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白金尧的画册,浓浓诗意油然溢出,感觉雅情顿生,意趣盎然,俨然不觉间步入到一个诗与画的梦幻世界。
白金尧的花鸟画正是脱胎于诗韵天籁的一种创作。他把写意的手段融会于工笔技法之中,从设色到水墨,再从写境到抒情,又于抒情到达意,最后达到“形、神、韵”三位一体的效果。他在技法上巧妙融会工笔与写意的笔意和韵味,力求用简洁的黑白二色来反映自己的内心世界,使创作达到意境之端。在其所画中多用梅兰竹菊来衬附翎毛草虫。用动来喧闹静,用一动一静的画面不知不觉地讲述出了一个个的隽丽故事,而随着手法的高超技能,张弛、自然、灵鲜又悄透画面,给人以心髓的启悟与叹止。画匠动其目,画师动其心。当掩卷之余,每一个观者都会产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的悸动,大概这就是艺术的感染力吧。
观画如观诗,是白金尧花鸟画的最显著的特色。翻开每一幅画卷,你首先感到的不是丹青痕迹,而是一首首用色彩精心勾勒成的诗句。同时,你也触摸到作者的诗心脉动,由衷感觉出作者是位饱学儒君,举手投足便表现出灵气与蕴涵。当你看到《一枝红艳露凝香》时,自然就会从那一枝盛开的牡丹中看到杨玉环的影子,在雍容华贵中绽露着得意之形,而悠然而至的一俯一去的啼鸟也会引人遐想构思,欲落不忍,欲飞不能的逼真形态完全构思出了牡丹“露凝香”的精髓。真真地令人拍案叫绝。
看过白金尧的画卷,诗意与画面经常交织在三维幻图里,使之自然融合,心绪难脱其境,读诗之时,常有画面逾现于脑,坦浮于心。吟到李白《秋风词》:“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脑海中顿然凸现出那瑟瑟风中的残枫伧竹;那凄鹰俯悲,踉跄折落;那劲风蒴吹,枝抖叶摇的《天涯何处不秋风》画面,猎猎秋风于那昂冽的词句交织着更叠,在秋门渐闭中沦落着相思。读着苏轼的《书林逋诗后》:“先生可是绝伦人,神清骨冷无尘俗。”顿然想到《扫清繁艳余清骨》中的独鹤,傲然蔑踏于松梅之上,一袭墨衣浑含于黑白清羽,品格、德行、志向达于绝伦之界。似这样的摄人心魂的画面,在诵读唐诗宋词时经常可以释出,如读到杜甫的:“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就会不由想到《富贵长春》图中欲放的馨荃牡丹;想到邓拓的名句:“春风大雅能容物,秋水文章不染尘”时,就会浮现出其同题画:一幅用秋枫与高峰栖鸟揉塑的画面,振飞与期待蕴构成的奇妙文章。
无须赘述了,观画如斯,解诗如斯。能把诗与画如此巧成天作之人,能将境韵融合如一之作,金尧首推也。热爱生命是白金尧花鸟画的主题,他通过笔墨的韵味、线条的质感、色彩的变化来升华演绎了另一个层次的世界,那就是天籁诗韵。从徐黄二家、青藤白阳的淡墨欹毫,纵横豪宕,创出清新里走出,回归到个性突出、飘逸潇洒、气骨兼备、情趣盎然的梦诗,乃一般人欲为而不可为之境界。而此种境界,白金尧则独领神会。凡人则可望不可及也。一旦走进他的欲望世界,会使你的心迹留连忘返,久久地在幽境诗意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