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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2版: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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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月26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和唐艺术携手浙江省美术评论研究会倾力打造自由学术交流平台
浙江美术评论第16回研讨会暨2007年会纪要(续)
  (紧接第10-11版)这样一个前提,非常坚定。第二点,作为一个理论家的基本品质,他非常诚实,不随风倒。第三点,我觉得你要产生你有强有力的观点,你没有扎实的理论功底和自学的长期的经验,你这个理论往往是脆弱的单薄的,很容易被人家一驳就驳倒。但是他在美学理论方面功力之深,那是没话讲的,他多部大作把几十年的研究水平都体现出来了。第四点,他毕竟作为一个理论家来说,他的理论思想成为了一个体系,造成了他理论的坚定性,大潮来的时候,不会随风刮倒,他利用他积累的这么多美学方面基本的认识,把他的理论亮出来。在这个当中呢,可以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应该说某些问题确实是击中了错误时弊的要害,从现在艺术回归的情况看起来,当年在对现代艺术潮流的追求当中确实有很多的问题我们是糊涂了,近几年来说,回归了,有幸在某些方面证明杨老师的观点显得是对了。在介绍这本书的文章后面我就提出来了,在这样的一个潮流当中,他对中国文化的失控在担心,在研究石涛当中,他竭力呼唤,对中国民族美学理论方面的东西要加以重视,这点上这本书是非常有成果的。我就觉得跟刚才郑朝老师讲金冶老师一样,杨老师在理论方面有一种坚定性,这个很可贵。你认为对的就坚持下来,不要搞中庸。有些人就搞中庸,有些人随风倒过去,有些人就投机了,今天这样,明天那样,不可取。有人问我,有什么人生感慨,我说当你认为这是对的话,你要坚定地不顾一切地追求下去,如果错了,再转好了。你不要在追还没有追的时候就三心二意了,说不定是一件大好事呢,能追成功了呢。所以在这一点上,我是非常佩服杨老师。那么,有时候理论的东西也不是直线都能走得通的,在政治上更加了,直线走不通的,要曲线救国了。美术理论方面不是这样难,有时也离不开政治的,但是如果说跟政治结合得紧一点,自己也要碰到这个问题,这是无法眼前解决的问题。我认为杨老师在理论方面很有造诣,成就卓著,具有理论的坚定性,大家应该向他学习。理论界有勇士也有懦夫,更有谋士;杨老师应该就是这样的一位谋士。在坚持改革开放方针前提下,大家要多讲讲“争鸣是好东西,不是坏东西”,要成为理论界的强者,不要翻烧饼;要保持多元争鸣的正常理论空间形态,各执己见,争鸣不已,在杨老师的书里和他身上,体现的上述四个要点,都是我们可以思考学习的。

  14.金冶老师的学术基点到底是什么

  唐雪根:我来接上去说两句。我说金冶老师的学术思想,我是一鳞半爪,因为我不是浙江美院出来的,但很早就从《美术研究》上读过他的文章。我最近跟郑毓敏老师在一起写生,听他讲故事讲到金冶,里面有一个故事应该讲给大家听听。可以从这个故事里面了解到金冶老师在法国期间为什么会这么一个大变,他的学术基点到底是什么,从这个故事里边可能会读到一点答案。郑老师1999年去了法国,三个月他跑遍了欧洲,采风,看了很多博物馆的东西,还有三个月要搞作品的时候,他就碰到问题了,很困惑,真不知道怎么画。大家都知道,郑毓敏老师的画风是比较细腻的,我们在杭州期间看到他的作品都非常精细,他想想,我在巴黎看了这么多精品,他要搞一次个展的时候,该是什么风格,该用什么语言,想来想去又不知道该怎么画,打了个电话给金冶老师说:“金老师,我现在非常困惑,该怎么画都不知所措了。我想到你这里来。”金老师说你不用来,我这里你找不到的,还是我来吧。这样金老师就到郑毓敏他们这个点上去了,就是美院那个接待站。去了以后,跟他讲了很多很多,西方油画史也讲了,西方的流派也讲了,原来的那种画风存在什么问题也讲了。最后郑毓敏老师抽出了三个概念,第一点,就是金冶老师主张要变形。针对他以前忠实于自然对象这样一个问题,他说艺术应该要变形,要离开跟照相一样的那种观念,这一点对郑毓敏老师启发很深。第二点,讲色彩应该是主观的,不能画得那么细腻,应该是主观的;第三点,讲画画的时候应该用减法而不是加法,不能画得像照片一样,金冶老师对我们国内画得像照片一样的、砂皮打打的这种很感冒,他说绘画的 “绘”“画” 这两个字,体会一下,是要有笔触 ,一定要讲究笔触,而且要有胆量,一定要画大一点的笔触。这是郑毓敏老师跟我所讲到的,我从这里边也体会到了金冶先生在学术上的基点,就建立在这三个点上,所以他有这么一个大变,他这个大变也体现了要变形,要主观色彩,要有笔触,大写意的那种笔触。所以他的画,你看,我从他的作品、画册里边所见识到的,他体现的就是这三个方面。我倒觉得金冶老师这三个经验之谈也是个理论积淀,也是个学术,是他一生悟出来的,也是对我们中国油画现状提出来的。我想想我们晚辈在油画这一块上现在是在耕耘,这样一种耕耘应该是用一种什么语言去表达,我们所悟到了那种题材,我们所接触到了的那个生活,我想金冶老师这个三点,对我们讲起来是非常有作用的,我也非常坚信这样三点,能够指导我们未来的作品创作。

  15.“美评会”应该坚持的风格与方向

  曹工化:今天在这里我已经失语了。因为早上听了这么多前辈老先生在谈他们的前辈,像金冶先生,实际上是我们前辈的前辈,而我们只能是仰望,今天听了,以前也看了一些资料了(冯运榆插:是遥望),仰望,绝对是仰望,不是远,是高,绝对是仰望。像我这种人,恐怕只能是敬。像金先生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够坚持这么一个人格,绝对是不容易的。我自己老是在扪心自问,如果我这样的话,我想我不一定能做得到。还有,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前辈都是我的老师,特别是杨成寅老师和徐永祥老师,我是真心真意把他们当老师。我现在在看的书,就是杨老师送给我的那本《太极哲学》,另外还有一本《石涛画学》,我也经常在看,而且两本对照起来看,你这个过程啊,真是有点至高无上。这个真的是中国式的哲学,一种真正中国式的思考,而现在很多理论家都是拿了西方的工具来做的,哪怕是他研究中国绘画也是用西方的工具,用解剖刀来解剖一下,解剖开来都不是了,尽管他的解剖还是对的。杨成寅老师做的工作在我的视野里面,在中国是史无前例的,绝对是。我们是只能崇敬他,我觉得我追也追不上,所以我老在看他那个东西。像徐永祥老师这样,这么可以说真话,他的学识,他的语言锋芒,他的睿智和反应——反应比我都要快——这么大年纪,我们都追不上的。他这种风格,确实是我们“美评会”应该坚持的风格。这两位老先生,当然还有其他老先生也是,一种是学术的积累,一种是你对于中国真正有认识的,这是不容易的。我觉得,这是我们要做的我们本人的修养,还有整个团体的学术积累。还有就是像徐老师这样,就是我们一个美术评论的锋芒,我觉得这就是我们“美评会”的方向。我觉得我刚刚……真的已经失语,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只有崇敬老一辈的理论家,越接触得多,越深入,越觉得我们和他们真的是不能同日而语——看看我们很风光,在外面乱说,实际上我们都不行的。刚刚唐雪根老师说的金冶老师说的三点,实际我们写美术评论也是这三点,很像的:第一个,他说不能照搬的,要变形。写美术评论,你不能用语言把这幅画临摹一遍,用我的话说,这幅画明明画了一棵树,噢,这幅画画了一棵树,树上有一朵花,那你肯定是要给它变形过的——在你眼睛里,发他没有发的东西,所谓变形也还是有依据的,并不是天马行空,和它不搭界的一种东西。第二个,有主观色彩。批评肯定是主观的。批评没有客观可言的,所有的东西都是主观的,因为是你的感觉,你如果不是主观的话,你是说假话。你肯定是主观的,你怎么可以客观呢?你不是你吗?你如果说客观的话,我觉得这肯定是假话,人不可能客观,人就是主观。我就说我的美术批评都是主观的。你临摹也临摹不像的,你也有你的笔法的。而且我觉得所谓的美术批评,正因为所有的人都是一个一个的主观,所以它是“百花齐放”的——所有的主观形成一个整体上它是客观的,一个人不可能客观的,一个人肯定是主观的。如果没有主观的话,你不要做评论,因为客观人家也可以客观,都是人家的东西——就是因为我是主观的,我是有独特的见解在里面,所以构成了我的美术评论至少是和人家的不一样的。要吃我这道菜的人,知道我有我的口味在那里,不是吃他这道菜就可以尝出来的,好不好吃是另外一个问题,肯定是这样。第三个,是要有笔触的。你的美术评论肯定要有自己的风格,肯定要有自己的笔调,要有自己的修辞手法,要有自己的独特的切入点,用通俗的话说,你是要有自己的口气的,哪怕是就像我在这儿说话,熟悉我的人,人在门口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你肯定知道是曹工化在那里说。你的美术评论,我一看到便知道是你,哎呀,这就是唐老师的文章,我还没有看到他说什么东西我就知道,这就是你的笔触。我觉得,如果能做到这三点,那么我们的美术评论至少还是一个比较可以的评论。我到这里来真的都是学习,听了这三点我也说一点体会。我觉得我今天所有的话千万万就是一句:我们和老一辈相差太远,我们真的要好好学习,真的要努力,但我这人是不太努力的。谢谢大家。

  16.听金冶先生办的一个关于印象派的讲座

  池沙鸿:我记得关于金冶先生的就一件事情。大概在我们读三年级时,在学校听他做了一个关于印象派的讲座。在此之前,美院图书馆进了一大批画册,其中包括西方印象派以后的画册。许多学生求知心切,去贴大字报,要求学校能向学生开放这批画册。学校考虑了很长时间后决定,以老师带学生作为讲课的方式开放这些画册。当时学校里有很多老师都举办讲座,金冶先生专门举办了关于印象派的讲座。那时我们正上谭永泰老师的外国美术史共同课。发下来的讲义限于在俄罗斯巡回画派之后,简单地说,印象派后的艺术都被认为是资产阶级的东西,所以课程中是没有那些东西的。应该说,了解西方现代艺术,我们是从学校图书馆和金冶先生的讲座开始的。金冶先生很巧妙,他没有讲印象派多么伟大,他只是纯介绍。但他讲了一个道理,应该了解西方资产阶级的东西,了解了才能够去分析,能够知道它好在什么地方,坏在什么地方。这种治学态度对我们还是很有帮助的。

  再有一个想法,我们对老画家、老学者的研究,现在真的要进行抢救了。我特别提“抢救”两个字。就是对在世的人就应该有计划地做工作了。现在讨论“浙派人物画”,就应该直接找顾生岳先生、宋忠元先生他们和有关的人采访。我们画院现在开始在做一些工作,我们也请范秘书长对徐启雄先生作专门的采访,去做有关他生活、艺术、历史的一个较为完整的文本。我们对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搞不清楚,就是因为对历史有作用的或见证了历史的当事人没有把话留下来,缺少档案,导致后人对历史的认识有偏差。所以,现在需要有人做当代浙江美术历史的活的文档。

  17.真正自由,我们美术评论才能健康发展

  冯运榆:以前那个《萧伯纳传》,它前面有一个序,是萧伯纳点名请人家把别人写他的那篇评论拿过来做他的序。这个是怎么回事呢?原来他那篇文章很多地方是肯定他的,很多地方是挖苦带讽刺他萧伯纳的,萧伯纳觉得没问题,拿过来当我的序。哎,这个胸襟啊!

  徐永祥:美评家是难搞的。我一直认为,美评家要比理论家、纯理论家要难。

  冯运榆:电影界怎么骂爹骂娘的,骂得很凶,电影界,是不是啊?

  曹工化:不一样的。你骂爹骂娘画价马上下来;你骂电影,电影大家都去看了,票房价值就高了。

  徐永祥:我们美评家有个什么缺点呢?先天的缺陷,就是说只会放马后炮,马前炮很少的。

  郑朝:这个有历史原因。有一次,许江同我讲起,我们开教育会议,讲来讲去,好像还是蔡元培时期的教育思想是正确的。这个是对的。蔡元培提倡的就是“学术自由,兼容并蓄”,他这么说了,也做了。他那个北大,既有陈独秀、李大钊,也有胡适的自由主义,还有辜鸿鸣这样的封建遗老。兼容并蓄,各讲各的,刚刚曹工化讲,各讲各的就完整了,只有一派,就不行了。所以我们这个学校,刚刚讲的我们学校问题,我搞起校史来,觉得还是我们初创的十年,是最有成就的。初创十年,就是蔡元培的思想,就是艺术自由,基础课是严谨的,创作思想是很自由的。刚刚也有同志讲起,我们中国好像在国外没有大师,有,赵无极、朱德群、吴冠中,在只有二三四十名美术家能够进的法兰西学院,当了院士的,我们中国只有三个,都是那个时代的学生,是不是啊?那么以后呢,我就觉得不是我们一个学校的问题,特别解放以后,大气候就是这个样子。五四以来,我们左翼文艺,就分派了,有革命的——江丰是革命的;进步的——刘开渠是进步的;资产阶级的,(某插:林风眠!)很多都是资产阶级的;反动的,清除出去了。就是分那么四类的,内部斗争是分那么四类的,都给你划好了。那时政治运动又不断,看待教师,主要是看你的政治,这个东西怎么行呢?所以产生了以后这些问题,我们评论的问题,过去呢是受到政治的影响,现在很多是被金钱操纵了。塞给你红包,你就要讲好的。没有自由!所以呢,说说艺术自由、学术自由是容易的,做做是很不容易的。自由,真正自由,我们美术评论才能健康发展。

  18. 批评家的艺术态度:公正的批评和睿智的引导

  王学海(列席):刚才郑朝老师所讲到的那个自由的问题,虽然我们强调民主,强调自由,但是,目前在我们圈子里也好,或者在我们舆论界也好,它可能也有个规范在那里的。这些问题也是我们所需要通过一种民主的进步,或者一种途径,还要有一种努力。面对资本的强盛、诱惑、压力,以及自觉与不由自主地被资本所拥抱,画家的笔在市场中彻底从俗还是与此截然对立,回答均不能是与否。说是,你彻底完蛋,不再是一个艺术批评家,而是歌手鼓手,是画家的雇员。说不,也彻底完蛋,因为你要生存,生存中又要求小康,安贫乐道是自欺欺人之谈,至少你得有房、有书房,有一个相对稳定的生活环境。走出这两难的方式,在于咬紧当代艺术的现状与滋生的各类现象,以批评者的姿态给当代艺术以公正的批评和睿智的引导,这方面,一是要画家给批评家以应有的尊重,并须有虚心的胸怀来倾听不同的声音;二是批评家自身的正气以及艺术素养的高品质,给画家、画坛以及艺术趋势与走向,以客观的批评和前瞻性的指导。这个指导不是理论指导艺术的指导,而是从思想境界、艺术本质、审美情趣上予以前沿性的指导。

  19.使人迷惘的美术评论

  王义淼:《国画家》2007年第6期第32页对第三届全国中国画展有一篇评论,叫《对中国画发展的思考》,文曰:“这次第三届全国中国画展开幕,展示了当前中国画创作的新成果,整体水平比上两届有了明显提高。”也是这一期《国画家》第33页对同一展览现场访谈有一个编者按,文曰:“一如每次大型画展之后的众说纷纷,对于此次展览,我们也听到了很多评价。当代中国画水准的降低是一个难以否认的事实。”对同一个展览,竟有如此观点相反的评论发表,这样的评论使人迷惘。《美术》2004年第10期第9页关于第十届全国美展中国画展在杭州隆重开幕有一篇报道,其中写到在开幕式后举办了国际论坛。在论坛上,中国美协有一位副主席说:十届美展中国画大展以题材多样、形式丰富、风格各异、内涵充实、张扬个性的总体面貌使其成绩高于任何一届。”同是这位副主席在同一篇讲话的后面说:“但是由于传统文化的浅薄或急功近利的心理,使得国画那种“取精灵遗其骨法”、“形而上”、“妙在似于(应为“与”——笔者注)不似之间”等等画为心印的诸多传统美学品格日渐淡漠。中国画在艺术形式美学方面的丰富词汇与独特魅力在退化。”对一个展览,同一个人同一篇讲话前后有如此自相矛盾的评论,叫读者相信哪一种评论是好?这样的评论使人迷惘。与上面相似的例子还可以举出不少。美术评论应该做到正确、准确,不要使人迷惘,这是美术评论界的追求,是美术评论立足的根本。(徐永祥插:我觉得还不是一定要正确——谈它两种意见嘛,是可以的,两种意见你要说圆。刚才你读出来的都说不圆的。冯运榆插:两种意见如果是两个人说的,应该允许。)而要美术评论真正做到正确、准确,不使人迷惘,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作美术评论的评论家,没有相当的专业素养,对被评论的作品、作者,没有深入的了解、分析,其所评论能正确、准确吗?如果被评论的作品在评论家职权管辖的范围之内,它的兴衰关系到“政绩”,其所作评论能正确、准确吗?如果为了发表自己的观点而寻找证据,甚至不顾事实,其所作评论能正确、准确吗?如果被评论的作品作者是评论家的领导,或者是下级、朋友、亲人,或者是其他与自己有利害关系的人,其所作评论能正确、准确吗?如果完全是为了评职称或某种私利而写评论,其所作评论能正确、准确吗?如果收了人家多少多少钱而为人写评论,其所作评论能正确、准确吗?等等。在以上各种情况面前,确有一部分美术评论不能做到正确、准确。(唐雪根插:没有正确的,都是一家言,没有一家言是标准的。)今后的状况也将是这样。如此看来,在当前美术评论界,要想让那些使人迷惘的美术评论消失也难。

  20.浙江老一辈的美术评论家的几个共性

  王源:应该说今天是冬至,我们来追思金冶老师,恰逢其时。今天听了徐老师包括杨老师、郑老师、杜老师等好几位老师谈了与金老师生前的交往。我进美院比较晚,只知道金冶老师的名字,更多一些了解,是这次研讨会发了通知以后才去找资料,看网上的东西。金冶先生,和这次美评会的课题——浙江省美术评论老一辈理论家的成就问题是有紧密关系的。丹纳在他的《艺术哲学》里谈到风格的形成,是由时代与环境,还有民族的特征,是三者构成。在浙江省老一辈的美术评论家里边,与这三者也是很相似的。历史上,浙江是有它的学术传统的,在受桐城派的影响以后,浙江出现了乾嘉学派,他们非常注重考据,章学诚治学的八个字,是“辩章学术,考镜源流”。在我们传统的美术史学里,像余绍宋,他在做《书画书录解题》的时候也是这种原则的体现。那么我们老一辈的,我在给范老师的提纲里谈到,我们老一辈的美术评论家有几个共性。第一个,基本上是在同一时期出现了一大批学者,但是从不同的地方汇集到杭州。这可能跟国立艺专和解放后浙江美院的建设是有关系的,比如金冶先生是东北人,邓白先生是广东人,包括其他一些人都基本上还不是浙江本地出来的,或者说本地出来的不是占绝大多数,有些是从上海学成后再来浙江,但是起码他们能够和浙江的学术传统比较快地结合起来,形成了一个自身的教育模式、它的研究体系。第二个共性特征是,这一代美术评论家,尽管徐老师说自己是第三代油画家,但实际上我觉得你的年龄、学术水准,美术评论风格,应该还是属于二代之间的。这一批人基本上都是创作家,包括邓白先生在工笔花卉上的一些成就。由此推导出第三个共性,由于这个原因,大家都比较内行,可能在那个美术评论上面,从艺术本体的角度切入比较多,而从其他的史学观点、社会学观点,或者其他的切入就少,我觉得这也和浙江毕竟远离政治中心都有关系,也是个特征。去年我们也欣喜地看到很厚的一本书《美术评论十八年》的问世,可以说在全国,这样一个有作为的评论群体是不多的,我觉得这也是老一辈的美术评论家的学术得到了继承和发扬的体现。当然我刚才忽略了一下,包括杨成寅老师也是有上述跟徐老师相似的特点,就是在创作、史学、评论研究上面并重的倾向。美术评论实际上包含了批评和鉴定两个方面,可能在目前,鉴定家的前景或者说商业前景比批评家的要大一些。鉴定家实际上是管这幅画的真假,批评家更多面临的是好坏的问题。中午我们吃饭时聊到这个事情,卢炘老师讲,在原来没有什么经费的情况下,他可以办很多大型的展览,而现在哪怕办一个小展览也需要大量的经费。而目前看展览,出于非功利性的目的很少,现在大家都愿意去超市,超市里面有一个促销啊什么的,老婆孩子都去了。但展览往往观看率很低,我们画院今年也办了几个展览,除了我们请来的人,自发的来看展览的,是以退休的同志为主;年轻人,一个是没有这个精力,二也没有这个兴趣,甚至我认为还不仅仅是兴趣的问题。这个跟“文革”有关系。我想,所需要的不仅仅是美育,美育已经是后期的一个环节了,而是基本的做人的诚信这些东西;像金冶先生这样的,他无论是做人还是论艺,他起码还是以真挚放在第一位。所以,这还是需要我们大家来反思和贯彻的。我就讲这么多,谢谢。

  21.美术评论家的劳动与经济独立

  潘嘉来:今天上午听了很多前辈老师的发言,我作为一个晚辈感受也很深。我们一些老的艺术家、老的理论家前辈,上午谈的问题对我来讲是很有震动的。我是感到,我们上世纪50年代60年代政治运动对于知识分子、对于我们艺术界的这种阴影那么长,我们作为一个后辈,“文革”在我小时候——我是1960年生的——我还看到一点,还是有一点感受。我觉得这段历史,不管是好还是不好,作为我们后一辈,应该把这段历史记录下来。作为我们民族来讲,对于我们一代学人、对于后人,可能也是一种宝贵的财富,不管它是正面的也好,反面的也好,不能让它消失掉,不能让它从历史上消失掉。如果这段历史以后消失的话,我们对于后人是无法交代的。

  关于美术评论,我在想一个问题,现在实际上美术已经转型,转型到什么个程度呢?它是文化产业的一个部分。我们现在讲的是艺术市场。作为美术评论家,他在这个市场当中,在这个文化产业当中,他要起一个什么样的作用,他要发挥一个什么样的功能,我觉得这个是作为当代在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应该要思考的。刚才我们很多老师都讲到了美术评论这样那样的问题,那么我想有一点可能是很重要的:我们的美术评论家,他的人格能不能独立?他的学术态度是不是独立的?这个上午很多老师都讲到了。人格的独立,最重要的是什么?它的背后应该是经济的独立。现在一个评论家,上次北京开什么研讨会,你一个红包,可能就500块钱,就把他打倒了——500块钱他就给你讲好话了。如果一个艺术评论家他有一个独立的经济背景,他可能500块钱打不倒。我又想到以前我们的画家是有润格的。我们美术评论家的劳动,大家都说这个劳动很艰苦,那么这个劳动,它的价值怎么体现出来?我想我们作为美术评论家的一个团体,是不是可以做这方面的工作。当年鲁迅他能够写这些比较犀利的文章,实际上和他的经济独立是有关系的。当然大的政治气候不一样,社会环境也不一样,鲁迅那时候的稿酬收入是很丰厚的——他开始一直是在一个什么学院里面,或者是在一个什么教育部里面,他是尾随于一个团体的,但是在他最后有了经济的独立以后,他就是脱离了团体也能够讲讲他自己想讲的话。我觉得在我们今天相对多元化的社会里面,作为一个美术评论家他要敢说真话,敢说自己想说的话,那么我想,经济地位的独立跟他的人格的独立,就是相辅相成的。就这个提出来给大家参考。谢谢大家。

  22. 金冶先生画画实实在在,不玩虚,不卖弄

  宋永进:前辈们谈了很多关于金冶先生的油画、美术评论及为人,很受感动。我对金冶先生不是太熟悉,但也不是一点都不了解。我也是画油画的,所以还是想说几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金冶先生作画是在南山路222号门口:花白的头发,简易的板凳,小油画箱随意地靠在那棵树上,对着街景独自默默地写生,没有大师的派头,没有名流的花架子,也没有闲人的围观,甚至丝毫没有引起过路人的在意。但这些细节至今难忘。那个时候,我是美院的学生,虽然课外也看一些印象派和现代艺术的画册,但课堂上作画主要受前苏联契斯恰科夫教学体系的影响,拿起笔来刷刷刷,素描的排线啊,油画的笔触啊,画到三四年级的时候手感特别顺了,就拿起大刷子耍开了,像是表演。看金冶先生画画实实在在,不玩虚的,不卖弄,那种旁若无人模样感觉很大气,很受感动。我在想,老师画画埋头苦干,画面也朴实得很;而许多同学那种甩笔的样子,也包括当时的我,气势简直不得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前不久在中央美院访学期间曾经看过一个油画个展,大家私下议论画家作品时也谈到这个事情。有人评价说,那位画家的作品像是大三学生画的,画面极其潇洒,但非常概念,比较空洞。金冶先生的作品我看得不多,总体感觉是很个性、很本真。画面虽然有一些变形或夸张,用色也不是很客观,画得很艳,但看得出,这真的是从对象中提炼和强化出来的,是他实实在在地在表达对现实场景的个人理解和感受。人们常说的色彩的艳俗,是滥用艳色造成的。现在有很多画家盲目模仿西方现代艺术,学塞尚,学马蒂斯,画得也很艳,但学得非常表面,总让人觉得艳俗和浮躁。而金冶先生却能够做到用色艳而不俗,有个性而又很朴素,这是挺不容易的。刚才听大家谈论他的性格和关于他的一些事迹,与他的作品风格对上号了,是一致的。这次研讨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机会,我就讲这几句。

  23. 浙江有个中国美院,是个特殊的地方

  李仲芳:我也是来听的,这次会议也主要是听老先生的。我听了以后,觉得金冶先生有傲骨,比较正直,敢讲真话,这对美术评论来说是很需要的,哪怕艺术创作,有傲骨有主见都是蛮需要的。以前他所处的时代主要是有政治上的压力,我们现在这个时代这种压力要小得多,写美术评论要给你扣什么帽子、要打成什么“右派” 啊,没有了。现在美术评论主要要克服经济上的压力。讲真话,相比之下,那个时候你是被动的,要被人家揪出来的。现在你主动了,可以控制。但是经济上好像傍大款一样,傍大画家,美术评论克服这方面的东西可能会多一点,有些要讲真话比较难。但是刚刚潘嘉来先生也说过,有些要完全脱离社会也做不到。比如画家有创作作品,有应酬的作品,有些就画画商品画;评论家呢,可能也有创作作品,不一定全是——有些你是作为作品拿出来的,是比较严肃的论文;有些可能你为了应酬也免不了写点评论。如果哪个画家要我报纸上写篇文章,写过了,我知道有这个报纸上的文章,我剪都不剪下来。很多报纸文章我自己也找不到了,给许多青年画家我写过,以后要出集子,我也不会放进去。所以我觉得也会有应酬作品,就是如何把握这个问题。作为美术评论,作为严肃的作品,把握的尺度应该严一点。如果哪个报纸,有些可能他买了版面,位置也留好了要你写文章,那么你可能稍微会那个一点。但是有些也可以做得巧妙,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写序写什么也有,那么有些推脱不了的,我可能就用古文写了。因为古文为了对仗、为了词的需要,你给他拔高一点不要紧。写点古诗写点古文就巧妙一点,你稍微过头一点人家也不会来说你怎么样。但是作为严肃一点的,你基本上要把握,特别是写大的文章,有些也要坚持自己的观点。刚刚老先生们说到金冶先生感触也蛮多的,因为光是为了钱写也没意思,你比不过一个企业家,比不过一个房地产老板。想得通了,都是没意思的事情。就像玩也要有规则一样,总要自己有点严肃的满意的作品。这个要看关系怎么处理,这是一个想法。第二点,听了许多老先生都在讲,我觉得对美术来说,浙江在全国是个很特殊的地方,因为有个中国美院。虽然现在美院每个省都有。但在浙江很早,1928年蔡元培的时候它就有了。这样一来,浙江美术的历史、美术界的老先生等肯定比全国研究的东西要多一点。我觉得浙江美院——刚刚许多老师老教授都是出自这个学校的,如果解剖这样一所学校,从美术来看,大一点的话,可以看到整个中国这样一种形势。还有,除了浙江美院好写,我觉得范老师在做的事情蛮好的——有些老先生自己已写不动了,不妨用访谈录这种形式,像我们这些年富力强一点的,年轻一点的,带个录音机,通过访谈把史料保存整理出来,这个也很有价值。刚刚黄发榜老师讲的有些东西很独特,那个时代只有他一个人或几个人,他也是一家,我不说他一定是什么,他作为一家所采访的东西写下来,要是多了以后,可以鉴别相互印证啊,这个我觉得也蛮有意思的,这样流传下去,以后也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24.“美评会”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

  葛晓弘:我第一次来参加这样的会议,是学习来的。这里在座的有好几位是我的老师,如郑朝老师、潘长臻老师,当年我在美院读书时都教过我们的,但对金冶老师的情况不大熟悉。因我在宁波工作,我就结合地方上的情况谈一点对“美评会”工作的看法。从“美评会”成员的名单上看,有德高望重的艺术家,有著名评论家,还有些在媒体工作的会员,“美评会”这样的组成成员,我觉得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我昨天在宁海参加了当地搞的一个八人联展开幕式和座谈会,他们开门见山地要求大家多提意见,说明他们很希望得到理论批评和指导。所以我想“美评会”以后可以到下面去走走,发挥自己的指导作用。徐老师刚才讲我们“美评会”往往是“马后炮”,我们可以改为“当前炮”,从所谓“农村包围城市”的方式做起,帮助和提高他们的创作水平。

  我现在中央美院做访问学者,在北京跟王镛老师谈起“美评会”的一些事,他觉得北京还没有类似的组织。我感觉“美评会”也跟北京大量涌现的策展人身份有一点相似,所以我们“美评会”可以跟下面的美协挂挂钩,推荐一些有特色的画家搞展览,由我们这里的媒体单位、评论家、艺术家给他出谋策划,对他们都会很有帮助。当然,其他如抢救老一辈艺术家资料及史料整理,也有多方面的事情可以做。多方面工作的展开,“美评会”的影响可能会更大一些。

  25.艺术,是一种有尊严的创造

  陈琦:我主要是来学习的。早上对金冶先生的议题,我简单知道,他1978年还在扫厕所,79 岁的时候去法国了,在法国又呆了13年。早上听到现在,故事很多。这位老先生是说真话的,有傲骨的,做到这样是很不容易的。我理解他是一个真正开放自信和坚定的艺术家,这一点对我们后人鼓舞是很大的。我想起金冶先生最后办了画展了,出了一本很像样的画册,我没有见过。总觉得是个安慰。又想起刚才老师说的,有些前辈艺术家的东西需要抢救,包括“浙派人物画”的艺术家有五个元老,我在去年前年之间,访问了顾生岳先生,今年的5月份去访问了方增先先生,他们都很有话说,我基本每个人做了一万字的东西。我就在想,哪个文化公司能够资助一下,因为对老艺术家的访问,是比较有意义的。比如做艺术评论,我实际上不是严格意义的艺术评论,近几年我这类东西写了30篇左右吧,都是写自己的老师。第一篇真正的稿子是写全山石,全老师给我改标点符号,给我写信。我是这样得到鼓励,但是我从来不写我不喜欢的人。也有同学请我写,我觉得自己没感觉,我肯定不写,我真能做到。早上杜高杰老师说的,我真的非常有感触,很多东西很多事情都在发生而难以抗拒,但“当你有力量拒绝的时候,你不拒绝你就有问题了”。那就是我的丁点的觉悟。作为艺术评论者,或者做我们这一块的,我认为,艺术是一种有尊严的创造,尊严放第一位,当然创造性也是有的,有时我会略有奇说,在文章中发表我自己的一些态度。而前辈艺术家,我的老师一辈,那种率真和本真更是我要继承的。

  26.会长总结:美术评论的“一家之言”与“自圆其说”

  徐永祥:今天的会应该说还是谈得比较深的。所以我刚才讲,我们“美评会”开始成熟起来,再加上今天来了很多新鲜血液,充实一下子,而且也都谈得蛮好。我们这本《十八年》文集中每一个评论家前面都有几句话,就是说你的美评观,你的批评观,每人都有一段。但这个东西实际上代表不了美评家的比较完整、细腻的批评观。这个问题,我倒觉得可以谈一谈,以后或者有机会再集中地谈一谈。作为一个美评家的素质应该是什么东西。这个我觉得非常重要。当然从风格上来讲,我们并不是同人协会,我们不要求统一,并且鼓励相异性,各讲各的。俄国的契诃夫讲的一句话,“每一条狗都用自己的声音叫”,我觉得就是这个精神。但是叫也要叫得有道理。刚才有些同志发言当中已经涉及到了批评的正确不正确。我觉得正确不正确,这个很难说,但是你要讲得有道理,立论和论证你要自圆其说。如果不能自圆其说,那就不行。王义淼收集的资料我觉得很好,这个完全可以写成一篇文章,就是说,在美术评论当中出现的截然矛盾的东西,或者公式化对立化的批评方式就值得争鸣论证。艺术创造这么一块,如果缺少美评,它会怎么样?所以心里总还有点历史主义,还是要来完成,能够写还是来写一点。尤其我们这样的组织、我们那么一群热心的人重视美术批评,这个还是非常好的。因为在我们内部本来也有很多问题,之间的互通,通过我们的活动,通过我们的探讨,会逐步提高起来。我们希望今后呢,咱们说理为主,文字稍微温和一点,现在年纪大了,可能会好一点。温和一点,因为在某种情况之下,两个人观点对立,感情不要对立啊。包括我们批《美人凤》,这个叫什么名字啊——宋云鹤,他是《美人凤》的设计者,我们批《美人凤》,到后来我们变了同志了,因为在批判雷峰塔的时候,跟我们观点完全一致——他就反对这个雷峰塔,他称之为清华塔,因为是清华大学设计的,我们也反对这个雷峰塔。那么我们就有了共同语言了。文艺争论,没有永久的“论敌”,你觉得人家不对,你可以对着干;人家对,你就该拥护。总之,还希望我们同志们能够有空多写一点,豆腐干的也没关系,洋洋千万言也很好,我们今后争取每两年每三年能够出一本集子,以记录我们的历程。别要求太高,讲出来一定正确,但是很重要的一点,你要讲出道理,你要自圆其说,如果你不能自圆其说的话那就不行,你如果自圆其说,那就是一家之言,至于正确不正确,有时候要历史考验的,不是当场可以定得下来的,要时间考验说明他是正确的。我觉得自圆其说非常重要。

  所以我们有很多东西要学,逻辑知识、推理辩论等等,我们过去这方面都比较疏忽的,尤其是我们画画的,我们“美评会”里边,相当大的一部分是专业出身的,都有自己的专业,有时候专业跟写文章一比呢,倒还是画画轻松。金先生就是这样,金先生到最后的十年,我一直鼓动他,说你毕竟是理论家,写文章不可全丢!他说,“不写了,还是画画轻松。”我希望我们每个人现在风华正茂,多写点东西。我们这种年纪大的呢,应该稍微原谅一下了,写不多了。有一句话,叫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真要多讲善言,一团和气,美评就搞不成了;我还有后头一句:“人之将死,其胆也大”,这也不是好事情,敢讲真话了,不在乎了,容易犯上。我这个人容易犯上。我是有一个体会——搞理论的人,不一定是美评家,他应该有一点点逆向思维,有一点犯上精神,鼓励独立思考……再举个简单例子,如“门户之见”,人们一直把它当贬义词,其实“门户之见”并不是贬义,有时它是“好东西”,我以为没有“门户之见”就会没有流派了。我祝大家健康,多写好文章。

  27. 结束语:评论美术,包括评论美术评论家

  范达明:我们希望,除了今天这个会,你有什么对当前美术一些观点、看法以及现象等等,或者你自己包括别人的作品,一些思潮不对的你要写文章,写了以后就给我们。我想,我们既然是“美评会”,它就是评论美术,包括评论美术评论家。上次我也讲过,美术评论研究会,它既研究美术,也研究美术评论。今天我们这个会,其实也是对老辈批评家的一个评定,也是一个研究。所以我那天到郑老师家的时候说,有潘天寿研究,为什么就不可以有郑朝研究?为什么就不可有杨成寅研究?可以嘛,你在小范围里做啊。所谓研究无非就是较为深入的评论,每个人都可以研究嘛,比如说,王伯敏先生他自己写的自传,他实质上是对自我研究嘛,他的自传也就是提供自我材料与观点,所以刚才池沙鸿他们浙江画院也有些想法,对画院的老一辈画家他们也准备一个个做个案研究。评论家理论家他也有个案,你自己写自传是一种方式,那么我倒觉得最近我做了几个访谈,刚才陈琦也讲了她做的访谈,陈琦你看,最近对于全省的版画名家展览,就是由你在做一个访谈,这已经发表出来了么。所以我觉得,我们评论家呢,一个是可以做策展人,可以做采访人,一个可以独立地自己写评论文章,我觉得有很多方式,确实可以考虑一下。像我们叶三宝先生,他是专门做鉴藏的,鉴藏研究他是以写书的方式;李仲芳先生他刚走了,他也基本上是著作,是写书的;杨成寅先生呢,他也是写专著——写专著也可以,写评论文章也可以,写访谈也可以,写自传也可以,写别人的传——写他传,也可以。这样我想随着一些企业提供一定的资助,或者今后建立一个良性循环,使得评论家你的劳动也能得到市场认可,也能得到尊重,那么包括评论家写文章,也应该像画家他的画一尺有润格那样——现在有的人认为不对,但是你的劳动,精神劳动,你写作也是精神劳动,应该也是有一定的价值的,是可以衡量的,这要我们逐步做起。今天这个会,我们就到这里,看谁还有什么意见,再提一下。有一些情况呢可以用电子邮箱的方式去联系。谢谢大家,有的是很遥远地跑到杭州,而且今天的会议地点也是很陌生,大家都是自己跑来的。因为今天和唐公司董事长阮晴先生在一个高层研究班里,来不了,那么我代表他,也对大家表示感谢!(掌声)

  (据黄航玲现场文字速录和会议录像录音·范达明汇编整理 2008.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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