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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南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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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1月8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淮南印象
□傅德锋
  2008年7月25日,我结束济南的采访,应薛元明之约去南京与他会面并计划专访刘灿铭先生,途经安徽淮南,逗留数日。此前,因淮南凤台七中的张秀猛与我互相之间有过几次书信及电话往来,这次顺路,正好去看看他,同时还可以趁此机会浏览一下江淮风光。清晨,我一觉醒来,乘坐的火车正像一条红色的长龙,飞舞奔驰在广袤的江淮大地上。车窗外,天色灰蒙蒙的,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铁路两边是绿油油的稻田,在晨雾的笼罩下,显得是那样的幽深无际。

  列车于中午抵达淮南,我下得车来,见天色已经放晴,阳光洒在身上,感觉暖烘烘的,特别的舒服。但不上半个钟头,就感到闷热难耐。坐上去凤台的班车,已经是大汗淋漓,车内没有空调,只有一架电扇在呼呼地吹着,偶尔能感觉到一丝凉气。江淮的地理风貌就是与我们大西北大有不同,山河草木仿佛都从中透出一种空灵之气,让人能感受到一种极为缠绵的婉约之美;而我们大西北的山水显示的却是一种空旷苍凉中透着某种悲戚的雄壮之美。我一边美美地欣赏着车窗外的江北秀色,一边想象着与阿猛见面之后的情景。忽然,车内有人喊了一声:“要过淮河了!”正说话间,班车已驶上淮河大桥。我靠在车窗上向外望去,只见一条宽阔的大河蜿蜒而过,河面之上,千帆林立,舟楫丛生,有的正在行驶,有的停泊在岸边,还有渔夫驾着小船在河面上撒网捕鱼。抬眼望去,水天相接处,烟雾空濛,几只水鸟翩翩起舞,好一幅奇丽诱人的江淮画卷!

  车窗外的美景驱散了我一路颠簸的劳累,在一个与凤台县相距数十公里的小镇上,我见到了从未谋面的张秀猛。阿猛真是人如其名,外貌生的彪悍威猛,但言谈举止斯文秀气,让人一下子很难将二者统一起来。他对我这个远方文友的到来,显得非常激动和兴奋,加之乡村条件的限制,对于如何接待我似乎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了,一个劲地向我解释,并希望我多担待。我笑着对他说,乡村好呀,风光秀丽,空气新鲜,我也是乡村穷苦出身,对乡下可是特别有感情。既然是朋友,我到你这里,你们平时如何吃住,我就如何吃住,不必多麻烦。尽管我一再这样说,但他仍然要坚持自己的意见,他说,老兄你大老远的,难得来我这里一趟,若是以平常相待,岂不是怠慢了朋友?他无论如何也要招呼我和稍后赶来的邹紫楠兄吃得顺口一些,住得舒心一些。阿猛对待朋友的这分热情与真诚让我们很受感动。他这几年在书法上进步不小,文笔也佳,时不时就可以在专业报刊上见到他的书作和文章,是安徽书坛的后起之秀。

  第二天,阿猛陪同我和紫楠乘车去潘一矿,与他事先约好的青年书法篆刻家黄敬东见面。待我们到达黄敬东处,素有耳闻的夏长先也已先行一步从地处六安地区的寿县赶到那里。黄敬东的印名,我是早有所闻,但之前没太注意了解他的工作单位,因此并不知道他在淮南。在济南开往淮南的火车上,薛元明短信告我,说淮南黄敬东篆刻搞的不错,兄若到了淮南可与他作些交流。眼前的黄敬东看上去似乎是一个性格比较内向的人,言语不多,见面之后只是礼节性地客套几句,然后招呼大家坐下,泡茶相待。他中等身材,并不算长的头发整理得干净利落,他的一条腿虽有些残疾,但走起路来依然显得很精干。就是因为他书法篆刻方面的特长,矿上的领导特意将他调到矿区老年大学,担任书法教师。黄敬东书印兼擅,但印名大于书名,治印方面曾问道于李刚田、石开和徐正濂等先生,多得诸师之点拨及奖掖,其篆刻及书法作品多次在中国书协举办的权威大展上入选获奖,多家全国性权威专业报刊为其做了专题介绍,是淮南书法团体“相约淮上”的骨干分子。关于黄敬东的艺术成就,因我另有专文对其进行评述,故在此就不再赘述。与黄敬东相比,夏长先显得更为内向寡言。从老夏的外表上看,他像个受过很多苦的人,四十二三的人就已经头发花白,然而,他也如同黄敬东那样,把自己收拾得利利落落,精精神神,反而给人一种很深沉精明的感觉。在我的印象中,三四天的相处,老夏好像是那种从来都不主动搭话的人,你和他说话时方才支应几句,然后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大家山南海北,争先恐后,他只是听,偶尔插上一两句话,如此而已。但夏长先的文章我却是很早就接触过的,虽然不算才华横溢的那一类,但写得很平实,真切地反映了一位基层书法理论工作者对当前诸多书法问题的关注和思考。按年发表量来计算,他发表的文章并不多,但老夏却能十数年如一日地坚持下来,迄今为止,已在多家专业报刊发表近40万字的书法文章,并出版刊行了自己的书法文集《书道心迹》,委实不易。他亦学书治印,时有作品见诸报刊,清俊可喜。这次他特地赶来与我相会,也可见其执著于书道并热心于书友交流之一斑。此后,他曾撰《初识傅德锋》一文,发表在自己的博客上,详细介绍了我与紫楠和他们“相约淮上,把酒畅叙”的经过,并对我的书法评论大加褒奖。我实不才,对老夏文中的诸多誉美之词愧不敢当,我也正在艰难的努力中。但我还是要在这里谢谢他,因为以老夏的个性品行是绝不会随意去讨好或阿谀他人的,他只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真正想说的话而已。

  中午,黄敬东以东道主的身份安排我们吃饭,又介绍青年书法家李多虎与我们相识。酒宴之上,书友们聚到一起,煞是高兴。下午,黄敬东特意请了几天假,陪我们返回淮南。在一路上,我见敬东兄电话不断,想必是在一一联系尚未见面的淮南书友吧。到淮南刚一下出租车,就被引进了一家酒店,包厢里已坐着几位书友,见我们进来,纷纷起身让座,有人给我和紫楠一一作着介绍,然后是互递名片、互赠作品集,互相客套一番。便新认识了史秀前、赵永林几位。我们天聊得痛快,酒喝得也痛快,互相之间在书法篆刻上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启发,酒店里谈得不过瘾,就聚在宾馆里继续接着谈。一连几天,从上八公山访陈浩金先生到去寿县会虞卫毅先生,阿猛、黄敬东、夏长先、史秀前几位自始至终一直陪同,令人感动。

  在八公山上,我们一行十数人得到了陈浩金先生的热情接待。陈先生是安徽书坛的一员宿将,他接受了我的采访并向我详细介绍了“八公山陈浩金书法陈列馆”的规划建设和淮南书法的有关情况以及自己学习研究书法的一些心得体会,使我们受益不浅。陈先生近年淡出书坛,退隐山林,潜心书道,精研二王一路经典笔法,兼取诸家,所作气息高古,示人一种学究与理性的机趣,颇耐寻味。在寿县,著名书论家虞卫毅陪同我们参观了闻名遐迩的寿县博物馆,看着那为数众多、目不暇接的馆藏文物,使人能够对寿县悠久的历史文化产生十分深刻的印象。虞先生是“友声书社”的执事,交游甚广,生于寿县,长于寿县,想必对寿县的历史文化多有研究。这次他给我们做了一次导游,讲解详细周全,风雅有趣,令人难以忘怀。寿县书法家苏本等和虞卫毅先生一道热情款待了我们。期间,众书友一起登上古城城墙,用相机定格了那难得的一瞬。

  7月27日上午,夏长先因事与我们道别,从寿县顺路回家。阿猛、黄敬东、史秀前、邹紫楠几人陪同我从寿县于中午返回淮南。我原计划打算当天赶赴南京与元明相会,岂料淮南廖亚辉得知我来淮南的消息后当即赶来,再三挽留。我推不过他的此番热情,便决定第二天早晨走。中午,廖亚辉和他的好友(搞奇石收藏和砚台制作的)刘道源先生以及他的一位画家朋友陪同黄敬东、阿猛、史秀前、邹紫楠和我一起吃饭。然后到刘道源先生家里,一边品茶叙谈,一边观摩欣赏刘先生那琳琅满目的奇石和砚台,刘先生如数家珍地给我们解说着,倒也令人赏心悦目,如痴如醉。

  晚上,廖亚辉夫妇带着他们活泼可爱的女儿,正式设宴为我们洗尘,其实同时也是在给我们饯行。酒席上,大家有说有笑,有谈书法篆刻的,有谈工作生意的,也有拉拉家常的。但我们谈论的最多的还是这令人心醉、难以割舍的书法和篆刻!尽管它给我们带来的不一定全是欢乐,虽然它有时候使我们很苦闷很彷徨,可我们都不约而同地一直在坚守着、努力着、奋斗着、期盼着……我们的聚会快接近深夜12点,终于在紫楠的一曲《难忘今宵》的歌声当中落下帷幕,大家互道珍重,握手话别。

  淮南之行,我感慨良多。综合起来,具体有四点:一是淮南书家待人诚恳,热情好客;二是淮南书家谦虚自守,多不卖弄;三是淮南书家特重技法,追求下笔有由;四是淮南书家能互相团结,经常交流,共同促进。有此四点,我想,淮南书法事业之振兴,必将指日可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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