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戏曲艺术在我国民族文化和世界艺术宝库里占有重要地位,历代都有画家表现戏曲题材的作品,清代的胡锡奎,画史上说他的戏曲人物“似不经意却能情趣横溢。”任伯年、林风眠也偶作戏曲人物。还有关良等多位专事戏曲人物的画家。明清的民间木板年画,也出现了不少表现戏曲题材的。中国木偶、皮影戏是我国戏曲百花园中盛开的一朵奇葩,被称为“艺术的活化石”。
我的家乡泉州有着深厚的文化意蕴和精神内涵,素有木偶故乡之称。童年时,在老街、戏园、庙会上经常看到各种木偶戏表演。它生动的造型加上精彩的演艺,使我如痴如醉。从此我从艺于誉满国际的泉州木偶剧团,与木偶朝夕为伍。
“画戏”这是有意趣而浪漫的画题。画的是舞台上的艺术,而舞台艺术自身具有多重审美价值、程式感和艺术魅力极强,是视觉艺术和听觉艺术的结合,而木偶戏画则是动感艺术到静感艺术的升华,把舞台程式美的瞬间,通过画家凝固到画面上,像诗一般地让人们得到艺术享受。
我的木偶戏画,注重水墨写意画与重彩画的有机结合,在处理形与意之间,物象与心境之间,更注重意的传神和表达。色彩作为绘画语言,在现代艺术创作中更具表现力。“彩墨”是色与墨的结合。在木偶戏画创作中,我一直在探索着色墨在画中运作的形式因素,色彩和水墨的交融幻化,力求构成不同寻常的彩墨风韵。色不碍墨,墨不碍色,应勿使水墨的灵性迷失在重彩之中。画戏的色彩运用可以发挥最大的自由,它不一定是表现物的固有色,而是凭借着画家的主观感觉调制出带有理想性质的色彩。
笔墨是构成中国画的重要因素,是有别于其他画种的表现形式。我喜欢追求画面笔墨的阳刚之气和浑厚之美,那种扩张饱满的构图,强烈有力度的笔墨表现使我痛快,带有几分原始的强悍和某种神秘氛围的木偶戏素材激发我的创作欲望。比之写实人物画创作,它在构图上,色彩运作上,笔墨技法上会有更多的自由和浪漫,逍遥和超逸。在这平淡的构图中,心想神游,将想到的、传说的、神奇的形象任意穿插表现。充分发挥材料、肌理的美感,使得画面意趣横生,题材的取向营造了独特绘画语言的空间,这种语言将古老、神奇的民间艺术以新的视觉展示给世人。
人生的足迹,每一次努力都积淀为一种经验,每一次变化都成为求索的积极因素。作为一个中国画家,能沿着民族绘画精神的轨迹进行探索才能发展,借鉴西方文化为我所用,更新传统观念,汲取东西文化中富有生命力的东西,不断地融入表现因素,既有传统文化的根性,又能把握笔墨的灵性,彰显时代精神,应成为一个画家努力追求的目标,也是主动挑战自我的积极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