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全球化深刻影响着文化的发展,意味着亚洲与西方将共同面对越来越多的社会问题、文化问题,以及不可预知的未来。亚洲艺术家联盟一年一度举办的亚洲国际美术展素有艺术亚运会的美称,已成为国际文化发展战略中至关重要的组成部分。中国自1997年开始参加第12届亚洲国际美术展,始终对亚洲各种艺术现象保持长期的关注,积极参与亚洲国际美术展的各项活动,与亚洲各国的艺术家保持积极的沟通与交流,探讨在既保持亚洲文化的地域性特征,又融入全球化多样性、丰富性艺术格局的前提下,不同传统的文化间如何进行更好地交流与对话,以形成各个地域之间共同繁荣,进而达成亚洲当代艺术的平衡发展可能性的目标。
世界上没有一片完全相同的树叶,文化也是如此。人类文化的多元性,是地域环境的造化,也是民族精神的凝聚。当世界成为一个地球村的时候,文化的民族性与全球化之间的矛盾更多在于人们对它们的认知态度。亚洲国际美术展至今已成功地举办了23届,每届都注重各参展国之间不同地区、不同民族的文化交流。各国的艺术家们,不仅着意于认同与了解亚洲文化的共性,还在于在各自的艺术表述中寻找各国不同文化之间的差别,也就是“求异”与“认同”,从而实现“和而不同”。认同是为了清理文化延续的脉络,求异是为了开拓文化发展的空间。而这,正是全球化背景下亚洲国际美术展存在的当代意义。
对第23届亚洲国际美术展的主办方中国而言,力求通过亚洲国际美术展这一国际艺术的平台,为亚洲当代艺术提供丰富的话语实践机会,以促进亚洲艺术家新观念得以不断的激活与转换,因而“求异”与“认同”均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本届参展艺术家分别来自中国、马来西亚、日本、印度尼西亚、泰国、韩国、越南、蒙古、新加坡等国家和地区,近300位艺术家以绘画、装置、影像、雕塑、新媒体等创作形式呈现具有智慧的思想生成体和基于实验的艺术创意。
日本参展作品显示了日本当代艺术正在由重视欧美的艺术评价体系逐步转向更重视日本自身的艺术价值观的倾向,体现在艺术的创作中则表现为对时间和空间概念的想象与发挥。韩国参展作品的新锐性则明显摆脱了西方想象的“异国情调”,不局限于某个题材,充满丰富的想象力,多用日常生活中具体的素材表达自我的艺术思想。韩国的当代艺术多从现实认识的角度和具有批判意识的主题,来阐释当今艺术在多元化社会中与大众沟通的多种方式,展现了韩国当代艺术自由、创意、多元化的面貌。
马来西亚是一个多种族、多元文化的国家,有着丰富的本土文化符号,这些文化符号无疑是马来西亚当代艺术经验最重要的构成因素,也是马来西亚艺术家在创作中转化、运用最为广泛的母体形式。在创作形式上,他们任意接纳、选取本土文化符号元素,同时将其巧妙地与外来文化的表现形式相融合,把马来文化的多元共存,马来多民族的互尊互助等传统精神完美地表现出来。印尼的装置艺术重视现场感,尝试以一种“非中心”身份寻找差异化,通过许多偶发机会的创造,引导观众在形态和物体间游走,从而获得一种独特的空间体验。泰国当代艺术交织在平民社会、宗教社会、世俗生活与僧侣生活的平行线之中,形成自持而又自足的空间特征——显现“佛国”灵光的璀璨多姿,而这也是泰国当代艺术的基本精神与将传统原生思想与当代艺术形态大胆结合的独特面貌。
越南作品尤显地域个性,其潜在的民族性特征不但表现在《特洛伊》等的奇特构思上,而且表现为将被动的选择扭转成主动的自决能力方面。越南当代艺术其最具特色的是磨漆画,参加本届亚洲展的作品也以磨漆画为主。这些反映了越南人民的生活和越南的美丽风光,同时又寄托了画家的思想感情的作品,对磨漆画走进现代绘画领域起到了积极的作用。蒙古共和国的当代艺术既表现为受欧美现代艺术影响的一面,又表现为艺术家们以一种长调的抒情诗的语言和对传统图腾进行挪用与移植的民族文化惯性,作品充满东方想象的神秘,人物形象热情奔放、具有阳刚之美。作品意境辽阔、豪放,人和自然完美统一。新加坡由于地理、历史、经济、教育等因素,身处东西方文化的集汇点。由此,新加坡艺术家一方面受西方艺术影响甚深,另一方面又受亚洲尤其是中国深厚的文明有不同程度的影响,造就了他们西方文化其外、东方文化其内的独特的观看事物的方式。
中国多数参展艺术家均为近年来活跃在中国艺术舞台上的中坚力量,他们致力于在社会学和文化学的价值上追求新层次的突破,在学术统领下明晰整理出中国当代艺术展的主要美学趋向,这种群体走向的形式无疑是中国当代艺术的希望所在。
参展作品充分展示了亚洲国家和民族在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文化背景、不同的艺术审美、不同的艺术追求下的艺术成果与艺术实力,亦验证了亚洲各国艺术在全球化文化语境中坚守的多元性和开放性。亚洲艺术家的此次作品展,从观念和形式上挑战西方当代艺术,成为东西方艺术直接对话的平台,并在一定程度上提升着亚洲艺术在国际上的位置和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