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梵高的命运,在今天看来是一个悲剧,而梵高的艺术,在今天看来却是一个奇迹的话,那么站在感同身受的当代立场,是否也该把如饱含梵高式热情的艺术工作者命运,不再推入类似梵高命运的悲剧轮回?因此,关注不求名利、默默耕耘的苦吟派,在当代社会,应成为美术界和有关部门思考的问题。
在顾森先生的谈话中,苦吟派是相对于那些追随艺术活动,热衷时髦题材创作的,以及沉迷于小桥流水、风花雪月的艺术家而提出的。在我看来,如果说流行题材的艺术创作者们,是社会的宠儿和艺术市场的千金,那么不为出于一定的需要创作,又不秉承名家光环的“苦吟派”,则就像是没人疼、没人要的孩子,像没有树高没有花香的小草,在自己寂静的默默一隅,静静耕耘。站在苦吟派立场思考,或许选择苦吟派是走向名家道路上,个人艺术技艺和艺术修养积淀的必经寂寞之道;更或许,苦吟派在默默地艺术耕耘与艺术探索过程中,只为获取他们沉浸艺术殿堂后所带来的心灵满足和智慧冲击,而对周身清贫的生活环境和简略的工作条件无暇关心或无力关心。
在当代一些艺术高校,部分教师在职称奖金的制度规范下,正竭力快速地生产学术成果,在一年的时间内疲惫不堪地不断申请尽量多的课题,发表尽可能多的文章;在艺术市场,部分艺术家在金钱价码的物质诱惑下,正竭力鼓吹个人仅有的艺术成果,想方设法在名目繁多的美术竞赛中脱颖而出。美术界的发展,虽然处于一个商业化社会的整体框架中,但是,社会节奏的快餐化,并不能改变艺术学习,或艺术探索研究的自身规律。无论是艺术理论的深入研究,艺术技艺的炉火纯青,或者是对艺术之源,即艺术家对自身,甚至是对社会理性思考的艺术观念来源,需要漫长的时间积累、艰苦的个人努力和寂寞的研究之道。尽管这样的行为可能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不能带来实际的物质利润,但是,摒弃名利,默默耕耘,为艺术的崇高理想而不断努力的坚持精神,理应是被社会所关注、所鼓励,更是应该被物质关怀的。
苦吟派还要苦多久?对苦吟派利益的切身关注,相信对中国美术事业的长远发展将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