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文化节”特地邀请了何水法举办画展是有一定道理的。这并不仅仅是文化节需要艺术与艺术家的艺术赞助与艺术后援以增加其文化含量;并不仅仅是要借助名画家与其作品来吸引眼球以聚人气;并不仅仅是因为何水法也算是西施的老乡。这里最重要的一点是,何水法的画与西施有十分相似的气质。这听起来似乎有点儿自说自话。西施,是以至柔至弱至美位居中国传统四大美女之首的,而何水法则是以“花间豪士”之名称誉中国画坛,两者似乎相去甚远。当然,时下的大众传播系统之中的西施也是以一个爱国救国的志士之面目凸显了其“豪士相”。说西施是“花间豪士”也是颇为恰当的。但是,我在这里说的“道理”并非仅仅只是一个说法上的游戏。
西施的美,古往今来已经有N种的描述与规定,但是,我以为,最到位是苏东坡的“淡妆浓抹总相宜”。这就是说,西施的美是一种全方位的美,无论如何都是美的,“淡妆”也好“浓抹”也好,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大概也包括了其他的三大美女。而苏东坡这里如此评价的关键词是在“相宜”——“总相宜”。“相宜”用时下的流行语来说就是“和谐”。何谓“相宜”,就是与自己与自己的心灵和谐与观者的需求和谐——无论何时何地,一种超时空的和谐。
西施与何水法的画;西施文化节与何水法画展的相关性也就在于这两者之间的“相宜”。
何水法画的一大特点也在于“淡妆浓抹总相宜”,不管他画什么怎么画总是“相宜”的——与自己的心灵与观者的需求和谐。
与“淡妆”“浓抹”相对应的是:自然与刻意;水墨与重彩;写意与工笔;文人与大众;学术与市场;研究与观赏;审美与装饰……在何水法的画里这一些相对的东西却出乎意料地“总相宜”,这是一般的画家很难做到的。当然,其实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相宜”,是很不容易的。因为你在很多时候并不知道如何是“相宜”,更不用说如何去“相宜”了。
“相宜”是在可知与不可知的之间的链接,为自己——也是为观者开辟了一条前所未有的“路径”,或者说是一种表达方式的创造。这条“路径”的开辟是让本来不存在——或者说本来存在但并没有开通的“感应”实现了。这是物象与人与人的精神之间的“感应”;也是画家——通过画作与观者的“感应”。这种“感应”,是对于飘忽不定的“神情”敏感而坚定的到达。这种“感应”由于画家的引导而伸展,并且呈弥漫状地感染越来越多的观者。
“相宜”,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不“过分”,也不“不到”——过犹不及。用力过猛与力道不够或者力不从心都是不“相宜”的。量力而行才是“相宜”。但就是做到这一点又谈何容易。
这一切都可以从何水法的画里看到——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感应”到。
“相宜”,归根结底是从与自己的内心和谐开始的——不然的话只能成其为一个效颦的东施而已,而后才能够感染观者。套用一句广告词,首先是画家“由内而外的美”,而后才能够让观者“感应”到由眼而心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