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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37版: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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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3月8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3月2日—3月18日,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王铁牛教授在位于北京东三环边的俄罗斯艺术画廊举办油画写生作品展,展览展出了王铁牛教授近十来年创作的50几幅油画风景写生作品。
崇尚自然 感恩生活
于 晨
  王铁牛教授作为中国当代有实力的现实主义油画家之一,虽说他在全景画创作和大型历史画创作上艺术成就突出,但是油画风景写生却是最能够直接地反映出王铁牛教授的艺术天分和艺术格调。从他一开始接触绘画,对景写生的创作方式就伴随着他,是他最为熟悉也最为依赖的创作表现形式。对生活的挚爱,对造化自然的崇仰和感恩,使尺幅有限的风景写生,却能使人深受感染。它带给人们的意味,远远超过画作本身,是作者朴素、敦厚、执著、勤奋的性格与材料技巧共振碰撞而出的图式,热情而又沉实,厚重养涵着悲悯,它所唤起的是内心深沉的感动。是时代和命运的锤炼,造就了王铁牛教授画作的超然品质。

  对王铁牛的人生来说,鲁迅美术学院这样的成长环境和家庭背景,成就画家更多的是一种宿命的必然。当他懂得梦想的时候,梦想对他来说是非常地清晰、明确,那就是要成为父亲、母亲那样的画家。在这个家庭里绘画占有毫无置疑的重要位置,绘画不只是爱好,而是事业。父母转达给王铁牛的是对艺术饱含敬畏的热爱和平实艰苦的付出。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艺术的道路是轻松的,但是王铁牛也没想到进入到这条路对他是如此地艰难。十几岁的年纪,下乡务农,当过老师,上世纪70年代初抽调回城,到一家大集体性质的工厂当了一名车工。写生画为他的业余爱好。他在村里给村民画像,在工厂出海报、搞宣传,他因为会“画画”赢得了尊重与看重,也让他在那段不堪岁月中获得一丝满足和慰藉。他把所有可自己支配的时间投入到绘画中,早晨、中午、晚上,一天画三张风景写生。晚饭后又拿起笔在那五六平方米的小屋里,在昏黄的灯下,沉浸在对景物描绘的快乐中……

  那个时候,王铁牛在沈阳就很有名,他是“画痞”们的头头。勤奋的精神,厚道的性格,使他的命运有了转机,他被借调到沈阳市文艺创作组,创作出《周总理与大庆工人在一起》(1977年)参加“粉碎四人帮全国美展”。1977年恢复高考,他报考了鲁迅美术学院,在他接到鲁美油画系录取通知书的同时,也接到沈阳军区政治部的入伍通知。刚刚经历过十年劫难,使这个刚刚获得新生的家庭心有余悸,再三权衡选择参军入伍,在抗敌话剧团担任舞美设计。现在看来,这样的选择丰富了王铁牛在美术范畴中不同领域的实践,获得丰富而宝贵的经验,为日后进行的巨幅创作打下基础。在下部队演出的几年当中,王铁牛一直保持了走到哪画到哪的勤奋作风,画了一大批的风景写生作品,并根据写生素材创作了多幅风景题材的作品。这个时期作品虽也显露出深沉厚重的风格,但是从观察方法和表现手法上还略显因恪守程序而带来的简单。1984年王铁牛获得了入解放军艺术学院学习的机会,这是他的一个转折点,这标明他终于进入了专业队伍,改变了与专业兜兜转转、若即若离的状态。在军艺学习期间,王铁牛创作了一些军旅题材的作品,如《哨兵》参加了建军60周年全国美展。军艺毕业回沈,以主要作者身份参与了中国第一幅全景画《攻克锦州》的创作,该项目获文化部科技进步一等奖。创作结束后,转业到鲁迅美术学院工作,又参与全景画《清川江畔围歼战》的创作,获第三届解放军文艺奖。进入到90年代以后,在创作上遇到瓶颈,常常感到自己的不足甚或是无力,他在画册《自序》中谈到:“40岁过后,我曾经历了很长时间的困惑和苦闷,感到在专业上攀登一步是那样难,艺术基本功的先天不足和资历的欠缺,使我不得不面对来自周围的压力和无情的挑战。”他的苦恼得到了父母的理解,以他们丰富的艺术经验帮他分析,鼓励他到海外深造学习。再一次地面临选择,相对于17年前的选择更为艰难。四十几岁的男人身陷生活的重心,有太多的放不下,但是对艺术的梦想再次呼唤他,他接受了呼唤,毅然踏上俄罗斯的土地,走进向往已久的列宾美术学院,成为俄罗斯艺术大师梅里尼克夫门下的学生。

  作为上个世纪50年代初出生的人,王铁牛的成长过程毫不例外地深受俄罗斯文化的影响,列宾、苏里柯夫、列维坦、普希金、肖霍洛夫、柴可夫斯基、莫索尔斯基,俄罗斯音乐、文学、美术作品营造的忧郁、浪漫、深沉、博大的魅力氛围,使王铁牛深受感染。在他最初学习绘画时,俄罗斯艺术家的作品就成为他学习的首选范本。王铁牛创作的艺术风格和审美取向有着明显受俄罗斯文化影响的烙印。

  在俄罗斯的三年里,生活上虽然艰苦,但对王铁牛的精神层面却是一次洗礼和锤炼。他更像一个朝圣者,他的身心在这里得到滋养和鼓励。三年后,王铁牛学成回国,不仅拿回硕士学位,还有200多幅油画习作。油画风景写生《普希金故乡的教堂》、《涅瓦河畔的伊萨克教堂》、《瓦西里岛的第三条街》这一批作品,可以看出王铁牛面对表现对象还是那么忠实,但是从画面的营造,景物的取舍,笔触的技巧和色调的把握,都较以前有很大的不同,更有韵律感,相行之前,留俄之前王铁牛的油画作品,摆脱不掉明显的“中国样式的油画”,构图和技巧太过老实,色彩也缺少活跃的律动。而留俄以后,王铁牛作品中平实而深沉的格调融入活泼巧致的元素。生活的际遇,生命的历程,沉淀出画面的韵味,表面的物象掩映出深沉的回味,这样的作品能带给受众更多的心灵的抚慰。这一批作品有力地说明了王铁牛留俄的三年,从内到外、从修养到技巧完成了一次全面的超越。

  当代的中国油画是大繁荣的局面,艺术语言的丰富性和艺术观念的多样性是空前的,艺术家所受到的来自不同方面的冲击是强烈的,难能可贵的是王铁牛执著地守护着自己的艺术信念和理想,极有规律地工作和生活着。他使用的工具跟他最初使用的差别不大,令人眼花缭乱的底料和媒介,远不如单纯的笔与布之间产生的震颤互动带给他的愉悦和踏实,他在艺术理想的实践中,表现出他艺术上的自信与成熟。

  王铁牛教授是一个不知疲倦的人,不停地奔波着,不停地画着春夏秋冬、大江南北、荒漠孤烟、辽南农舍、涅瓦河畔、马尼拉火山,这些都收录在他的创作中。同时他也是位十分全面的画家,他的艺术实践涵盖了从理论的思考到油画中风景、人物及大型主题性创作的广泛领域。

  王铁牛教授是一个对自己梦想忠实的践行者,在这一过程中,他做得很成功,这要归功于他身上的勤奋、执着、憨厚、纯正的品质和坚定的信念。

  前不久,基于他在学术领域及中俄美术交流中作出的杰出贡献,俄罗斯列宾美术学院授予王铁牛荣誉博士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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