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的接触中,我们多数时间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察他。他实际上也没有多么难以沟通,或许是因为年纪确实大了,大多数的时间里,吴先生都用点头摇头回应周边人的询问,很少说话。平时的他同一般耄耋老人一样慈祥安静,只是每每谈及艺术以及当代美术界的种种问题,在动情之处,他整个人常常会突然激情澎湃。
在16日下午的面向美院在校学生的讲座上,院方特别安排了一个环节——“大家”答“大家”问。学生们向吴先生提了不少问题,使得原本一直沉默的他不断爆发。
当有学生问及为什么当今这个时代产生不了大师时,吴先生回答,大师是需要后来人认识的。艺术风格是艺术家的背影,是自己看不到的,只有后面的人才能看得见。是不是大师,需要后来人论断。大师要经历时间的考验、民族的考验。他说,当年我的法国老师苏弗尔皮教授对我说,“艺术是一种疯狂的事业,我讲的东西你都吸收了。我无法教给你‘疯狂’”。没有天赋的人一定要学艺术,只能造就更多的泡沫与垃圾,至于大师,更无从说起。
当学生问到,吴先生如何坚持自己的艺术主张时,他列举了曾经在南京一所大学做讲座时的情景,“我一个人面对台下的学生几千双眼睛,问大家谁看过我关于‘笔墨等于零’的千字文章时,只有三五个人举手。既然都没有看过我的确凿论点,又如何能讨论问题?只要是对的,我认为就要坚持。”
对于西方艺术的接受,吴先生认为就如同爱情一样,是自然的。不存在真实情感,就谈不上理解,更不必谈接受。而关于艺术商业化的问题,吴先生回应说,这对于艺术的发展还是具有一定的推动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