人生盛宴一而再地被不相干的人安排。只消细细研赏他的诸多圣母,便明白:爱上面包师的女儿,看似偶然,实则是拉斐尔个性的必然。

  拉斐尔画风干净目下无尘,他的圣母一律杜绝烟火女人的媚态,无邪得令人诧异,《椅中圣母》,鹅蛋脸、樱桃口的圣母搂着圣子作一脸无辜状。在所有画作的背后我都看见一双苍白肥腴柔若无骨的女性化的手。被宫廷贵妇教养大的拉斐尔先天性缺阳,他孜孜汲取女人柔情作画料,香浓软艳的粉黛早将他熏得骨头酥软眼风似水,他无疑有这样一双洁净的白手,轻拈画笔微一沉吟,便将优雅从容挥霍得满天满地。

  《西斯廷圣母》有一种令人屏息、地老天荒的静美。打开画卷,好似走入伊甸园或桃花源,“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人物肌理骨骼完美无暇、精神亦光洁如玉,理想化的人性呼之欲出。

  拉斐尔的圣母雅俗共赏。圣母首先是他的,然后才是大家的,民族的,全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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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报 油画 00039 和贵族赌气的天才画家 □陈家萍 2007-3-3 48256DEA008181F54825728E0033601F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