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评是主观的，没有什么客观可言，因为任何人都做不到。

　　批评可以与被批评的作者无关，我只是“看图说话”。

　　批评可以与被批评的作品不直接相关，它只是一个说话的由头；但你必须有自己的话要说，并且能自圆其说。

　　批评可以与被批评的作品直接相关，但是，它并不是让你用文字“临摹”一遍，你必须发画家与画作之未发。

　　对于批评中的表扬，我把它称之为“理想化的批评”。我并不一定是说你现在就是这样一个高度，而是说你可以向着这个方向走去。有人说韩愈为人写碑文赞誉过分。而陈寅恪不这样看，他说，这是“树立标准”。

　　批评应该是好玩的，而批评的文字也应该是好玩的。

　　批评的文字没有格式，更不可能格式化。怎么说都行，只要好玩。

　　你写一个画家一定是和别人写他不一样，与你自己写别人也不一样；你再写他，又一定和你自己以前写的不一样。不然，干吗还用得着写？

　　批评的工具是多元的，什么都行，问题是你必须有你自己的用法。

　　批评的工具也可以是始终如一、一以贯之。只要一把刀，不用杀鸡用鸡刀、杀牛用牛刀。但你这把刀必须是可以斩钉截铁、吹毛断发。

　　批评不用争论，它不是单行线而是立交道。

　　地球是圆的，一切皆有可能。

　　“人只能看见你知道的东西。”（康德语）

　　“归元无二路，方便有多门。”（禅家语）

　　“功夫在诗外”，而“诗无达诂”。

　　批评可以是自说自话，你怎么说都可以，问题是要有人愿意听。

　　批评本身是一件独立的作品。你嬉笑怒骂都可以，问题是要“皆成文章”。

　　2006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