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看书法展览的好处是什么?是看书法,不是看人。有人喜欢看人的书法展,有人喜欢看书法人的展览;有人就是为了看人而来看书法,有人是为了看书法而来看人。看人看书法都是看,如果有人看书法时看到了人,有人看人时看到了书法那是高人。我不是高人我是记者,记者的第一天职就是奔赴现场,看现场的一切并尽可能最大还原地把握现场发生的一切,但这似乎很难,因为人与书法的问题尤其不易厘清,对于一个书法展览来说,到底是展览人还是展览书法有时真的无可奉告。
鲍贤伦书法展9月6日在宁波美术馆高规格开幕。9月5日下午我提前进入宁波美术馆看鲍贤伦书法展,除了负责布馆的六七位工作人员还在扫尾外,没有其他观众,没有鼎沸之声。“鲍贤伦书法”就静静默视着一个记者的默视。半明半暗的灯光把高敞的展厅投射出一种混沌的气象,契合鲍贤伦古质今妍的书法,确切地说是他古质今妍的秦隶(泛指他书写的古隶,下同)——退汉一步的隶祖。
鲍贤伦溯汉追秦的“退步”是基于以退为进的策略,正像秦隶本身可在字体的篆隶之间、用笔的顿挫之间、空间的伸展之间进展裕如一样,他选择秦隶,无疑是选择格调境界与自由。他是一位严谨的人,严谨的人搞艺术往往会形成反差,即艺术倾向上常常喜欢外放,可以掌控的外放。秦隶的精到与外放迎合了鲍贤伦的口味,鲍贤伦的情怀又使他亲近隶祖显得十分自然。秦隶即使从实用的角度应该也是自然的,与汉碑的庄严凝重的实用性大相径庭。但秦隶的简书特征一定方面限制了它的艺术发挥度,考察秦隶的书法历史还没有哪一位现当代书家对它进行继承性的发展,“发展是硬道理”,因为没有任何可资借鉴的书家走在前面,唯独秦隶在那儿幽幽地闪烁神秘的星辉。鲍贤伦捕捉到了秦隶的星辉,他提着他的毛笔登陆到了秦隶的星球遨游探索。他清楚他的登陆不会是一次无功而返的行程,他也清楚他的登陆不会是一次彻底大功告成的结束。他不想用“结束”来结束他对秦隶的探索之旅,他要做先行者普渡更多的登陆者来共同开发秦隶的宝藏。他由此变得更加具有信心,“梦想秦汉”就是他充满信心的一篇宣言。夸张一点评论,鲍贤伦对秦隶不是挥洒而是挥霍着他的才情睿智,编织梦想和接近梦想。只有这样毫不吝啬的挥霍,他才有今天大真无戒的秦隶意趣,远非简单的小字放大写,他的谋篇布局墨色飞白看似随便,其实“我襟怀古”,“乘物以游心”。
踟蹰展厅,“鲍贤伦书法”大珠小珠落玉盘,我不发出音响,而墨香弥漫。我闻到了墨香,闻到了“鲍贤伦书法”中秦汉记忆的安宁气息,是剥落浮躁的气息,是书法与书法人淡泊相处的气息,是“书画船”(宁波美术馆由原轮船码头改建)飘荡江海的诗化气息。
提前看书法展览是看书法,看书法的同时若有想见想了解书法家其人的冲动则是书法的成功、书法家的成功。
9月6日上午,宁波美术馆观众蜂拥,专家云集,鲍贤伦和他的书法饱受瞩目:“隶古敲诗雨,人敦泼墨天。追秦遥一梦,走笔扣清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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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中国书法家协会、浙江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宁波市人民政府共同主办的“鲍贤伦书法展”于9月6日至9月21日在宁波美术馆展出。盛昌黎、张曦、毛光烈、荆惠民、冯波生、吴天行、林晓峰、宋伟、陈旭、成岳冲、傅丹、陈洪武、朱关田、何应辉、陈振濂、柴英、王冬龄、刘恒等领导和社会各界人士数百人参加了开幕式。
6日下午,中国书协学术委员会和中国书协隶书委员会主办“鲍贤伦书法艺术研讨会”,省内外著名书法家、书学理论家和相关学者50多人参加研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