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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4版:画家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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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下自写水墨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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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3月10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笔下自写水墨诗
小记陈白舫书画人生

□陈子安
  天磨英才。白舫正在要准备杭州画展的当儿,脑疾复发。

  陈白舫这次画展,距上次画展已20年了。20世纪80年代他先后办过个展和与人合展的书画篆刻展,在江苏引起震动。作为当代山水画大家尤无曲先生的受业弟子,陈白舫主攻山水,兼习花卉,并治书法金石之学、篆刻之艺。白舫下过30多年苦功,埋首丹青世界而不求闻达于画坛。正当这次他向外界展现自己30年来艺术成果之际,不想病魔再次向他袭来。

  但愿这一次也只是一次上苍有意成全英才的短暂磨难,很快会阴霾散去,雨过天晴。因为陈白舫还有大量的画要画啊。这个有着真才实学的画家,是那样有艺术才能。请看他的《白舫书画》画册,看他的用笔用墨、艺术功力、诗意画境,每一项都表现非凡!我观陈白舫的画,得到六个字:平远,宁静,淡泊。在20世纪新时期以来的画家中,能臻此境的同辈画家,不多。大多数人都显得浮躁,又受西画影响,画山水画好奇险变形,难得平实。昔宋代大文学家欧阳永叔论画有言:“萧条淡泊,此难画之意。画者得之,览者未必识也。故飞走迟速,意浅之物易见。而闲和严静趣远之心难形。若乃高下响(向)背,远近重复,此画工艺耳。”关于平远之境难画,古人屡有论及。虞集在《道园学古录》卷二十八指出,“险危易好平远难”。宋刘道醇《圣朝名画评》称:“观山水者尚平远旷荡”。然以之衡当代山水画家,能及平远者稀矣,大多如列浮雕于眼前,深远难求,至于笔墨,更是难以精到。

  我因早年从戎与后来的工作关系,先后在浙江、上海、南京、广州住过或长或短的时间,所到一地,必到当地艺术机构与画廊展馆观看书画作品,全国美展更是每届必观。因焉,我对陈白舫的画下一定论:21世纪山水画必不会忘记陈白舫,因为他是20世纪“60后”山水画家中少见的走传统山水画下苦功夫的画家。其临古之作,不唯得其规模位置,笔墨法度,更得其精神,会其心意。而创作稿,变化古人之画而写胸中诗意,洋溢着中国千年诗画文化的真气。苏东坡论画诗:“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新。”观陈白舫画,笔墨功夫深,然而又以不露斧凿之痕的自然天工为尚,浑然一体,恍若天生,画材以古人佳诗立意,所写画境,诗意盎然。无论用笔、用墨、设色、布局,纵莽苍荒古,犹不失清新之意,勃勃生机。古人所谓极高明而道中庸。陈白舫之画,以“平远,宁静,淡泊”之境见长,惟识者知之,而不足为世人所晓矣。也因此,陈白舫的画,在行家眼中被赏,在世人眼中,未免落落寡合了。谁知他是一个以水墨写诗的诗人呢?

  陈白舫与我虽然都出生在江苏通州,祖籍却都是江苏句容。白舫原名“諿”,意为和、辩、谋略、智聪、才彦等七项意义。此字冷僻,为《辞海》《辞源》所不载,日常字典也未录,乃是当年其父祖从《康熙字典》里选择出来的人名用字。由于手民无法植字入录,遂改名“楫”。28年前,白舫与我二甲中学文科同学,以文学艺术的共同爱好而结交,并慕古人之风,各取表字。我原名建平,草字“子安”,白舫表字逸之。“逸之”与后来也曾用过的字“痴白”(因爱白髡——清代画僧石溪入痴而得字)署款较少,书画署名以白舫为常见,白舫之名遂为美术圈所知所传。白舫后罹脑疾取走颅骨一块,以抱残之躯画画不止,并一语三寓地命自己的书斋为“抱残斋”。既是实写,又仿傅抱石而得抱残之名。傅抱石崇拜石涛而抱石,陈白舫酷爱石溪——髡残而名抱残。还有一层意义,是陈白舫平日喜欢道家哲学,生活个性选择:慕古人淡泊的书画人生,无所时好,独爱收藏古瓷骨董旧家文物,听京剧,喝好茶,赏前代书画。虽古瓷残片、古代书画之损楮残缣必珍,自谓“抱残守缺”之人!

  白舫其为人笃于友谊,重义气,有古人风。我当年当兵去,他便埋美酒一坛于梅花树下,指酒言:候兄归来,当痛饮此酒。后我从军队回地方,他领了我一起自梅下挖出酒坛,开坛欢饮。我难忘那埋了数年的美酒开坛时的那股醴烈之香,那醇厚的酒,现在想来,即如白舫其人,年岁愈长,愈发觉得其品位深长。

  白舫的书画人生,后路将更长。但愿白舫早日无恙归来,续写他那丰富多彩的书画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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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报 画家周刊 00014 笔下自写水墨诗 □陈子安 2007-3-10 48256DEA008181F548257298000D0ACE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