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写意花鸟画有着辉煌灿烂的历史,从青藤、八大、“八怪”、任伯年、虚谷、吴昌硕,到齐白石、刘海粟、潘天寿、陈大羽等等,无一不在承传发展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然后继者却少见明显建树。江苏省国画院著名花鸟画家叶烂则激流勇进,他从齐白石的“衰年变法”,刘海粟的“今天较量昨天”等等不断求变的绘画实践中感悟到,必须从审题、立意、构境、抒情、赋彩、用水、弄墨等诸多方面,结合当下的时代要求和现代审美特点来实现自己“革故鼎新”的蜕变,用富于激情的画笔来创造性地演绎白石老人“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高论,做“时代的弄潮儿”。叶烂曾说过:“在绘画艺术领域里探索,就如同在茫茫雪原里行走,合着别人的脚印走固然省力,可留下的只能是别人的印记。”真是天道酬勤,从五年一届堪称隆重的全国美术大展看,从1994年起他的《秋塘染霞》、《金色的池塘》、《荷塘月色》三张作品分别连续三届入选,跻身规格最高的艺术殿堂,这在“大写意”精神涵量缺失、作品罕有参赛的当代画坛,无疑是令人欣喜和振奋的,这足以表明他的画不同凡响。
以“草民”自居的叶烂,是位质朴而天资颖慧的农家子弟,他曾在解放军的营帐里操练过,上世纪80年代考入南艺后,受教于陈大羽等诸师,得其精义,此后则力追前贤,感悟时代脉搏,长期沉潜于“默耘斋”中,苦苦探求。在艺术创作上,他努力抛弃创作中陈陈相因的陈词滥调,揖别那些泛滥成灾的传统翻版,而执意在笔墨丹青中不效仿他人、不复制自己,求新、求美、求韵,张扬自己的个性。
翻看近日出版的《叶烂重彩写意》和《荷塘烂漫——叶烂荷花系列》两本画册,可谓新意迭出,情趣盎然,美不胜收。不少画作都具有相当的魅力和感染力,可以看出这是作者那种欲罢不能的创作冲动所使然。我喜欢连接着日、月而又样态各异的荷塘荷花、水草小鸟、慈姑花蕾的《有天皆丽日》、《映日荷花》、《醉月图》等作品,更喜欢他苦苦追求诗情般意境、充满着灵性生命的《秋塘染霞》、《金色的池塘》、《荷塘月色》。
叶烂认为,他的花鸟画不追求一点一滴的得失和一枝一叶的意味,也不迷恋那种赏心悦目式的“小美”,而醉心于创造一种如真似幻的、讲究整体效果和整体精神的“大美”。他早年受教于陈大羽诸师,得其磅礴之势,后长期探索别样情趣的花鸟没骨画法,才创造出这种朦胧迷离、亦真亦幻、水气氤氲的诗一般的意境,形成了自己“粗笔湿色”的艺术特质语言。著名美术评论家马鸿增观其作品后由衷地赞叹道,其作品“意象的造型与心象的内涵相契合,灵性的神态与随机的生发相辉映。或许可以说,这样的大写意,既“大写”出了花鸟世界的生命,更“大写”出了画家自我的生命”。可以这么说,用“领异标新写诗情”来作为叶烂花鸟画文章的题目是再恰当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