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不说,泰州近现代出了2位艺术家可都是顶顶大名的,一位是梅兰芳,一位是高二适。梅兰芳作为中国京剧四大名旦之首享誉寰宇,高二适则由于他和郭沫若的兰亭书法论辩惊动当时的中国高层而永载书法史册。梅兰芳男扮女装成为戏曲界杰出的阴柔美代表,高二适以其凌厉的书风、深邃的学问、高尚的德范成为阳刚美的龙头。泰州有个溱湖湿地,曾有幸在冬日坐船前往观瞻,觉其韵态得南北之美,心胸为之开阔,遂知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之语不妄,穷乡僻壤能有龙凤之兴么?
花明先生是我中国美院的好朋友花俊兄的父亲,字为宏,号一村,别署师石斋主、一村书屋居士。现为江苏省书协理事,江苏省美协会员,江苏省花鸟画研究会会员,泰州市书协主席,泰州印社导师,泰州书画院特聘画师。虽然到过泰州,却未得拜见花明先生,但从花俊身上我是能够读到乃父的聪明才智的,因为花俊的聪明才智较之他的同龄人是出类拔萃的,他对中国绘画语言、书法语言的灵性把握,没有天赋是不大可能的。果然,他的灵性出自他父亲赐予他的天赋,花俊要感谢他的父亲,而我们旁观者同样要感谢他的父亲,进而感谢育养花明花俊父子的泰州风土人文。
花俊要我为他父亲的书画篆刻作品写点评介文字,评介不敢当,借此机会向花明先生讨教并欣赏他的创作作品倒是真愿望。惜讨教与欣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因为既未见人又未见原作,评介很难到位,所以一拖再拖,从2007年的春天便一直拖到快2008年的春天,心生歉疚,只得据花俊提供的十余件花明先生的书画篆作作品印刷件,肤浅地写几句不到位的评介文字。
“自静其心,无求于物”便能“一室庄严妻子佛,四时经济米盐花”,花明先生身处俗世而存扫去俗情的禅意作人为艺,在他是一种修炼,旁观者眼里则是一种境界。刻印写字画画尽管属于“手艺”活,但“手艺”人成不了艺术家也应是个现实。手有艺只是艺术的开端,心有艺、思有艺才是艺术的升华。艺术家之所以是艺术家,是手有艺而心有术的统一。“心术”有时比“手艺”更能体现一个人的聪明才智。聪明才智是“心”不是“手”,“手”是通往“心”的必要工具,“士先器识后文艺”指的即是同样道理。
多面手花明先生饶“手艺”,备“心术”,故“艺思敏捷、艺路宽阔、用笔爽放泼辣,或恣肆纵横、浩荡磅礴,或慎微谨小、笔笔推敲,敷水施墨生动活泼,层次分明。”也许是生活在水乡的缘故,有着金石笔法的花明先生在他的画面中仍不经意的涌流出迷离的水韵水色,其画面中的景致好像都是“水生动植物”,吸空气的“水生动植物”——忽暗忽明地禅意浑溟,“水鸟森林皆念佛念法”,看一下,听一下;画中诗,画外音:“绘画有俭涩虚出之状,无板滞雍塞之感;书艺藏犷悍奇险之气,少平庸闲散之态。”比较而言,花明先生的篆刻得厚朴古雅之质,去柔曼轻薄之病。概括其书画篆刻,总能不与人同地“无著无碍,即慧即禅”,哪怕他参借宋元画法的“色墨”花鸟画,色有色无俱在色中之“色相”,又在“色相”之色外,诚“礼易禅于一家”。若牵缠于枝枝末末的“手艺”而忘记其“心术”,花明先生“青灯暮雨残诗帖,明月清风旧草庵”的诗意画境无人会矣。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花明一村”的花明先生一定会经常“花明”又一村的。相对江苏省会城市南京的书画篆刻“市味”,泰州花明先生烟云供养的“又一村”书画篆刻风景已经非常值得“外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