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看到内蒙古画家崔瑞军的阴山红雾系列山水画,是在内蒙古日报上发表的他创作的几幅表现阴山的山水画,虽然是黑白的画面,但也能看出作品中阴山的苍茫、雄浑、超然深沉、荒凉与沧桑。崔瑞军在学习研究传统的基础上,以自然为师大胆创新,表现出阴山沉雄、厚重的大漠苍山风光。作品注入了他对阴山山脉的强烈感情。
阴山山脉横亘于内蒙古中部,向东延伸到河北,绵延千里,是一座大漠边缘的大山,有闻名遐迩的阴山岩画和遍地宝石的玛瑙湖。正如崔瑞军在《阴山写生随想》中写道:“阴山,在众多的名山大川中,是座小山,甚至不被人们所知晓。却以它特有的神奇和无比强大的雄宏气概吸引着我……黄河,这条势不可挡的巨龙,自青铜峡北上,大气磅礴直达阴山脚下,却缓缓东流了。是苍莽的阴山,改变了它的流脉。”阴山就是这样一座山,能够改变黄河的流向,与沙漠、戈壁草原和田野相连,蔚为壮观。
近日读崔瑞军创作的阴山红雾系列画《那年·那雁·那棵红树》(见附图)是一幅意境深远情趣盎然,独具匠心极富诗意的画卷。据崔瑞军讲,这是他少年时的记忆。去年初夏他专程进山写生,回想儿时的记忆,回工作室历时1个月创作了这幅画:这是大山的早晨,一户牧民的院落,一圈山羊团卧在木头围栏里,那棵红红的山榆树醒目地屹立在屋后,现代化的气息也在山中落户,风力发电、卫星电视接收在画中也能找到踪迹。想必是勤劳的蒙古女主人早早生起炊烟,滚烫的奶茶端到了牧民炕上的小桌。山下绵延的沟里,一场秋雨,溪涧委婉而流,远处的天空上一行大雁向南飞去……每年大雁从南往北、从北往南地飞过,也只是短短的十几天时间,难得一见,这种只有在阴山深处才能看到的景色,被崔瑞军捕捉到了。他用酣畅淋漓的用笔,表现出阴山太古与遥远之感、荒凉与沧桑之感,那种人类难以在此生存的感觉,让你望而却步。但阴山却养育了众多的骆驼和牛羊。阴山也许是少了树木的装点,自己憋红了脸,那灰蓝偏绿的山体,常常点缀出红艳艳的山顶,使洋溢着阳刚之美的阴山,增添了几分俊秀。阴山,也有树木,但它们像似不敢遮掩山石的苍劲,它也有溪水,但未流淌出大山便一头扎入大地的怀抱,使你找得到溪源,却找不到溪尾。阴山也有湖泊,但不像南方湖泊那样清秀,林水掩映。阴山的湖泊叫做“海子”,没有繁花似锦的装点,只有矮矮寸草,饲养着牛羊,那“海子”的月夜,月亮像颗神奇的球儿挂在远山的半空,伸手可摘。那“海子”边草地上的敖包,祭祀的蒙人早已散去,留下一片山水相间的倒影。牛儿静静地吃着草,湖中的鸟儿,被升起的月亮惊得飞起……《乌拉特之月》(见附图)崔瑞军用花青藤黄和墨色,就统一而富有变化地表现出天堂草原那青翠欲滴、氤氲涌动的神奇画面来。如果说《那年·那雁·那棵红树》是阳刚男儿,那么《乌拉特之月》就是阴柔女子了。
这就是苍茫荒凉、阳刚的阴山,这就是它深处蕴藏着的阴柔之美。
崔瑞军的画,运用干湿浓淡的变化,力求线、面结合,笔墨追求苍润浑厚,显现出大的气势。崔瑞军的创作是敏感和执着的,善于在自然山川中捕捉诗意的形式美和意象的笔墨语言。他所表现的主观的生命情调与客观的自然景象相互交融,化实景为虚境,应该是他描绘自然的心灵表现,其笔触起伏跌宕,充满激情和个性,非常重视势的营造,极具视觉冲击力。“即景会心,随物婉转”。他的画既有传统的元素,又流露出强烈的现代气息,彰显出一种诗的意境和迷离奇幻之感。
崔瑞军1965年生于内蒙古杭锦后旗,从小在阴山里玩耍,吃着阴山酸枣长大。1991年毕业于中央美院民间美术系,作品多次入选全国、省级美展并获奖,是很有潜力的实力派青年画家。祝愿他再接再厉取得更大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