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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07版:鉴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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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月26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石之美 雕之精 工之耗
中国古代石窗艺术
■张 球

  石窗是我国古代建筑的组成部分,中国的先民将一些普通的石板刻上鸟兽纹、图案纹和文字、人物,其形象生动诡异,纹饰朴素大方,既有着独特的文化底蕴,又有着其时代的实用性,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以笔者对收藏的1000余件石窗的整理,以及近几年所做的大量田野考察,可得出以下浅见:石窗源于先秦,明代开始广泛应用,清代最盛,民国则开始衰落。

  2002年9月,在对浙江余杭“卞家山遗址”的发掘中,考古人员发现了距今4000余年的两具陶屋。令人欣喜的是,其中一具陶屋在屋檐上方开具有4个三角形的小孔,这可以视作迄今为止在中国大陆所能见到的最古老的窗的实物模型,很有意义。石窗起源于先秦,从最初的纯实用性到明清成为独具民族风格的石窗文化,有着悠远的历史。岁月更替,历史发展过程中,留给人类的遗憾是注定的,然而同时惊喜也常常不期而遇。

  夏商周经历了一个曲折而漫长的历史发展时期,建立了自身的文明,但是在我们期待的建筑领域,连断垣残壁也难以找到踪迹。幸运的是,从西周的青铜器和汉代大量的明器和画像石、画像砖中,留存了上古建筑的大量丰富的信息。它们虽然只是一些建筑模型或图形,但毕竟使后人见到了门窗的具体形象,比较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的原貌。我们从中看到了落地窗、上下分为两截的窗,看到了直棂格、十方格、斜方格的窗,窗棂的花样已经有了多样变化。唐朝国力强盛,是我国封建社会发展的一个高峰。都城长安建筑群规模巨大,气势宏伟。由于大兴佛教,因此各地都留下了大量的佛塔、寺庙和石窗,时至今日仍有相当数量遗存,但是木结构建筑唯有五台山南禅寺和佛光寺两座大殿存世。在唐人遗存的这些地面建筑中,我们得以见到直棂窗的实物。其中,五台山南禅寺大殿的直棂窗,是在窗框间用竖向的木条左右有间距地排列成行,简洁而美观,体现了唐人的审美情趣。此外,在一些绘画中我们还可以见到格窗门的形式,即下段安置木板,上段安置直棂。可见,直棂窗在唐代是一种被普遍使用的样式。宋代是我们古代建筑发展史上的另一个鼎盛时期,留在地面上的建筑物也较唐代为多。这一时期,总结前人经验,出现了大量功能性好、审美价值好的门窗样式。除直棂窗外,集墙、门、窗功能于一体的格窗门已被广泛使用,山西朔县崇福寺就是实例。明清两朝,因年代相对较近,传统门窗得以大量保存,今天我们所能见到的,大多是这一时期的遗物。

  从石窗的分布来看,长江以北虽有零星所见,然工艺粗糙,仅限于实用的层面。其主要分布地在江南,尤以浙江、安徽、江西、福建、四川5省为最,其中局部地区的藏量仍十分丰富,如浙东、浙中、皖南、赣东、闽南以及川中相对集中,个别地区更是到了每有建筑则必有石窗的地步,令人叹为观止。从制作石窗的材料而言,就地取材者为多。浙江所产,通俗叫法有灰白石、梅原石、青石、蛇盘石以及红石等,安徽有著名的黟县青、茶源石,福建为青石、花岗石,江西、四川以灰白石为主,间有红石。这其中,浙江绍兴的火山石最为粗糙,而皖南的黟县青,因本身乃雕琢歙砚的好材料,细腻高雅程度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谈到石窗的艺术审美内涵,其作为民间造型艺术的一个分支,既有民间美术造型的共性,又有其自身的显著特点。首先是实用性。采风、防腐、防盗、通风是石窗的几个基本功能,材料本身为这些功能的实现提供了基本条件。许多石窗粗狂而坚实,精雕细琢可以发挥留白之处其实不多,这也正是基于实用的考虑。其次是抽象性。在石窗中,以抽象几何纹样来表现主题是一个常见的现象。栅栏纹、斜格纹、米字纹、风车纹、柳条纹等,都是石窗造型艺术中常常使用的纹饰。其三是夸张性。夸张手法在石窗中的运用十分出色,通常表现为突出主体,省略细节,以达到“遗神取貌”的艺术目的。其四是圆满性。艺术造型的圆满性,在石窗上首先反映在构图上的完整性:边框构成了一个独立的天地,内部的造型也总是对称的,即使一个人或一个动物,也始终处在对轴线的中心,位居对称点。石窗图案的设计技艺十分高超,每一扇都有独立个性的形式,都具有整齐、匀称、饱满的特点。完美和美好,构成圆满、构成和谐,这正是古往今来广大百姓对现实生活的渴望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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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报 鉴藏 00007 石之美 雕之精 工之耗 2008-1-26 48256DEA008181F5482573D900211EDE[]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