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多么辉煌，灿烂的阳光。暴风雨过去后，天空多晴朗，清新的空气令人心情爽朗。啊，多么辉煌灿烂的阳光。”

　　当我在展览馆大厅看到巨幅花鸟画《乾坤正气·万物光华》的时候，脑子里就响起了这首著名的意大利那波里民歌——《我的太阳》。这就是我对这幅画的第一印象。我想，如果不用这种方式，我大概无法表达——或者说，无法正确地表达我的感受。

　　那是一种只有帕瓦罗蒂才具有的带着黄金般耀眼光泽的像小号般具有极度穿透力的飘逸而凌厉的高音。

　　那是一种只有太阳穿透云层射出万丈光芒时才具有的震撼人心的灿烂辉煌。

　　特意来看这张画，是因为几天前碰到金鉴才。他说：“你一定要去看一看那张画，那张画画得非常好。”作为作者之一，言辞之间露出得意之色。

　　其实，金鉴才更主要的还是一个创意与策划者。这是一张由17位浙江顶尖的中国画家联手创作的17平方米的巨幅花鸟画，是浙江省委宣传部、省文联主办的“百花向阳——浙江花鸟画特展”中的核心作品，也是浙江省花鸟画协会向党的十七大的一份艺术献礼。

　　联手创作，是中国画的一种独特的创作方式。我在这里用“联手”而不是“合作”，是有道理的。“合作”是一种有预先设计的创作方式；而“联手”就好比中国传统诗歌创作中的“联句”，那是一种没有预先设计的即兴的接力创作。这幅画就是后者。

　　联手创作，是一件十分困难也十分有趣的事。本来，它更重要的意义并非是在画本身，而是在画的过程中人的一种特殊的交往。这是典型的重过程不重结果的创作方式，游戏的成分占主要地位。不要说它不重结果，就是它再重也不太重得了。“联手”想要画出一张真正意义上的好画是不太容易的。

　　但，《乾坤正气·万物光华》确实是一张联手创作的十分难得的真正意义上的好画。

　　17位画家，没有合计，随机生发，互相导引，承前启后，在保存个体风格特征的同时也做到了整体风格的和谐。这也正是一个“和谐社会”的象征——“和谐”并不是以牺牲个体特性为代价的，“君子和而不同”。但是，这里也有一个相互理解和认同的共享结构在。这是需要心心相映的心连心，有时候也是需要“礼让”与“谦和”。就如这张画里的两丛竹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画的，其实，这里是何水法先画了前面的那一丛，而后面那一丛是卢坤峰添的，后者为了画面的整体效果放弃了自己的个人风格而就着前者的画法。“联手”只有到了像是一种唱和式的交流境地才妙。

　　在这个过程中，画家们都在一种互相感染的兴奋之中心花怒放。画名为“乾坤正气”，中国书画讲究“心正则笔正”，而“心花怒放”便成就了“妙笔生花”。

　　在这里，我看到了阳光的“灿烂”，“木欣欣以向荣”；也看到了心花的“怒放”。我在“怒放”的“心花”中看到了太阳的辉煌。

　　“万物光华”是因为有太阳的光辉，也是因为有“心花”的“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