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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就在于创造”·“马世晓书法艺术研讨会”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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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6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幸福就在于创造”·“马世晓书法艺术研讨会”纪要
■时 间:2006年12月22日上午 ■地 点:北京·中国美术馆七楼会议室 ■学术主持:陈洪武(中国书法家协会分党组副书记、副秘书长)
■发言嘉宾:陈洪武 张传凯 张荣庆 蔡祥麟 胡抗美 梁永琳 刘 恒 叶培贵 胡传海 陈新亚 姜寿田 王元军 姚国瑾 曾 翔 马 啸 杨西湖 赵雁君 蔡树农 马世晓

  【按语】2006年12月20日-26日,由中国美术馆、中国书法家协会、浙江大学和中共滕州市委、滕州市人民政府主办的“马世晓书法艺术展”在中国美术馆举行,《马世晓书法作品集》首发式同时在京举行。22日上午和下午,分别由主办单位之一的中国书法家协会和中国美术馆主持召开了两场马世晓书法艺术学术研讨会,与会嘉宾围绕主题,就马世晓的书法艺术成就及其在当代书坛的积极意义展开了热情与理性的讨论。兹据上午研讨会会议录音整理成会议纪要,刊载如下(未经发言嘉宾本人审阅),以飨读者。

  

  陈洪武:尊敬的马世晓先生,各位老师,各位同道,各位媒体的朋友:大家好。我先介绍一下出席今天上午学术研讨会的专家、学者以及来宾。(略)首先请允许我代表中国书法家协会,对马老在中国美术馆成功举办了个人书法展,表示热烈的祝贺,向各位老师光临表示感谢。当我们置身马世晓先生为我们营造的独特的书法艺术这样一个氛围当中的时候,我们深为他的书法作品所具有的独特艺术语言、艺术魅力所倾倒、所震撼。我在想:究竟什么力量,能够让马老这样长时期地始终保持如此一种强烈的热情,就像我们年轻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那样,对他自己所钟情的草书艺术,一往情深,大胆地抒情,大胆地写意。昨天马老在展览的媒体见面会上,他微有醉意地悄悄跟我说“幸福就在于创造”。可见,“创造是马老的人生主题”。今天我们就在这里进行他的书法艺术研讨会,请祥麟先生首先发言。    

  蔡祥麟(中国书协理事、中国书协外联部主任):我今天很高兴,高兴原因有三:第一,又见到我的老朋友老马;第二,是为他的展览感到高兴;第三,能见到这么多老朋友(平时很难见到的老朋友)很高兴。我见老马以后,引用了毛泽东的一句词说:“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这“老马”两字我本不该叫,他年长我这么多,但是感情所至,一种很自然的这么叫,因为我们经常在一起,可以说合作了十几年了。原来的老创作评审委员会我们在一起十几年的时间,那可以说是令人一生难以忘怀的非常美好的时光,所以一旦见到那些老评委的时候,我的心情就很自然地有这种亲近之感,很值得品味。马先生的人生之路和艺术之路,都值得我们进行探讨。他这人的性格我认为是“平和而不平庸”。因为我觉得没有“平和”很难立身,但是仅有“平和”很难成就事业,所以说他“平和而不平庸”,很有他的个性,很有想法。没有他的性格,就没有他的艺术。他走过的路,到今天看我感觉是一种“简约而不简单”!他的草书简约而不简单,这不简单是长期以来的积淀,因为这么多年来没人给他头上戴光环,他也没有更多地去寻找风光,他从来没有想当个大家的想法,更不会自己去做一些炒作,但是我觉得恰恰这是一个大家的风范。这大家不是“炒”出来的,也不是“推”出来的。“五百年后论自公!”这话不是没有道理,虽然我还是相信有些事、有些人我们不需要盖棺定论,但是从长远的视觉去看,还需要这种境界。马先生的草书从我们相识的时候开始,那种飘逸的线条慢慢地见劲、见老、见熟,到了今天又带了几分沉雄、老辣、苍茫。是否可以说“人书俱老”?不是夸张的,尤其是我拜读他的那十二条屏的巨制,很受震撼——那么大的字,从章法到字法,尤其是线条,那点画之间包含了很多内容。当今浙江草书写的人很多,不管是年长的还是年少的。有一点,我觉得想重复一下,就是林鹏先生办展览的时候我也说过的一句话,读完林先生的草书有这种感觉:草书最后的精神境界是一种整体的东西。我们有时候常常误把草字当作草书,写草字时拿着《草字歌诀》,看一看,临一临,背一背,很容易写;小字一页页去拼,那也很容易写;但是,真正地通篇下来,体现了一种整体精神的时候,那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所以马先生是积先天之才和后天之功,经过几十年的苦苦追求,积极探索,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最后,我想送给我可爱的老兄一首打油诗:春风杨柳万千条,老马识途不问桥。笔到神随思物万,澄怀游意任逍遥。    

  叶培贵(首都师范大学中国书法文化研究院院长、博导、中国书协理事):我和马先生平时接触很少,虽然仅是第二次见面,但非常高兴。这次看展览,确实给人一种非常激动、非常震撼的感觉。我想讲两个意思:第一是说“老夫聊发少年狂”,像马先生这样一种宏大而极具个人面貌的东西,没有极好的创作状态是很难想象的,我看了以后只有佩服、只有惭愧,就是这种飞动的书写,像我们这些年龄比他小了很多的人,都没有狂到他这种程度。也许年轻人要持重一点,但你不服不行,因为那东西你没有那种想法。艺术创造是书法家个人想法的对象化,你要是一个想法都没有,你也就不敢写到某一个程度上去。因此,我首先觉得马先生作品中的这种大篇幅、这种极狂放是非常难得的。第二个是“字难在草”,草书实际上是一种艺术,和一般书写不同,草书是灵魂性的东西,是一种符号,我认为从这个意义上来看,马先生是比较好地做到了。    

  张荣庆(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书法院博导、中国书协理论研究部原主任):马世晓先生长我四岁,算是老大哥。我记得1984年就曾到马先生家里作客,也算是老朋友了。我参加今天这个研讨会,心里很是高兴。八几年的时候马先生已经是非常活跃了,那时候他的草书已经写得很好,对马老兄实在是佩服。马先生在草书上下了工夫,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要论他的草书渊源,他很推崇张伯英(张芝)。二王以后,狂草到唐代张旭、怀素两大家。依我看,马先生主要还是从学怀素的,我们从他的草书里头能看到他的用笔依怀素一家。在目前七十岁以上的写草书的书家中,马先生是非常好的一位。马先生人很厚道老实,性格上很认真,但是在艺术上,写字不老实,草书奔放,那种豪气被他发挥得很到位。今天看了展览,从大字到小字都很好,特别是大尺幅的非常好,而且是驾轻就熟,我觉得有意思。在报纸上看到一段关于马先生对帖学的认识,最近中国书法院准备办一个帖系书法研究展,眼下大家都在探索帖学,都在追求那种很高的艺术境界,那么我就以为二王的书法所达到的艺术境界是最高的境界,二王是绕不过去的。祝贺马先生的展览圆满成功!    

  胡传海(上海《书法》杂志副主编、中国书协学术委员会委员):我喜欢有时候在电脑上玩扑克牌,起了个名字叫“一支笔”。男人不就是“一支笔”吗?!我觉得能够把自己的生命赋予对艺术的追求,把所有的感情融会在一支毛笔当中,是让自己的生命激情在毛笔中燃烧的,我们在座的就有不少人。今天看了马老师的书法艺术展,我有这样的感触:我始终在想,什么样的人能称得上“大家”?这个问题我一直也在思考,好像有很多种答案,但是我想了又想,作为一个“大家”的话,首先就是说他要有很明显的美学追求,第二个是他的艺术是唯一的、不可复制的,这个也很重要,第三个是性情之间的高度统一,这就是几个比较重要的要素。马先生今天的这个艺术展,我看了,给了我非常大的震撼。书法这个东西,有时候看宣传的“好东西”实际上并不一定好。因为我在前两期的《书法》杂志上发他的作品,马先生当时寄来几张照片,我看了以后就觉得马先生作品符号性很强的,墨色的浓淡也有的,字写的也比较好,但也就是这样。但是,今天到了现场以后,我看了特别大的作品,这个绝对是太震撼了!不是一般的大家所能写的出来的,这是我看到原作以后给了我强烈的视觉冲击。一般认为,能写到这么大的东西,多数是从碑一路出来的,崇尚厚重力度,但是像马先生这样的帖学一路,这么飘逸,这么流荡,把一种风流蕴藉的东西化为美丽的画面,给我们这么强的视觉冲击,这个是我绝对没有料想到的。我后来一想,不要说在我们江南一带,即使在全国像他这样表现的也是非常少的,这么大的一个作品能把握得这么准确,那么大的作品,在局部的处理,在细节上面,他都是一丝不苟的,决不是说率意而为,但是给你的感觉就是很率意。也许马先生是一个唯美主义者,他对形式感的追求,他在书法上的那种节奏律动、浓淡变化、形式布局都非常好。你们可以看看他的作品集,他里面有些东西章法全部都不一样的,我刚才就说他的符号性特别强。我觉得像马老这样的一位艺术家,能够把他的作品拿到北京来展出,的确有他的一个重要性。我们怎么在当代艺术形态当中,既能够把握住对传统精髓高度的理解,同时又在追求高度个人的表现并体现出一种时代的风貌?能把这两者高度地结合得这么准确的人,就我所见,马先生就是为数不多的人之一。因为你们也会看得到,下个月我们上海的书法展也要到北京办了,那么在这个展览会上我不是说上海不好,上海也有很多大家写得很好,但像马先生这样写法的、这样表现形式的应该在我们上海至少是没有的,所以我作为上海的一个书法家,看到了马先生的展览,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也在理论上给予我启示——就是说,“大家”他必须符合一些条件,这些“大家”是可以传世的。那么,这一些是什么条件?我认为就是:有强烈的个人风貌,有极强的符号性,有一种对传统和现代个人高度的密切结合在一起的风格,同时他在大小把握上、在风格上面穿插一种变化,他都有自己独特的想法。马先生喜欢喝酒,能够以酒提升艺术,以后我送你一瓶!    

  陈洪武:刚才几位理论家,都从不同的角度提到了简约、飘逸、震撼、流荡、奔放,甚至是燃烧这几个关键词,这几个词都是音乐方面的“符号”。草书艺术当中音乐的特质,我们认为它应该是灵魂的语言,这种音乐的特质,能够把书家深处的喜怒哀乐表现在笔触当中。我们讲所谓的笔墨节奏,是灵魂或者是大自在的一种自由的表现,因此我们欣赏马老的这种草书,似乎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下面我们请永琳先生发言。    

  梁永琳(《人民日报(海外版)》文艺部副主任、中国书协理事):我以前是没有看过马老的原作,今天看了他大气魄的原作很是震撼。我感觉,要研究他的来路有很多:章草也有,王铎也有,但是我感觉的总体印象是章法比较险。我以前没看过这样的章法,很奇特,这个以后再慢慢学。今天主要来是听听各位专家的看法。    

  刘 恒(中国书协理论研究部主任、中国书协学术委员会秘书长):马先生的作品我从二十多年前就看到了,我到《中国书法》当编辑,(改版后的)《中国书法》第二期发的就是马老的作品(1986年第二期),那会儿就看了很多。那时书法家的条件还不像现在,都是拿原作一大捆来我们杂志社,所以那会儿都是看的原作。现在,我感觉马先生的草书走势很独特,跟我们看到的一般的书家作品不太一样,有他很个性的地方。他虽然也有上下的连贯,左右的回旋,但我总感觉好像是从这个右上到左下的飘扬、转折比较多一些。当时的直观感觉,线条是比较流动的。事隔了相当一段时间没有看到马先生的作品。这次看了以后,感觉自身上有一个更老练更成熟的转变,看了下面展厅里都是新写的这种大作品,我看了以后就是一种启发,一个是形与气的这种依存关系。因为前一段中国书协也刚办过一个草书展,我去看了一下,给人的感觉总是我们现在尤其是年轻作者写的草书“形”把握得比较精到、比较准确,选学某一经典法帖都能挺像样,可是作品挂起来给人感觉总是在“气”上面不是那么足,不够吸引人,因此我觉得马老集数十年之功,他在书写的过程里,对包括点画字形的姿态的把握是得心应手的,只有在这个基础上,他才能把字形上整个儿地串到一起。刚才几位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他在章法上的这种独特性,我觉得他在章法上就是突破了以往的这种一个字或是两三个字甚至是一行的顺序关系,不是局限在这种顺序关系上,而是把一篇草书作为一个整体来看,那几个大的作品大概都有三四米高那么大,远看像那种墨色的浓淡变化,是一个整体的感觉。有时候不是按照我们读书法从开头一行一行读下来,不是这样欣赏过程,它可以从任何一个局部任何一个角度切进去,可以领略到他在整体把握上的这种气势,非常老辣。第二个是法度与个人的一种创造。马老在这种关系的处理上,我也是看了这次展览的作品之后才有非常震惊的感受,就是说他这几年好像又有了很大扩展。古人的法度在我们今天学习里边固然占有重要的位置,但是代表当今的这种审美追求的,或审美特点的,这种意象线条的表现,自身的表现,作品整体风格表现,究竟我们现代人有多少是能做到的?突破了古人,树立出标准,我觉得马老在这方面可以说是我们当代的一个榜样,或是一个代表。    

  张传凯(中国书协理事、中国书协行书委员会副主任):马老是我非常尊敬的一位长者,在刚刚走上书法学习这条路的时候就拜访过他,在他的作品之中所看到的,有一种感受是跟刘先生提到的非常相似,是他的形式感非常独特,与我们一般所熟悉的大草书法不一样。后来看到怀素的传本,感觉马先生可能在这里边有吸收,但这只是一种初学者非常粗浅的认识。这一次有幸来拜读马老这么多的原作,并且要求做些思考,所以我觉得收获非常大。我感觉他的涵容非常广博,这个广博包括两方面,一个方面就在书法的本身很广博,刚才张荣庆先生提到了历代的草书大家,我们在马先生的作品中能看到他都有所涉及,有的不一定是大草书家,而是经典的小草书家,很多东西大家都能看到的。《作品集》30页是一幅大草作品,但是里边有相当部分是在二王系统中可以很清晰地能看到的,而且表现得非常准确非常到位,刚才很多专家都已经提到了。还有一方面的涵容广博,是我看了一些有关他的介绍后,知道马先生有那么多的兴趣,涉及那么多的领域,这些领域这些兴趣感觉都转化成了营养,在马先生的草书里面有所表现。比如说我们刚才主持人提到的音乐,在沈鹏先生写的序里也专门提到了。我对音乐是门外汉,但是我确实能够从马先生的草书里面感受到非常强烈的音乐旋律感,音乐的这种气势磅礴与精微乐音之间有一种良好的结合与表现,所以说我感觉如果没有像马先生这样的定力,能够如此的坚持,这种涵容广博是做不到的。这是第一个感受。第二个感受,跟刚才有些专家提到的他的气质有关系。我想马先生是山东人,但是后来长期生活在浙江,可是在浙江他又没有完全是浙江方面的那样一种性情,南北两方的性情非常好地在马先生身上结合了,尤其是在马先生的作品当中我就可以感受到气势很大但又不失精微。第三个感受,就是看了有关的介绍特别是跟马先生直接接触以后,我感觉了生命之美。他的性情之真,大概是他的魅力根源,性情的真(包括抽烟这也是共同的爱好),我想是望尘莫及,喝酒那更是望尘莫及了。这恐怕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嗜好问题,跟马先生的性情是有关系的。另外,我有一个简单的思考,就是沈鹏先生提到草书有草书的特殊功力,刚才传海先生也提到了。我们历史上的大草狂草大概能够有这么大尺幅的很少,那么能够在艺术经典上深入进去以后再提取出来,假设是在同样的天赋上可能难度会小一些,现在马先生有能力把它转化为如此巨大的大幅作品,这里面可能就很值得我们去研究。沈鹏先生提出来的那个问题,就是草书它有它特殊的形制与特殊的功力方面的这样的一个问题,不要简简单单理解为就是在楷、行、篆、隶基础上就可以想当然地写草书了。马先生可以做一个非常好的研究对象,可以进入我们历史的行列,历史的长河!谢谢!祝马先生身体健康,再创造出更精彩更震撼的作品。    

  胡抗美(中国书协理事、中国书法院特约研究员):今天一走进中国美术馆的大门,就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好像有一种音乐的韵律感,有一种涛声,马老草书的气势扑面而来,很受震撼。马老是我仰望已久的艺术家,我在1984年的时候就知道马老师了,后来认识了马老师,学了很多东西,也有幸看过马老师写字,所以我在看展览的时候,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和特殊的情结,可能跟我仰望的心情有关,也可能跟我学习草书有关。刚才这些老师们都谈了一些很好的想法、感受,这些个观点是很吸引我的。主持人刚才也作了一个很好的小结,把这个研讨进一步地引向深入。草书有草书的语言,我们当今写草书确实有值得进一步探讨的地方,比如说用行书的方式、行书的笔意来写草书,这样草书的语言就不到位,那么草书的那种韵味肯定也不到位。从马老的作品当中,我感觉可以说他是站在草书的立场,应用草书的技能,加上个人的性情,才会是这样的一种表现,尤其是在不断挖掘汉字的表达能力上,马老是很突出的。草书从古到今发生了很大变化,因为草书的特点“简、省、连”,那么从古到今就提出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古人把它简了、把它省了、把它连起来了,都是在一些小范围里,在一个小面积里进行分割,而我们今天要在这美术馆这么高大的厅堂里把它展示出来,应该说这个矛盾是尖锐的。怎么办?那些笔画去哪找?黑白关系的这种分割怎么划分?这确实给草书提出了一个问题。我觉得,马老在这个问题上处理得很好,他在形体造型上下工夫作文章。草书的源头来自于法度、来自于古人,而在分割上有鲜明的个性,这个对我个人来讲有很大启示,我确实在中间学到了很多的东西。这个问题应该说从明代已经开始了——大幅的作品开始出现了,可以从明以后的草书家来看他们解决这些问题的时候(所采用的手段与方法),我觉得可能也有很好的经典的东西值得我们学习。但是我们今天所学到的东西,大部分都是采取缠绕的办法,来填补那些空白的东西。马先生不是这样,他这些作品里面真正像那个大面积的连绵并不是太多,看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的也很多,他是用一种气把它连贯起来的。而现在解决这个矛盾也是一个焦点,当今草书变化,我看网络上和其他媒体也必定有很多看法,就是对当今的书法与古人相比,到底错在什么方位?这个争论也很多,我觉得可能都有各自的道理。就说今天有没有“(书法)大家”的问题,笔法能不能达到古人那种要求问题,讲了很多,其实这也应该与时俱进。学习古人的经典,做书法艺术家必须要把握和掌握好的,但是如果说我们今天都把我们的书法写得像古人一样,那这个书法可能就到此结束了,也传不到今天。我也很关注最近几个大的展览:全国行书大展、全国草书大展、二届兰亭奖,就这几个大展来讲,应该说跟过去相比变化也很大。“草书展”因为我有一些事情没能参加,但是作品集我看了以后,从风格变化的多样性讲,从百花齐放这个问题上讲,无论是从组织者还是评委,他们在主观愿望上有很大的追求,因此面貌还是有很大的改观,尤其是“二届兰亭奖”我作为评委亲历现场体会不少,大家可能看到作品集以后,就说这个书法不对那个不对,我不同意你这看法,但大家不同意我这个看法也有道理,因为这个作品集我们猛地看上去确实有这个问题;还有一个比如说写得比较精到、很到位,那么作为书法者一看就说这是仿的,仿其他人仿今人是一种仿,那么仿古是不是一种仿?他创新的成分有多大?我们固然也作为一个不足的方面来看,我说的尤其是评委有一种内心的渴望,内心世界的渴望,他渴望一种风格多样化,甚至在从初评到复评的时候都睁大眼睛寻找,寻找那种有冲击力、那种有跳动的作品(这个应该是比较遗憾的,确实是不多),这就是一个很大的变化,最终从评委的主观愿望来讲他是一种渴望,希望变化。当然,对这些问题的看法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就是谈谈我个人的感想,结合马老的展览说说这个问题。刚才说到草书语言问题,我们现在开始划分了草书和行书,我觉得从实践来看,从书法史来看,行草应该是分开的,因为我的想法是它们的语言表达方式就不一样,行书有行书的语言,草书有草书的语言,从审美到表现到技法等等,我觉得都完全不一样,如果不理解这个问题,草书表达出来可能就有一些不伦不类了。为什么马老师的草书这么纯正,看得让人心动?我认为这是最基础的表现,因为马老师在帖学的研究上有很深的造诣。我对马老师对张芝的研究非常佩服,而且我是赞同他这个观点的,在一次交谈当中我也表达了我的想法,在很多地方也是坚持这种观点,我认为《冠军帖》就是张芝写的,马老师的证据是非常有力的,尤其是随着出土资料的增多更加能够证明这一点,尤其是汉代末年前后那些官场上遗留下来的墨迹,我觉得很能说明这些问题。今天有些讲法说“不可能”,就说在那个时代不可能出现这种草书。我觉得不可能的事太多了,这就是奇迹。第二个方面要学习马老师的就是他的书法理论研究,他对草书的这种研究非常深刻。在草书表现这个问题上,刚才我结合了几个大展说到这一点,就是有人讲到以这三个展为标志,意味着帖学的回归,传统的回归,二王的回归,也有很多结合到中国书法院办的二王展,都谈到这一点,但是我的一种感觉就是传统的回归也好,二王的回归也好,决不是模仿,决不是简单的仿古,我们只能是运用这些经典的、传统的、二王的、帖学的,运用它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来搞好我们的创新。一看到“草书展”的作品集,写得比较精到,尤其是获奖的作品,有些字就很有出处,可以看得很清楚,作为展览我认为是可以的。有些人讲“我看到这个展览,这些获奖作品和入展作品比评委的作品好”,这个我也不止一次听到了,社会上也好,还是网络上也好,都有这种说法。最近我有几个学生看了以后也给我打电话发信息,也说这个问题,最后我跟他们讲这样一个观点:获奖作品或者入展作品,好比是我们的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的毕业论文,而且是优秀的论文,而这些评委的作品好比是教材或是教学大纲,这个含金量不一样,我不否认评委中间有些创作的时候不是太认真,不像参展作品的作者那么投入。从总体来讲,应该建立一种和谐语言,来看待这个问题。马老师这个展览,还有一个印象比较深刻,就是读完以后能给人一种想象。我想是艺术本身的东西,看一遍她首先把你拉得住,首先把你拉过去,然后留得住,最后让你回味。我现在还在惦记着,还想下去再看一下,因为我是来回走过,上来听我们各位老师高见是我觉得值得探讨。马老师的作品能给人以想象,能达到这个是一种境界。今天来到这里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从老师们发言中也能学到很多东西。祝贺马老师这个展览成功。    

  曾 翔(中国书法院院长助理):我是来向马老师学习的。前面的专家学者都讲得很好。我的学习体会是这样的:我觉得马老师是当代书坛很值得关注的一个对象,从马老师的这个展览看,这个展览是对当代的中青年书法家们的一个提醒,一个提示,或者是作了一个旗杆。很多中青年书家的作品,在20年前我们看了都非常震惊,或者都是翘首盼望,而当我们慢慢走下来的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中青年的作品我们不想看了,甚至觉得好像已经退步了。但是,今天我们看马老师的展览,回想起我当初看马老师作品的时候,有一个对比:过去我觉得马老师的作品还是有点偏重雅,飘逸里还有一种“轻”的感觉,这个词可能不太好,其实写“轻”了不容易;那么今天的展览我看完了之后呢,一个很大的反差,就是刚才大家谈到的一个“大”字,比较大气,他的作品很“重”,作品本身大,实际上我觉得是我没有想到的,因为我在(展览的展前宣传)很多的出版物上看,我总觉得好像马老师跟20年前、30年前的作品差不多,实际上今天看了很震动。这个震动也来源于一年前蔡树农兄给我的提示。一年前马老师在滕州那边做一个展览,那个时候树农兄跟我说你可得认真去看,所以今天来看果然确实大、重、厚,一种古朴苍老,有点“人书俱老”,确实这样的。我们现在看到很多年轻的朋友在追求刚才所说的这种大气,追求苍老,追求朴拙,都往往是一种不自然的,而我今天看了马老师的这个展览,就觉得非常的自然,有点进入了“自由王国”的一种境界。我是看完了挺兴奋的,我觉得这个现象在当代书坛应该很好地去关注,值得我们这些年轻的书家去学习。怎么样把作品逐渐地向纵深发展,这是一个课题,我们现在很多中年书家玩命地使气,失掉了笔法和结构,写得满纸云烟,粗看很好,那么细看呢?细节部分没有了。我看马老师的这些作品,大气的同时不失细节,就是细节非常耐看,在这一点上我觉得实际上是对帖学的一种贡献。马老师有很多原创的东西,他的用笔结字的特点非常鲜明,符号化,很有原创性。我们现在学帖学的最大弱点是不能把字写大,看完马老师的这个展览,我想(帖学)是能写大的,是又一次给我校正了我过去对帖系的一种认识。我们(中国书法院)这次搞的帖系展览,作品也是写小的特别多,写大的不是太多,写大的缺少一种很精致的东西,细节的部分有点缺失。所以我看完那天展览,再看完马老师的展览,挺有想法,挺有体会。祝马老师艺术长青!    

  姜寿田(《书法导报》副总编、中国书协学术委员会委员):首先向马老师的展览成功举办表示祝贺!我觉得狂草是一个天才性的艺术,它对书家的心性要求,就是说那种才性的要求,要远远高于技术的要求,所以狂草实际上在中国书法史上,一般是代不数人的,甚至在整个中国几千年的书法发展史上,真正登上狂草巅峰的书法家非常少,所以唐代杜甫就说:“斯人已云亡,草圣秘难得。”也就是说张旭之后,草书作为一种技艺,已经成为了一种不传之谜。但是旭、素以后,草书还在继续发展,这两句是概括出草书的那种技术难度,包括笔法的难度,包括书家的个人才性的要求,都是非常高的。实际上狂草在很大程度上作为流脉来说,它应该是属于帖学一脉的,所以它作为帖学的核心是笔法,应该说围绕着狂草实际上始终存在一个对帖学的恪守,甚至是对笔法的一种探秘和挖掘,只有解决笔法问题,才可能真正地在草书上取得很好的成就。我觉得这和学习二王书法有相同之处。看了《帖学的守望者》这篇文章,我才知道实际上马老师是一直对帖学不遗余力,马老对狂草的价值取向是明确的,就是说只有解决了二王的帖学笔法问题,才能真正解决在狂草创造上去达到一种高度。据我个人来看,马老师的书法从图式上来讲他有他的隐秘性,他不像当代一些草书家,一看就是学《书谱》的或者学王铎的或者是学怀素的,也就是说马老的作品作为图式来说有一种多义性和含浑性,不容易让人一览无余或者是破解他的渊源。我觉得特别是马老师的早期草书作品给我的感觉,有一种气韵感,他在结字上、章法上突破了历代狂草的那种纵势变化。因为从怀素之后(怀素的狂草是横势的),为了解决狂草的这种笔法丰富性和章法丰富性,狂草艺术家是从两个方面去努力的,一是线条的内在节奏的丰富,比如说黄山谷“字中有笔”、“句中有眼”,实际上他那种摇曳的笔法就是强化线条。草书不是一览无余的笔法,但是这样说并不是说否认怀素的那种,只是说为了表现狂草的那种激情澎湃,怀素的草书实际上是一种很迅疾的笔法,但是怀素之后,笔法的那种摇曳和丰富就成为后代狂草家突破唐代狂草范式的一种途径。不是谁高谁低的问题,以后实际上王铎也是在强化这种内在的紧张,就是纵势的变化。实际上历代草书家他要完成一个高度的话,首先就是要有自己的那种独特的用线的节奏,这就是一种图式。我觉得马先生的草书,一是有力,就是那种深彻的笔力,再就是强调了横势的变化,他的草书结构强调一种横势而富有一种摇曳性,这是大家共同关注到的。我觉得草书是从清代碑学兴盛以后中衰的,马老师草书就是一种独特追求,我觉得他已经成为当代书史上的佼佼者。

  陈洪武:刚才几位专家从美学的角度提出这几个关系:行和气的关系,技和艺的关系,局部与整体的关系,以及法度与情感的关系。大家还特别提出了细节和大体的关系,(本次展览的)60幅作品可以说每一幅形式都不同,即使是同一形式,表达的语言也不同。我们可以这么认为:马老是用自己独特的狂草的书法语系,来建立一个完全属于他自己的独特的艺术世界,因此马老自己说他“要在沉潜当中来寻求超越”。下面我们请马啸先生来谈谈。(下转第30、3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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