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9月24日在中国国家画院美术馆举办了“松柏境界——张宝珠近作展”,并召开了张宝珠水墨艺术研讨会。出席的画家、理论家有:中国国家画院副院长卢禹舜、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生导师陈传席、人民美术出版社编审刘龙庭、《美术观察》副主编赵权利、《美术观察》编辑部主任陆军、南开大学教授韩昌力、中央电视台书画院画家颜振东、中国国家画院教学培训部主任曾来德,著名画家李宝林、陈玉圃等。研讨会由《美术观察》栏目主持人徐沛军主持。
李宝林:我与宝珠先生在20年前就认识了。当时,就觉得他的画很好。20年后再次看了宝珠的展览,感觉很激动、非常大气,真是笔墨淋漓,而且对中国画文化精神和文化内涵的把握上非常好。张先生的画,首先一点:感觉非常大气,气非常足,笔非常壮,画也很耐看,这点很不容易。因为中国画是非常讲气的,即气势、气韵、气象。画的整个气也非常贯穿,这点非常好。另外笔头也很壮,而且这种笔头的壮是用淡墨来表现的,这点也很不容易。一般来说,有些画一放开,笔头一大,修养就暴露出问题,就感觉不够沉着,不够稳重,缺少静气,就显得比较野、比较狂放。张宝珠的画笔道很大、很放,但看了给人感觉很有修养,虽然整个画笔触很大,笔墨淋漓,很狂放,但是给人感觉还是有中国画的静气在里面,这点更不容易。有些全景山水,要山有山,要水有水,要房子有房子,要水口有水口,什么都有。但就是看了之后,没有中国画的文化内涵,就是没有个性,没有内涵,不耐看。而宝珠先生的画很耐看,不论是大画小画都如此,特别有些小画画得很好,整个画淡墨用得非常好,在淡的时候有丰富,有厚度,让人感到在淡墨当中很有看头。总之,我看了张宝珠先生的画之后,可学可看的东西很多,所以我预祝展览成功,预祝他65岁以后艺术上能更进一个台阶。
刘龙庭:张宝珠是我的同乡,山东人。他与陈玉圃先生都是黑伯龙先生的高足。宝珠的画我在20年前看过,这次看了,有耳目一新的感觉。首先,我想起了杜甫的诗:“元气淋漓障有湿”、“真宰上述天应泣”。徐悲鸿先生喜欢用“真宰上述”这四个字来鼓励大家。这两句是很高的境界,这些年我在北京看了不少展览,包括南方的陆俨少先生、北方的李可染先生、何海霞先生,还有傅抱石先生等人的作品。“元气淋漓”的感觉。但我不客气地说,北京一些画家就没有。今天看了宝珠的画,我感觉还是有“元气淋漓障尤湿”的这种感觉。再有一个就是,我想起董其昌的两句话:若论丘壑的奇巧,则画不如真山水;以笔墨的精妙,则真山水不如画。我想,董其昌是明末清初的大画家、大理论家。中国画不是照相式单纯的模仿山水,而是借山水来抒发画家的思想感情、画家的才气、画家的胸襟、画家的修养、画家的学识、画家的人品。看了宝珠的画,我感到很高兴,山东有这么一个画家,说真的就是在北京也不差。在北京,李可染先生是我们的老师,也是一代宗师,学李可染,宝林先生算是个佼佼者。还有的人学得不太好,有的越学越差、很板,我就不说名字了。当然,南京学傅抱石的也有没学好的,上海学林风眠也有没学好的,都没怎么在老师这个基础上再前进一步。当年,黑伯龙先生创作了一些大画,可惜没有流传下来。他是我非常怀念的老师。他比较推崇明人,明代的吴小仙、戴文进等。黄宾虹先生主张,画家不要老去学习一些大家,要从二三流画家那里吸取灵感。我感到宝珠的画从黑伯龙先生那里继承了比较优良的传统。他的笔墨比较活、不呆板。上一次,陈玉圃、龙瑞、张复兴等巨幅山水画展的研讨会上,我讲了四句,第一句是笔精墨妙,这个宝珠做的不错。第二句是气象万千,大画要是一览无遗,就不用画那么大了。宝珠的画你要站在跟前看,他的笔法很活很流畅。里面的山水云气,真有龙蛇,把松柏的精神画出来了。大画要经得起近看,也要经得起远观,近看主要是看它的笔墨、造型、水墨变化。远看主要看气势、看章法。大画要讲境界、讲层次,小画讲笔法。宝珠小画的章法更完整、更精致、更静气、更有诗韵。另外宝珠在书法也下过很大的功夫。宝珠现在64岁,正是齐白石变法的时候,现在看身体也很好,精力也充沛。并从笔底下的力度看,他的画还有很大的发展前途。
陈传席:看了张宝珠的画,我第一个结论是真的不错、真的很好,与北京画家的画相比也不差,而且在北京不是不差,而是地位就更高了。我经常讲黄山的迎客松,那松长得并不漂亮,也不古老。西安有棵6人抱不过来的松树,比它雄伟的多,但迎客松的名气比它大多了,因为位置特别好。它在黄山的要道上,国家领导人都在下面照相。很多画家都画迎客松,但我从来不画,我对迎客松松品不感兴趣。它是因为位置而出名。你看,黄帝陵前面有一棵古松柏是全世界最大的,6人也搂不过来,黄帝陵那个位置也还可以吧,但不如黄山的迎客松位置好。处的位置好,就是很差的也会地位高。很多人,比如张宝珠的画要是在国家画院、清华大学、中国美院,那他的地位就高了。你刚才讲“不错”,“不错”这个词用得不准,应该是更高了。他的画好在哪里呢?我总结了,第一是清气,画家能不能成功,画能不能传下来,就是靠这股清气。凡是好画,不论什么风格,泼墨也好,工笔也好,小写意也好,必须有清气才能成为艺术,这个清气既是天生的,又有后天的努力。就像铜矿和金矿,它本来就是铜和金,埋在地下了,但是你不开采,它不会出来。如果你要本来是铁矿,开采出来,也不会是金。你要是画家的材料,它就会引导你成功。当然,要不是画家的材料,再努力也成功不了。所以,这股清气是画家能否成为画家的根本,但如果画家不努力呢,这股清气也就泯灭了。金子总会发光的,这句话是十分错误的,金子埋在地下就不会发光,你只有把它挖出来才能发光。你努力的过程,就是挖掘的过程。清气越高,画家的水平就越好,价值也就越高。粗蓬乱头,外表很粗,但有一股清气在里面。我最近经常研究秀骨,优秀的秀,书法尤其要讲秀骨。绘画也要讲秀骨,要是没有秀骨,绘画水平就不会很高。宝珠的画里就有一股秀骨。就像有的人有时粗粗拉拉的,但是他内里有货。没有内货,弄的再干干净净的,也不可能有教授风度啊,郁达夫虽然穿得粗粗拉拉的,但肚里有货,知粗而温细。内在不细肯定水平不行、价值不行。无论书法、文章、绘画,没有秀骨都不行。看一篇文章,就跟欣赏美女一样,你越看越想看、越有味道。看美女越看越好看,这就是有秀骨,如果你看了不想看了,这就是没有秀骨。有人研究水平也可以,但文章里没有秀骨,就不想看了,看了很头疼。张宝珠的画里就有这个秀骨。也就是他体现出一股清气,这是最可贵的地方。
再有,我看他的技法也很好,用笔很灵活。古人画论里专门讨论过用腕,我看如果解决了用腕这个问题,绘画技巧就解决了一半。六朝书法很沉稳,所以用腕也很微妙,他的绘画呢不属于沉稳,属于灵动、用腕很活。以前我画画的时候,越认真越画不好,画那个松针呢,一笔一笔,没什么味道,一用腕灵活,啪啪就出来了,肯定就有味道。练习的时候要有浓淡干湿的想法,但画的时候呢不能老是想。这笔浓,那笔淡,他是自然流露出来的,另外,宝珠大画的气势掌握了,这些小画应该是写生得来的。黄宾虹有句话说的好:对景写生在于一个舍字,对纸作画在一个取字。他舍得好,他取得也很好。这两条,我觉得他做的都是不错的。所以,张宝珠的这个绘画,在我看来,不仅在山东、在全国也是高手之一。
曾来德:首先我赞同前面几位老师的话,我觉得他们能坦率地就艺术而谈艺术,给张宝珠先生一个评价和定位,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也是在艺术界最值得称道的,我觉得张宝珠先生的画跟他的人是一致的。我想任何画家,他的画和他的人都是一致的。今天看了展览以后,有几个感受,第一个就是陈传席先生刚才讲的,他的这个秀,我觉得再加个字,就是雄秀。为什么呢,因为张先生生活在泰山周围,泰山就体现的是雄秀。我在泰山后山看过古松,看了始终无法忘怀。那种松柏精神,令我想到京剧有个“泰山顶上一青松”。以前只是跟着唱,没有体会,只有看了之后,才明白为什么要写“泰山顶上一青松”,而不写黄山,不写别的山的那个松树,就是张宝珠先生要写的泰山的松柏精神。所以这个画展的命题是符合的。
第二个感受是张宝珠先生的绘画表达了三气:气韵、气势、气象。有的人确是功底很深,修养很好,可以入经纬、有气韵,可以进入内心、可以把玩。有气韵但没有气势,那是小家子气。有了气韵,没了气势,只能在一定程度上打动人、感染人。没有气象就没有办法跟天地相接,不能跟自然相接,不能跟整个历史的传承相接。张宝珠先生气韵、气势、气象都有了,这很不容易。要保证这三点,第一是笔法,第二是墨法,第三是章法。这三点是相对应的。在张宝珠先生绘画里,这是我感受很深的。
第三个张宝珠先生的画地域感很强,一看他的画,你就想到是站在泰山上,或者站在泰山前面。我想山东人的文化,山东人的精神状态,就是泰山的那种感觉。我有一次在山东一个关于书法座谈会上,曾经批评过山东书法界的朋友,我说:山东男人的书法比江南的淑女还要秀,不是一两个,而是有很多。山东的绘画我不敢说,但张宝珠先生的这画呢,我觉得是山东男人的画,而且山东把泰山的文化和精神痛快淋漓的表现出来了,这非常不简单。
再有,宝珠先生的这一口气,当今画坛,有这口气的人不是很多,这口气不仅很畅,畅还达,就是能达到他想的那个地方。我想根据宝珠先生的年龄和他的绘画,他的后劲十足。尤其是二楼上那几个八尺的大画,使我感动。在这次展览之后,他还会飞跃。总之他这个人,还有他的艺术,给我是很干净,非常健康,也很气派。这点也是我值得学习的。
陈玉圃:我跟张宝珠的关系非常特殊,我们十六七岁的时候就一起跟黑伯龙先生、陈维信先生学画。黑老师让我们从传统学习,陈维信先生呢就讲究写生,创新,我们是同时在两种思想之下来学习绘画的。为此宝珠确实下了很大的功夫,当时就很佩服他。他二三十岁时就画得很精彩了。后来他出了本画册,我为他写了篇序,叫做是松柏铸画魂。就从松柏开始说他的风格也是一种精神。
现在这个画展叫松柏境界,其实仍然是松柏铸画魂这么个意思。孔子不也说过岁寒知松柏之后凋吗?说明中国人喜欢它,就是因为它经过岁寒不落叶,仍然是青的,很坚强,所以过去画家很喜欢画它,我老师黑先生也特别爱画这个,而且画得非常精彩。宝珠这个性格也是非常豪放,他这性格特别像黑老师,所以他也喜欢画松柏,但是他画的和黑老不同。黑老用的是干笔,点子也是细的、干的,非常传统,重在表现柏树非常坚韧非常坚强的感觉。宝珠掺了水墨变化,使他的柏树有点丰腴的感觉,非常苍韧有厚重。他虽然继承了黑老的传统,但某些地方他还是在写自己、写心。另外,我觉得松柏境界这意境也挺深,就是因为这些年来,西方绘画审美进入我们国家之后,东西方文化碰撞,使很多地方传统绘画都无立足之地了,包括黑老为什么名不出山东,他的画不可能入展,得奖,就在于大家对(传统绘画)都没有了信心,都去搞工艺制作了。松柏境界就是这个意思,张宝珠就是松柏,他没有为了时髦去改变,他没有弯腰,始终坚持一个“写”字,黑老说中国画就是一个“写”字,刚才刘先生陈先生都讲了气韵问题,其实就是一个“写”字,只有它才能显现出人的精神,气韵,气势,才能出来。这些年来,我们大家都不太重视这个字了。所以,我对宝珠这点很佩服,尤其是佩服他的画的气势。画家最终是画心,画自己。人不可能都兼顾到。美是多样的,有的是壮美,有的是秀美,宝珠这个是男子之美、雄美。我为他写过一首诗代序,最后两句是:遍看画坛三百家,若论雄奇君第一。就是说一个雄,一个秀,气势雄强,就是他的绘画特色。现在,宝珠来北京办画展,也算是大器晚成,过去的时候,传统绘画大家都不想看,现在呢大家都开始反思传统,他也就因着这个时机来办这个展览,也算对张宝珠的肯定,由衷地为他的艺术成功感到高兴。宝珠的身体比我好、非常用功、精力也很好,所以他未来会有很大的发展。
范 扬:泰山在中国人的心目上中有着沉甸甸的分量。我一直想画一画泰山。于是,我也很是关注当代画家笔下的泰山,山东张宝珠便是一位画泰山的高手。
张先生画泰山松石,笔墨纵横,气宇轩昂,画南天门十八盘,高山仰止,一览天下,确实画出了泰山雄踞东海的气势。
当今之日,国泰民安。中国画家要确立自信,要画出泱泱大国的气派,我们从张宝珠先生的作品里能看到这一份自信和自强。
颜振东:我首先说我跟张宝珠都是老相识。1984年他在劳动人民文化宫搞展览的时候,我就看着他的东西非常好,我给他拍的片子,在新闻联播里都播了。现在他的境界就更高了。这个松柏境界就比较好,为什么呢,他生活在山东,把山东、泰山这块都转遍了,他的画是他生活的成果,是他苦练的成果,他不仅仅是在写泰山,写松树,更是在写孔子,孟子,甚至是老子的一些哲理。他想跟古人相结合,孔孟之乡有这样的笔墨出现也是水到渠成的。我对山水也有一种思考:李可染是一种沉稳的东西,而张宝珠的这种奔放也象征着另一种风格、另一种表现形式,这应该肯定。有些好的展览能让人思考,是很可贵的。我觉得张宝珠同志能把水墨玩得更全面了,更自由了,这是最棒的。
韩昌力:刚才我来晚了点,碰见了传席兄,传席兄说,山东怎么还有人能画成这样,我怎么不知道呢?张先生在山东的地位很高,包括刘龙庭,陈玉圃先生,他们这代人都受黑伯龙,陈维信两位先生的影响,现在山东有很多年轻人又受到了张先生的影响,因着陈先生的因缘。我以前也看过了很多张先生的画册,今天来得比较仓促,看得比较粗,但让我很吃惊,也非常震惊。我非常同意在座的几位先生谈的大气、雄壮、秀骨等等这些话,我们在座的,大多是画画的、搞理论的,大家都知道,这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难。比如有人说大气,有人就可能说粗糙;有人说有气势,有的人就说粗头乱服。这次呢,我特别有感触,尤其是张先生的这批小画,通过这批小画和大画的比较,给我的感触非常深。过去以为张先生画画痛快、豪爽,但这次一些小品很精致。这表明他有很多想法,表明他将来会有很大的发展。我们知道,说大气,谁都可以拿大笔抡,现在有很多这样忽悠的,抡起来不难,但怎么在这个大气的底下让他有秀,怎么有雅,这就比较难了。刚才刘龙庭先生说的,有个画家,越画越让人失望,怎么会画到后来不会画画了?这自然是跟修养有关。但怎么修炼呢?像张先生这批小画,我看就是在精微处下功夫,他自己有考虑,画家都有他自己的具体办法,具体理论。他既然有这一步,肯定会有下一步。刚才陈玉圃先生说了,在这个年龄段还有这个精力,我想张宝珠张先生的画会有更大的进步。
陆 军:我个人不认识张先生,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很有幸。我想张先生这个年龄段,来这办这个展览,对他还是非常重要的,对他是一个总结,这个展览,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我都感受到非常精彩的东西。就像前面诸位先生讲的气势啊、韵味啊、具体的笔墨语言的使用啊,都是他把常年用心灵体验的东西展现出来了。这里面有他喜欢用的题材都用得很好。一个画家,从他的本分来说,他应该做到极致,从这点看,张先生应该是做得很好的。我从展览的参观中,感受到很多愉悦。另外从我的长辈先生们的讲话中,对张先生的人也有了一些了解。古人说:画品如人品。我看了张先生的画,还有听了大家的介绍,我对张先生的正直正派也有了感受。
赵权利:谈点感想,就是看了展览感到比我想象的要好。陈传席先生有很好的评价,不是一般地好,是非常好。对目前山水画,国画的创作来说,应该说是非常好的水平。尽管以前对张宝珠先生不太了解,但我觉得张先生作品的高度和他的知名度还是不相符合的,他的知名度应该更高一些。展览体现了“松柏境界”这个主题,作品内容也主要是松柏、山水。总的来说,给我的就是一种清雅之气,刚才陈传席先生对这也做了很深刻的评价,认为有清气作品才会高,我也这么认为。清气这个东西不是仅用淡墨、清色就能表现出来的。清气是一个画家通过自身的修养、人格、品格、技法,全面的修养才能得来的。这个清不是那么简单的。对画家有这么个评价是很高的。这是我对张先生作品一个总体的印象。我觉得张先生的用笔用墨都是很好的,整个作品的云烟弥漫都是靠笔墨得来的,这个技法熟练在中国画也非常重要,虽然技法不能决定作品高低,但它是基础,张先生在这方面也达到了很高的程度。他的笔法变化多姿,他的用墨,也非常丰富,当然对墨色的运用也是对水的掌握。所以这个展览也用了“水墨艺术”,当然这个水墨跟当代水墨那个概念不一样。通过墨色,在他的作品中透现出一种清气。这就是说张先生的画已经登峰造极了。
赵忠祥:宝珠先生的作品,体现了很高的技巧与境界。技巧表现境界、寄托境界,有好的境界,没有技巧不行,境界必须有技巧来体现。从整体上看,山水画体现了当今社会的一个主题,就是人与自然的和谐,人与自然的和谐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基础。宝珠的山水画里,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松一柏都代表着一种蓬勃的生命力和顽强不屈的精神,这就是他的作品所体现的境界。而这种境界,需要多年的艰苦磨练的技巧来表现。你也有境界,我也想有境界,但拿一张纸却画不出来,原因就是在技巧上的差距。宝珠先生创作出这么多好的作品,归根结底在于画家长期的艰苦努力,在于画家对自己事业的热爱和对宣传传统民族文化孜孜以求的精神。虽然我们不是画家,但看了展览很受感染,将激励我们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出更多贡献。
许麟庐:宝珠是学黑老的,他学得非常成功,他的用笔用墨与众不同,与过去的画法不同。他以写生为主,他的山水里既有传统,又在传统的基础上加入了他写生的画法。他的山水画里写生的东西很多,特别是他的大幅山水都是写生的,是从写生里提练出来的,这是他与一些人的不同之处,也是他的独到之处。如果没有写生的功夫,就没有现在画得这么好,我非常喜欢他。宝珠有自己的追求,并不间断地追求自己的风格,他越画越深入,越画越有自己的心得体会,才有今天的结果,大家对宝珠的看法都是一致的。
何家安:看过张宝珠先生的画展有以下几个感觉:一是笔墨路数纯正,可领略其正宗传统艺术之魅力,二是书卷气甚浓、格调高雅,文化内涵丰厚。三是气息清新,让人看后神清气爽,这在当今画坛十分难得。
现在中国画统一审美标准失落,各种理念混杂,很多人为中国画的前途担忧。但也有不少人在为维护民族文化尊严,振兴民族绘画而努力,张宝珠的出现,无疑为这支队伍又多一员悍将,我为此而高兴。
梅墨生:张宝珠先生的山水画气势很大,有一种动态的美,作为齐鲁画家,他的画作水气弥漫、墨色鲜活,颇见水墨韵致。用笔也灵动爽健。他的山水多从写生中来,有实景之美。留白布虚,烟云变幻、云水迷濛,很有感染力。其画松为专长,纵横郁勃,体现出一种苍浑挺拔的生命气象,应该视为其心象追求的集中显现。
王阔海:大化者,乃老子所云‘一’也,庄子“天有大美而不言”之审美品格也,石涛“一画论”艺术大化之境界也,达此境必深得艺术之道,其所为做,无论是由一笔万生,抑或是万笔归一笔,皆能无一处不通达,无一处不圆触,生生笔墨摇荡心,融融化境畅游心灵,岂徒耳目感观之娱所限,非才智过人、勤奋好学与艺术造诣基高台厚者难以实现。吾观老友宝珠先生松柏之画即是达此化境的精逸神妙之作。
究宝珠松柏之作进入大化之高境,其玄妙处有四:一笔精墨妙,品位高嫣。二是松紧有度,秩序井然。三是层次丰厚,松灵淡然。四是不留痕迹,其质天然。作品无论是丈六巨制还是斗方小品皆能唯真唯善,唯情唯意,唯朴唯拙,好之为美,新意自现。令观者忘却新之唯新,美之唯美之条框,亦忘却中西合璧现代与多元的繁杂伦理与名家格言;其难以移步者,尽在欣赏与消魂忘我与震撼之间。
宝珠先生已过顺耳之年,其艺术也进入随心所欲人书俱老之自然而然的大化境界,可谓大器晚成,以画载道之占斫轮高手了。
徐沛军:谢谢大家,松树最容易画,也最难画,而把它的气韵画出来,更是相当难。柏树很难画,它的叶子很有秩序感,画真了就匠气,太写意了就散,但张宝珠先生画得很好。另外还有一点不成熟的看法,作画有个讲法是生后熟、熟后生,我隐约感到张先生在有意识的探索,所以他的绘画还有很大的发展。
最后,祝张宝珠先生的画展圆满成功!
整 理:陈文璟 李忠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