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 人与人之间一定是有缘的。哪怕只是一次偶然相遇,哪怕只是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都能令两个曾经陌生的人,从此相知相交。我与著名书画家、中国书画学会副主席、中国国画家协会教育中心教授、西丹国画院院长马西京先生便是如此有缘,一次书画艺术的交流,很快就让我们彼此有了共识,有了互信……
马西京先生是回族人,1945年出生于陕西咸阳市,祖籍河南郑州。上个世纪50年代末,他读到曹禺的《胆剑篇》,于是,越王句践卧薪尝胆的故事便一直横亘在其心中。而当他闻悉卧薪尝胆之地就在浙江上虞的道墟称山时,他是那般的向往。可令其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后来竟成为上虞女婿。退休以后,夫妻双双回到了上虞。正是这一回,回出了马西京先生艺术创作上的又一个春天。
马西京先生5岁就开始学书画,50多年的创作中,他先后得到过多位名家的点拨。令他记忆犹新的是,读高中那年,他在老家河南与郭沫若先生有过一次俄语对话。郭老问他:“平时学不学书法?”他说:“马马虎虎。”郭老说:“马虎可不行。”想到郭老曾经所言“书是死的,人是活的,死书读活人,能把人读死,活人读死书,能把书读活。读书要有悟性” 时,他直感郭老治学之严谨。然而,正是这一次难得的碰逢,这一番读书妙论,竟影响了他50多年,直到现在,还在影响着他的艺术创作。他说:“比如,我擅用的点皴手法,将西方的透视原理和中国国画的笔墨相结合,都是从郭老的教导中领悟出来的。”说到此,马西京教授感慨不已,欣慰万分。
马西京先生的国画技法,多是师承徐悲鸿大师的结果。他从13岁起到现在,就一直学习徐悲鸿先生的画,并从中悟出了意、风、力的运筹格局。原来,他和徐老的外甥杨南山先生(现任上海市徐悲鸿艺术研究协会会长兼秘书长)交往颇厚,两人经常在一起谈书论画。而杨南山先生常将研究徐老的最新成果、作品寄予他,从中,他自得益匪浅。与此同时,他还是国画大师黄宾虹先生的追慕者。尤是黄宾虹先生晚年提出“点皴是中国画的最高技法”的观点一直启迪他、引领他踏上征程、奋力实践,去完成大师未竟的事业。
没有爱国心的人,没有仁者思想的人是难以创作出佳作来的。马西京先生指出:老子在《道德经》第二十五章谈到“道”与“人、天、地、自然”的关系。“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里的法即取法之意。也就是说,画品“逸、神、妙、能”是制约于“道”的,是要取法自然的。
在马西京先生看来,艺术的本质在于创造。他告诉我:“西画将立体感看作是它的专利,是国画不可逾越的界碑,把西方的透视原理和中国画的笔墨有机地结合,是我们中国画坛的重大课题,我涉足这个课题20多年,现在已经初见成效。在我的作品里,我运用勾、破、皴、擦、点、染的技法,为山水画塑造立体视觉,达到了独特的效果。”在马西京众多的国画创作中,可以发现他在中国山水画传统的基础上大胆巧妙地吸纳西法。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要取法造化,承继传统,不辍耕耘,开拓进取。
马西京先生的画,画中有诗:高山巍峨,点透灵气;山中屋宇,云雾缭绕;林木葱茏,松涛竞起。马西京先生的画,注重体现时代精神,反映时代风貌。他说,人是时代的人,作的画要让人能看出是哪个时代的。他所描绘的《春的使者》随着笔墨飞动,展开了博大雄放、神采飞扬的画图:黑色的沃土,一层层、一叠叠堆积着,积淀成丰厚翔实的中华民族文化。右上端的光带席卷着一方热土,中华昔日的辉煌已成为历史的典籍,洋洋洒洒地浓墨夹带着缕缕霞光映照着沉睡的东方雄狮。一阵阵春风在吹抚、在激荡,在整个大地迂回、盘旋,她唤醒了、吹绿了原野,枝条舒展了,花开了,春的使者降临了。读马西京先生的作品无不见出马西京先生笔下所展示的大自然之美,是他生命激情的充沛展现,是生命感性力的激活。
他的创作好以大处落笔,先行造势,然后以写意、线皴、面皴布图,最后用点皴收笔。这般战略战术,既有把握局势、点面结合之巧,又有攻城掠地、步步为营之胜。点皴是中国画最高的技法,很多人在画里点几点,叫点苔。马西京先生则喜欢在画里一层加一层,漫山遍野地点,为了点出意、风、力的运筹格局,有的作品,他要点上9遍,点了几百万点。这般创作,若没有一周的时间,他是无法创作出来的。难怪现任中国美协主席的刘大为,有一次看他的《川流不息》等作品后惊叹:“这样的画是怎样画出来的?”刘大为先生还对中国国画家协会副主席李伯洲说:“马西京先生的画,一是奇,奇妙无穷;二是绝,绝笔、绝版,别人摹仿不得。”亦“奇”亦“绝”,这不就是对马西京先生这多年来求新的肯定吗?
马西京先生不仅是书画家、书画理论家,还是作家、佛学家、国学家。平日除了书画创作,唯一的爱好便是读书。不论你问他什么问题,他几乎都能给出让你满意的答案。然而,唯其满腹经纶,才成全了马西京先生其书其画其学养,才让马西京先生在书画艺术上完成了惊人的“骐骥一跃”。而在他自己与自己进行的接力赛中,自谓“驽马十驾,功在不舍”的马西京先生,如今又向新的目标进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