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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6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幸福就在于创造”·
“马世晓书法艺术研讨会”纪要
  “幸福就在于创造”·“马世晓书法艺术研讨会”纪要

  马 啸(中国国家画院书画家、书画艺术评论家):刚才我想了一下对马老的书法认识的过程。实际上相对好多人而言我是比较幸运的,因为我二十多年前在杭州上大学的时候,马老的书法我那时就比较崇敬。现在20多年过去了,马老书法的基本东西没变。刚才曾翔的话使我想到了这一点,就是说我们这么多年过去了之后,为什么还在谈马老?而且还在更深入地谈论这些东西。我曾经写过一个关于启功先生的研究文章发在美术馆的杂志上,我那时候比较了一下,就是历届书法展览获奖的作者作品跟启功先生比较,我们是站在年轻人的立场上看,但启功先生的风格面貌不是很强烈的,跟好多年轻人比较起来他没什么冲击力,但是多少年过去了之后,还是他这个东西最耐看,这就说明了些问题。实际上就我个人看来,马老书法首先应该站在一个当代立场上来看,马老应该是进入当代书法时代的这么一位艺术家,他的创作所形成的面目带来了艺术的深入性,在当代能够显示出来。除了当代之外,更有历史性。我们知道马老非常重视学习历史经验,关于历史上的艺术经验、艺术家他写了一些文章,特别是研究历代草书方面的文章,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他不是泛泛而谈草书如何之重要,传统如何之重要,他是分析,当然这个分析他既有作品的分析也有理论上的分析,比如说他曾经在一篇文章中引用了宗白华先生的一句话,他里头有一个概念,就是说中国艺术是一种“静穆”与“飞动”的,他把这两个概念拉出来分析大草,比如说是狂草为什么首先给我们的印象是飞动,然后为什么还有静穆的美感,实际上中国古典美学就建立在这个基础上,就在这一对矛盾体的统一上,中国艺术的辩证法就在这里。当然我们以前是经常两个东西喜欢对比起来看,比如说狂野不可能是达到沉静,有的人就用沉静跟狂野对比,但是中国人的美学思想走平衡之路是走得非常好。我想马老很尖锐地看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在阐述中国草书艺术境界的时候,我认为是非常深入的,虽然这样的文章他不是很多,但是我觉得他这些文章,对于当代草书研究的贡献应该是非常大的。实际上从上世纪80年代书法乃至整个中国文艺开始复兴以来,我们对传统采取一种批评的态度来看待,包括我们以前好多人都是这样看待传统的,所以好多关于古代经典性的作品,我们往往是怀着这样一种心态:“这个东西很好,但是我们离远一点,因为这个东西不容易学,”甚至说“一学可能就学坏”。这几年来,从整个中国艺术界的面目就能看出这些现象在改变。比如说我吧,因为现在工作单位就是中国画研究院,现在改名为中国国家画院,我主要的工作就是负责全国各地过来的学员的培训工作,我们那儿研究传统中国画的人非常多,我们这个教学不像本科教学,基本是师傅带徒弟的这种教学,课安排比较少,但学员的热情非常高,你都想象不到他有这么高,从这个现象能看到什么呢?就是整个中国传统文化的复兴,好多东西我们现在经过了20多年之后才看到的。现在回过头来看看马老这篇文章,实际上他在好多年前已经提出这些东西了,所以这就是他的眼界,这是一个艺术家的眼界,这个眼界就带来了像刚才提出的,他为什么20年前就开始形成自己的相对稳定的风格(当然我不知道马老现在的风格是什么时间段形成的,我没仔细地研究过,我说用20年时间已经足够了,所以说他有这个眼界),然后这个风格能够深入。风格深入有稳定性,而不是说今天一个面目明天一个面目。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最重要的概念就叫“和而不同”,比如说两个朋友从事不同的工作,是不同的性格,但是他们很和谐,简单的相处是很和谐。来自古典的艺术精致就是和而不同,比如说马老书法是学传统的,但是从传统里头挑不出一种样式是与马老的样式完全一样的。又比如说现在的全国展览,刚才有些人提出来的全国展览上好的作品很多,但是好的作品基本上不是跟古人相同就是跟现在人相同。但马老他那书法不是那样的,跟传统相同,走的传统路子,但是从传统里头开创了一条新路。我们经常说创新,就是一个立足点然后创立一个新面目,创新基本的一个思路就是这样的,否则的话可能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同时中国艺术还有一种概念,就是把人品跟艺品联系在一起,就是“人品即书品”,这一点我觉得在马老身上有很好的体现。现在艺术有很多用处,艺术可以买房子买车辆可以搞各种关系,但是在中国古代艺术精神里头,艺术只有一个目的,艺术不是用来当官的,是一个追求人格精神的完善。现在有好多人正相反,先追求利益然后才追求人的完善,这个实际上跟中国的艺术精神是本末倒置的。马老这个人很平淡,因为我跟他交往过,比较深入地交往过,也跟他一起聊过天,非常平淡,非常清晰,甚至他在许多时候可能该张口或者是该需要他自己得一部分利益的时候,他经常放弃,他就是退回到自己内心。中国书法、中国艺术实际上是自己内心的艺术,就是一个体验的艺术,中国的艺术可能不大像西方的艺术,她做不了什么更多的事情。所以有的人说,马老的这种书法可能有些人看起来说是太轻了、太飘了或者是什么的,他恰恰是在这个很轻盈的线条中,能够建造自己的性灵,能够完善自己。我觉得一个艺术家有这一点毕竟是很不错的,完全不需要更多的。另外一个就是马老的艺术创造、艺术价值,他能够把一种风格推向极致,这是很困难的。比如说一个展览,一个个人展览特别是书法展览上,经常有人喜欢样式搞得多一点,因为书法展览很难搞,就这么几根线条搭过来搭过去,人家一看很单调,所以好多人就喜欢玩各种花样出来的,但是玩到头他不是一种风格,简单的样式进不了风格这个层面,风格是需要相当的稳定性,相当的深入性才能形成这个风格,否则的话仅仅是一种实验艺术。比如说前几年一些年轻人玩这些花样都是玩得很好,当然有些人可能玩花样能够玩出风格来。我不反对创新,但是有些往往是在浅的层面上玩这个样式。马老的作品展览我看不是一个简单的样式,他有一套很完善的很完美的语言系统。艺术离开了语言就像人离开了语言不成为人一样,艺术离开了基本语言就不成为一个艺术风格,不成为一个艺术作品,所有的艺术作品成立的前提条件就是一个语言,这个语言系统越完善,这个语言价值或者这个构架搞得越完整,艺术水平就越高。从这一点来讲,马老的创造在这方面能够达到一个许多人(特别是当代的许多人)达不到的高峰。特别是他能够坚持,马老虽然是搞传统文化出来的,但是他好多书法作品风格就是独持偏见,一意孤行,他就这么走过来的,正因为他是这么走过来的,在当代是找不出第二个他的样式,在古人里也找不出第二个样式出来。当然正因为这种偏执性,使得人家要学习他很困难。一件作品比如说一件书法或者一件绘画的样式人家很容易学,一般的来说价值不是很高,这个东西一学就会了是价值不高的。当然现在很多年轻人灵敏性都很高,学习的本领也很大,看几眼就会了,但是往往还是不够深入的。举个例子,康有为的东西耐看,他也是一种风格偏执性,但是到现在为止学康有为能学得好的,学成一个艺术家的,还没有,他已经达到了极致,你再学他肯定是不成立的。所以就这几点来说,我认为马老书法,第一个要进到当代的层面来讨论,同时也要进入一个历史的层面来研究。当然马老的书法有些作品里头也许有些可能不是很全面,这也是一个创造性艺术家的一个特性所在,没有一个十全十美的东西。我觉得他做到这一点已经非常非常不容易了。    

  王元军(首都师范大学中国书法文化研究院教授):很高兴今天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向马老学习。实际上马老这个名字在我刚知道书法是什么的时候就知道,很羡慕马老能写那么一手狂放的草书。当时对草书的理解并不是很深,对马老的了解也不是很多。这几天看马老的作品集,面对面地向他请教,对马老的为人、马老的书法有了更加全面的了解。我感觉马老是一个性情中人,这是我体会比较深刻的一点,恰恰是这一点我认为是马老书法成功的一个重要方面,他那么性情化是他的书法能表达出独特的艺术魅力的重要体现所在,特别是草书。马老说过一句话,说他的性情大于他的功力,这是他自谦的说法。我认为马老书法当中的性情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度,把草书的“达其性情”发挥到一个很高的高度。我在展厅里看到马老的作品之后,感觉这种冲击力是很大的,这就是因为他有性情,他的作品当中充盈了这性情这激情。书法界有很多人写字,但是样子有没有内在的东西。我觉得马老对我们当今的书法启发比较大,我特别同意刘恒先生的那个观点,当今的书法界特别是年轻人有这么好的学习条件,能够把章法结构写得很好是大有人在,但是内在的东西还是少了一些。这就为我们当今书法教育提供了一个思考,在我们书法越来越专业的今天,要能够注入更多的学养,要“走万里路,读万卷书”,这些就是学院教育不能解决的问题,就需要我们后天来补充。这是看了马老的字对我启发最大的,对我影响最大的,对我的感触也是最大的。    

  陈新亚(《书法报》执行主编、中国书协理事):马老先生的作品,凡是搞书法的都能体会到,20年前看到的那个样子在我们今天仍然能感触到,他的某一种东西在里边始终存在着,也就是我们说的一种个性风格。所有不搞书法的或是刚刚搞书法的,一看就是新奇,这就是说他的个性非常明显。和传统比也好,和当今比也好,我对他这个新奇一直到现在还保持着。他多少年坚持这么一个思路,而且专攻草书,尤其是偏重大草,我觉得这需要定力,然后我觉得这是一种智慧。要有这种定力,首先要从做人或者是从修炼这个角度来谈,至于他的个性强烈那些我就不说了。我觉得从变法或者法度两个字来讲,刚才有人也提到了法度的问题了,我觉得在“法”上他是破掉传统的方法,尤其是草法,在“度”上呢他仍然保持了一个极致,但是他没有超过极致,他没有“物极必反”,他的字我们是可读的,他的章法,他的书写方式,整个大的外部环境还是在我们所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具体地来说,变法实际上是一个系统,他的这个系统很完善,体现在几个方面:在笔力方面,他作了些改变,比如有人说他的提按少了,我觉得恰恰是他在变法的一种纯朴,他把提按简化掉了,然后慢慢地化进书写的动作里边去,纯化到线条里边去,由于减少的提按变成线条,他的整个发力点和运施的方式,在笔走动的过程中全都分散了,他运用的很广泛,到每一个地方,所以说他在使转这一块就加强了,也就是说笔势的变化节奏感在书写形成章法的过程中加强了,这是一方面的改变,这是他系统里边的动力机制,因为他简化提按、使转加强以后整个心理的动作全部改变了。另外一个是字法和章法之间系统性。刚才刘恒也谈到单字消融掉了,单字几乎在马先生的作品中消溶掉了,这是我们第一眼的效果,但是你细看他每一个字是独立的,每一个字是完整的,可是你一眼看去没有一个字,他没有字。好像古人也谈过字是“不见其形”,在这一点上马老运用到了极致,也是把一种风格推向极致,这种极致的运用我觉得才有一种建设性的风格价值,否则的话我觉得还是谈不上(风格价值),也就是说单字消溶掉以后直接形成章法,直接进入章法,就是每一笔真正的视觉效果或者展厅效果,我觉得在马老师的作品里面才能体现。他的作品在制作方面或者书写性打破以后,那一种展厅效果我觉得不是很合适。我们来描述马老师,我想象中他在写一件作品的时候,他的构成就像石涛,书与画一样是从“一笔”开始,就是每一笔的第一下就直接进入了章法,每一笔实际上都把字也解散。他就从一笔开始,你单独看他每一笔的游走过程,他是没有做字相,但是他内在里边有一种楷书的字构在作把握,他在创作过程中让笔往前一直游走,所以说提按在这里用不上,如果用提按肯定会成为一种矛盾,所以说他的章法形成是从第一笔开始,或者是每一笔都是他的章法构成的一个过程一个结构,就像陆俨少画画一样,是从一个角往上走然后走完,他的一幅作品就完成了。没有分行,不需要分行,也不需要每一个字拿出来看,但他最后完成了一个总的东西就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和草书的激情、我们的视觉效果等等都是非常合拍的,因此说他的难度是在宏观的把握上。比如说作品集里边第36页的苏东坡诗,你看看,你没有办法把它划分,虽然我们静下来看每一个字都是一个完整的字,但是整体上你没有办法看成是一个什么东西,是一个图式,确确实实是美术上的某一个真正构成,在这里成了一个有机体,我觉得这是做得非常好的,在其他的作品中没有看到过这样类似的这种极致的表现。那么反过来说,与其来说难度在宏观,实际上还不如说他每一步都是步步为营、环环相扣,他每一笔都成为很要命的地方,很重要的构成部分,这里边都很艰难,所以刚才有朋友说他是一种激情的样式。其实激情样式的背后我觉得非常的理性,20年的这种功夫训练,每一件作品章法的最后的这种完善,这个太理性了。真正的所谓的激情喝酒,我觉得都比较表面的,这是做不出来的。另一个方面,我觉得在笔、墨、纸这种工具上面,他也达到了一种合拍。比如说长锋的或者是羊毫的这样运作的话是比较能够发挥到这种效果,我看用别的笔的话相对难度也比较大,这是笔的方面。还有纸,幅面纵横方,这么大的空间上的这种把握,它本身的特点在马老师里边也有建设性意义的,我看也是对现代机器加人工造纸这么一个文化意义上的这个劳作或者是一个工艺具有建设性意义。甚至说我过去一直认为搞书法没有必要用墨汁,因为碾磨的墨更好一些,但是看了马老师的展览后我才认识到我可以更明确一点说墨汁是有用的,写这么大的字,这么大的篇幅,用墨汁甚至于说用水,在马老师这一种创作中也是具有结构意义的。我不帮他定位墨汁,你用朱砂,你用红色的颜料,你用任何别的东西。我想,如果当时我在马老师的创作现场,我会建议他为什么不用随便的一个什么颜色的水呀?为什么呢?在我看来,在马老师进行大草创作的时候,墨汁意义已经消融了,消失掉了。过去的磨墨碾墨的那一个传统的方式,书家的案头方式,马老师已经把它破坏掉了,实际上也已建设出一种新的真正现代的书写方式,这是我个人的一种说法,不一定对。在这一个体系里边,还有一个终极的东西,就是说人本这个东西,生理气质上体魄和健康很需要,他本人的激情状态很需要,但我觉得心理的东西更主动一些,就是说我刚才说的一种定力。他如果不是长时期在这方面有训练,尤其是作大字,如果没有一段时间的训练是不可能的。有的人,很多小字写得很好,我写草字也写了很长时间,但是你让我写大一点,碗大的一个字我也不行。为什么要训练,而且要认定它的价值?因为你得整个动作、整个身体的协调。书法我始终认为是带有生理参与的,所以生理美学在书法里边是可研究的一个重要门类。如果说没有身体的参与,你没克服生理上的某一个难点,比如说你的动作跟笔和纸之间的距离,你身体眼睛和你要书写之间的角度。这就像打乒乓球一样要训练,你要克服这个东西,一定要像和尚打禅一样。站在这些方面,我只是散着说,我觉得从马老的人格、他的变法或者是说破法、或者是在法度之间建立了一个比较完善的一个系统等方方面面,有很多值得总结的东西。我就说这些,请大家批评。    

  蔡树农(《美术报》书法周刊部主任、杭州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刚才有人说男人是“一支笔”,那我感觉我们马老师是“左手一支笔,右手一朵花”!为什么呢?昨天晚上,我到宾馆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房间有一个桌牌,这个上面我初期还以为是通常叫住客美容按摩敲背什么用的,其实是马老师展览接待组安放的一个温馨提示,上面写着:“欢迎您的拨冗光临,祝您身体健康、新年万福!马世晓。”我认为这就是一朵花,所以刚才讲妙笔生花。我们很多时候就是从这个细节里去看待一个人、一件事。我要说的是,马老师非常注意一种细节。所以很多的事情,包括这一举措为人,包括一些大师,细节决定一切,细节可以看出一个人整体品位。刚才新亚也讲,很多人也讲,马老师喝酒也是一种表现。真正在喝酒,我认为是写不出好东西来的。所以,我始终认为马老师也是理性跟感性是并驾齐驱的。我跟马老师也经常碰在一起,深有体会。    

  姚国瑾(太原师范学院教授、山西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我有幸今天能参加马老师的这个展览研讨会。马老曾经在太原探望林(鹏)先生的时候住上过一段时间,所以我有幸能陪他;后来在西安参加卫(俊秀)老的学术研讨会,也有幸陪同马老游览。因此曾向他作了几次请教,听他谈对书法的理解,张芝、张旭、怀素……谈了很多,这方面他是有自己独到见解的。从马老的作品里头也能看出,他是经过研究以后把他自己的研究和自己的创作联系在一起的。以前看到马老写的作品,我感觉有云烟缭绕、空灵飘逸的那种气象。有一次下江南,在火车上看到那淡淡的薄雾中间,江南农家炊烟袅袅那种景象以后,我就想到了马老的作品,江南的这种自然景色和他那书法浑然一体的这种感觉,所以我说书法里头古人谈“师法古人,师法自然”,实际上这都是一种很自然的感受,有时候你说不清道不明,关键的问题是造化,就是说你有了这种感受以后怎么来“化”这些东西。能把自然的东西、古人的东西能够化解开,能够化无物,这就是一个高手。要成为一个书法名家的话(我们不敢说是大家或者是大师),你都必须具备这么几点:一个就是文化的积淀,一个是艺术的思考,再就是自己的刻苦努力。马老能够在自己创作的同时进行研究,他有很深的积淀;再者他在艺术上有自己的深刻思考,艺术里头缺乏思考以后不可能有新的东西出现;再一个是马老的努力,这回我看到的作品,大家刚才都谈到大气生辣,尤其是那种生机勃勃的气象,显然是他努力向上、努力追求的创作成果。有些人跟我谈庄子和孔子的时候,我说庄子根本没法跟孔子相比,那不是一个档次,孔子是有社会责任感的,在《史记》里,孔子在“世家”,庄子在“列传”,一下就分开了档次,不一样,所以说即使是生机勃勃也是有不一样的内涵的,孔子他就有这种向上的努力与生机。我特别推崇马老作品里头努力向上的那个劲。你想那么大的字,而且是草书,是要有很好的力量的,一般的人到这就退缩了,哎呀不行就退缩了。所以说,我在这个里头就提出两点:一个是师法古人、师法自然,中间还要观化;再一个就是书家一定要有文化的积淀,艺术的思考,自己一定要努力,努力向上,不管老的还是年轻的,不管写得好与不好,最终努力是很主要的。我就谈这些,谢谢!    

  赵雁君(浙江省博物馆副馆长、中国书协理事、浙江省书协副主席):今天除了马老师比较兴奋之外,我可能也是兴奋中的一个了。这次能来,是早就跟马老师说好了的,就早一点来了。在马老师的这次展览的筹备过程当中,我做了一个较全面的参与。一个是原来说好想过来帮帮忙,第二个也是我学习的一个机会。到了北京,到了展厅,就急于想了解、想看到马老师展览的效果。作为一个震撼,不要说看,就是不看之前也已经知道,在杭州我们都拜访过,也谈到过对展厅布置的构思与安排。展会揭幕以后,另外一个就是有一种自豪感,为浙江而自豪,对我们浙江有马老师你这样一位德高望重、为数不多的艺术家而自豪,感情上非常亲切。今天上午的研讨会,我是到这里来学习,但是肯定也会叫我讲,我能讲什么呢?两个钟头感受下来以后,看下来、听下来以后,忽然蹦出一个“符号”:“马家字号”、“马家风格”。看了那些作品,看了那个展厅,我想到的概念就是:这个就是马世晓。作为一个艺术家或者作为一个书法家,我认为要追求最高境界。当代写草书的大有人在,表现古人,重复古人,但是看到马老师现在这个风格跟以前的风格联系起来分析,整个过程来看呢,给了我这样一种自信:当代书法对超越古人、超越传统是有一种可能性的!我觉得完全有可能。这是我对马老师艺术上的认识。对书法也好,对其他也好,我是不太主张谈“创新”的问题,我认为不能够创新,创不了新,要成为一个艺术家就要有一个艺术家的标准,那恰恰就是他的风格。我今天看到马老师的展览,有这样的一个想法,就叫“马家字号”,或叫“马家风格”。马老师这个艺术高度,看到了感到震撼,这个也是我的体会,我认为肯定要有这个东西的。但是可能你们没有注意很遗憾的一点,我觉得他小的手卷没有展开来。从法的角度也好,从风格的角度也好,都可以跟古人抗衡,这个是我进了展厅以后感受到的。刚才也说了,很多我们年轻一辈的书法家是看了马老师的书法在成长,起步时候都知道马世晓的草书;到现在看了展出,我最大的一个感受就是对当代书法发展有了更大的自信。这次来还是不虚此行的。    

  杨西湖(浙江省书协副主席兼秘书长、中国书协理事):本来这次来也跟雁君讲的一样,一个是来学习的,二是来帮忙的。原来也不想讲,想多听听大家的一些讲话。大家发言都非常精彩,从多种角度、多种层面对马老的草书做了一些非常精彩发言,这对我来说就是听了一场非常好的课。在这里主要是想谈谈我对马老20多年的认识吧。我因为有很多工作上和我个人学习书法上的事情需要讨教,经常到马老师家里去。马老师是很随和的人,可以讲他在生活上没有很高的要求,非常随意,包括对我们非常关心和爱护,讲话之间也从来没有什么拘束,非常谈得来,有一种共同语言,觉得非常亲切。马老师在艺术上的追求是非常执着、非常认真的,他选择了草书,他一进去步子非常坚定,一步一个脚印,从他的书法草法上去看,可以说笔笔都有来路,但是经过他的探索、他的理解、他的创作,完全变成了他个人的东西。他的关注诗词韵律、音乐旋律,加上他的一种运动感和力量感,终于形成了他自己的一种性格。特别是马老师在最近几年(去年、今年)创作的巨幅、大型的作品,确实给人一种非常震撼的感觉,这个大家都说得非常多了。另外还要说说马老师的认真,我们有时候因为书协的一些组织工作需要,经常有些任务,或者方方面面需要的一些交流活动,要请马老师等名家参加。有的时候在一个活动结束以后,要留些应酬的作品,对马老师来说就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不是说他不愿意写,但是他不是应酬,他就像在家里创作一幅艺术作品一样,非常认真、非常严谨,有些字都写好了,整篇作品都写好了,到最后一个字不满意他都会撕掉重来。现在交流比较少,当时一些交流活动很多,中外的交流很多,中韩、中日的一些书法交流,马老师总是有的时候甚至把家里准备好的纸自己带去,为什么呢?有些时候在交流场合上的纸他不适应或者是不喜欢用,达不到他认为自己满意的一种作品效果,这个他是非常认真的。所以有时候有人来请马老师写,不到一个月两个月,你可能会拿不到这个作品的,有的时候都写好了,他通知我到他家里去拿,看了以后我觉得也是非常满意,但是他最后还是觉得拿不出手,他认为对某一些细节方面自己觉得还是不满意。这也是我非常钦佩的一个方面。我有几次在马老家里看到了他的很多作品,就觉得都是非常好的,但是本次展览在最后还是没拿出来。另外,马老还有很多的想法,有些作品也已经是局部的、试探性地创作了部分,也是非常的精彩,但是这次还是没有与我们观众见面。我甚至觉得这也是我们的一种遗憾。接下去,马老的作品还要在杭州展出,我的愿望是在杭州展览时,能够看到马老的一些探索性的新作品。在此祝马老身体健康,创作丰收!另外我还想讲几句题外话,今年我们浙江很多书画家到北京举办了个人展览,就书法家来说有赵雁君兄,有沈定庵老师,还有马世晓老师,这应该讲也是我们浙江的一个骄傲,也是浙江的一种人才展示,在这里我觉得也要特别感谢全国的一些书法界的专家、学者、媒体对我们浙江书法家的一种关爱与支持,特别是我们中国书协的领导,陈洪武老师是三位书家艺术研讨会的主持人,在场的很多学者有多位也多次参加了,在这里我代表浙江省书法家协会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谢!    

  

  马世晓:在2006年的岁末辞旧迎新的时候,各位能拨冗光临我的书展和在这里参加我的书法研讨会,有些先生从湖北、河南、上海、山西、浙江等地远道而来,对各位的关心支持我十分感谢!我这几天忙乱至极、疲惫至极,照顾多有不周,请多多见谅。各位都是当今书法界著名理论家、书法家,能听听大家的高见,以便检验、思考、审视自己的创作,我觉得十分难得,心情很兴奋,这也是我举办这次展览的重要目的。刚才各位从不同层面、不同视角对我的作品进行了评赏和阐释,给予充分的肯定和高度的评价,我非常感谢大家对我作品的欣赏和厚爱。这也是我内心最感欣慰的事,因为自己数十年的美学追求和艺术实践能在很大程度上与同行专家进行心灵的交流、共鸣,得到认可和好评,作为毕生从事这门艺术为之奋斗的人,可以说是最大的幸福了。在各位的发言中,我也深深地体会到各位精深的书学思想、理论积淀以及思辨和表述的高水平,都使我佩服,很受启发,确实受益匪浅。同时我对各位给我的这种热情的宽容的艺术肯定和赞许,颇觉惭愧,我觉得在某些方面我还没达到这样的高度,难副其实。我就权当是大家对我的一种希望、激励和我再努力的一种目标吧。最近沈鹏先生给我写这本展览作品集的序言,文中提到我曾对他说我的草书“性大于功”的问题。多年来我深切地体会到草书创作,特别是狂草,在技法上比较其他书体尤其需要精湛纯熟,这方面的修炼是高难度的,也是永无止境的。只有达到了功深、功到,才能可望艺术审美的真正充实和创作上的更大的自由。我计划这次展览之后,能再多读点书。多年来书法上的事占去了我太多的读书时间,专做学问谈不上了,自得其乐而已,这自然也是为了创作,为了自己的艺术生命。人生苦短,我已年过七十,我要加倍努力。这次展览是我一生中非常重要的艺术和人生的经历。我会永远记住、永远珍惜今天这个美好难忘的时刻,开始我新的艺术征程。因为各位都是同道、朋友,不由自主地谈得多了些,耽误大家时间了。再次感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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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报 书家 00030 “幸福就在于创造”· 2007-10-6 美术报000302007-10-0600016;48256DEA008181F548257364002A474E[]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