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主白宾看已久,
更非将白限虚空。
白中涵进多多蕴,
老子庄周道乃通。
——录旧作以赠林钦松书画艺术
歌德曰:“勇于进取者永远长生。”吾友八闽奇才,林钦松先生善书画,尤精晋唐小楷;成小楷书法文脉传承之独兀者。林钦松先生除精诚书画艺术外,还精极武术;以“自然门”大道名誉中外。弱冠即修行武术的林轻松,几十春秋不怠、寒暑凝聚,以阴阳开合、动静腾潜,成“天地交泰”《周易·上经》之象;使之天赋滥觞、天才融洽,可谓修至大师之境。林钦松于武术之修为与体象、贯于书画艺术,心往神驰,终至“浑然天成”之界。诚诚然,成“文武之道,一张一弛。”生活即艺术之境。林钦松的才气之得,既是内在智慧之激发,亦是苦功和合妙理之展示;一迸构成歌德之名言:“勇于进取者永远长生。”妙哉!
如前所述,林钦松精湛晋唐小楷。吾曾读其书法小楷多种,如《道德经》、《论语》,庄子著作多篇,以及唐诗、宋词,更有佛学《心经》、《金刚经》等文献巨著。这些中国文化之国学经典,均进入林钦松先生为胸襟开拓而济美、人格修为而致远之境,以及精神飞动之小楷腕下。这是依国学格物而达志,以国学修艺而成就的最佳载体与进入人生大道的最好求索。林钦松从艺方向与修道方式,最为契合中国的人文精神,这就是文武并茂、德艺双馨的一条不悔、不归之路。
录旧作颂钦松重文化修为:
外师造化苦寻源,孔孟诸家作瑶璠。尔欲横思添翅膀,先将文化固灵根。
善书者,必善小楷。然小楷为书法高峰之一。昔日,我拜观杭大(现为浙大)中文系胡士莹教授小楷,其以 “楷书生动”(余任天语)为指归。那书法、那选文、那格局,真是“高尚其事”《周易·上经》而温文尔雅。记得哲学系严群教授对胡士莹小楷书法有评语:“全国第一”,名不虚传。而今又见林钦松近年所作小楷书法,似有步后尘而不逊色之感。不夸言矣!
林钦松的小楷,自有法入,又以有法长,即“以古人为法,而后能悟生于古法之外也”。(清·宋曹论句)林钦松曾得力于那些不知名的“经生”所书之精神,如唐代“灵飞经”小楷书法形质要核。书法一道学得像得其形,学得精得其神。林轻松学“灵飞经”,形神俱足矣;这便是笔法劲健、字迹巧丽,而在小楷中更具笔法飘纵、妍媚动人之性。林钦松喜而研之,当然与其自然门武术的内质一致,切切而相关。因为书理即武理,文武通达。
林钦松先生的小楷书道,还致力于王献之的玉版十三行。林氏十三行的字迹秀劲开朗,顾盼生姿,它既是林钦松“自然门”武术阳和之气的翻版,更是他为人开朗、交友之德性。正是这一切林钦松习而敏悟、学而嘉会,又久而在抄经、写文中旷达之,求得人与艺的不断升华。吾年轻时,也曾于每日早晚做书法工夫,久习“玉版十三行”,体验至深、至情,令人难以忘往。由此可知,王献之的玉版十三行、必然是林钦松从事书法艺术的最重要基石之一。
当然,林钦松的书法艺术是从历史上诸多的名家那里传承下来。王羲之的“兰亭”诸多本,《换鹅帖》、《快雪时晴帖》、《聖教序》,以及以为羲之小楷第一的《乐毅论》,这些名帖最使林钦松乐道,为之苦思神往。试问,历史上哪位名家一旦迷上此道而能自拔呢?!为此,大学士苏东坡作了定论:“笔成冢,墨成池,不及羲之即献之;笔秃千管,墨磨万铤,不做张芝做索靖。”善哉!
林钦松先生在“志于道”、“游于艺”的人生中,又善中国绘画;凡山水、人物、花鸟画无所不能,无所不工。我读过他的大量工笔佛像画,善于运线、藏锋而飘逸,有春蚕吐丝之内美;加之造像端庄、肃穆,其品格有“取法乎上”之真宰。林轻松又能以大写意写真人物,无论男女、老幼,凡有造形特征者、又合乎他的意趣,他均能信手拈来,栩栩如生。他的大写意人物画,笔墨纵横、功力弥深,又简约传神;正是入传统,进学院(派),得神形。
林钦松写中国花鸟画,是勾花点叶式的大小意笔形态。近日我见他大笔挥豪牡丹,粗枝大叶、红花绿叶;在强烈的阴阳对比中,呈现出了大自然美与生命美的本质。应该说、人近六十而耳顺之年的林轻松,能这样红绿相映,大开合地挥毫,是心态年轻又身强气盛、在艺术中的一维反馈;因为画如其人。可贵的是,林钦松先生的花鸟画,更加舒展了书法入画的功能。这是“以书法透于画,而画无不妙”(清·周星莲句)的艺术写照。
林钦松致力于山水画的功夫好像更多。这是“山水为上,水墨为雅”的中国文人画,深刻地烙印在画家心中之故。山水画作为主要画种,为历代画家所推崇;因为它能充分运用水墨晕章与浑厚华滋之艺术效果、而层层渍然,达到了真山水之能和超然之象。可喜的事,林钦松近年利用在中国美术学院深造之契机,对古代某些山水画大家作了形神追愬与学术研究。他手摹心究,或兼工带写、或勾勒皴擦,或开合置阵,以笔线勾形、偕墨韵成图。使之自己写成的山水画有南宗绘画之蕴藉,也有北派山水画之雄厚。他艺术的学术与发展令人瞠目。
林钦松山水画的翰墨之妙,通于形神;还是他与同道们常去真景写生,钟情大自然而得大自然生发规律,以纳入画图之故。这是“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艺术实践,亦是历代艺术大师与美术高等学府悟真与教学之必然与必须。
林钦松先生与浙江名家孔仲起、徐家昌、梁平波等教授先生,都有艺术往来与教学切磋,也曾缘和童中焘等教授;浙江名家们的成就与气质必然激励着林轻松的艺术发展及成就。
录旧作再赠林钦松先生进中国美院深造:
耳提面命受熏陶,风范昭入国士高。
欲使彩毫酬远志,出蓝时候想躬劳。
林钦松先生与笔者交往有年,吾知其人生“游戏三昧”,又以出世、入世之间的澄怀情神独立于艺术界。故我们自然成为莫逆之交,又成艺坛好友。
愿林钦松先生艺术与武术“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礼记·大学》),以不负八闽父老对其深情厚望。是为幸。
时戌子七月上弦西湖荷花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