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方人眼里,金色是吉祥与富贵的象征。宫庭、庙宇和庭台楼阁的建筑上,都有用金粉描绘的图画,日本人更有嗜金之癖,对金情有独钟,他们在新年的酒里也飘飘扬扬洒有金泊。至于书法、绘画方面,仅局限于细线的勾与图案式的填金。倘若大片涂金的话,其画面将是死板板的一块光亮。如果把金粉用在泼墨泼彩里,那么效果会怎样呢?1986年,我东渡日本,见日本金粉品种之繁多,让我惊讶和喜悦。这之后的岁月,我全身心周旋在金粉、墨、色之间,我要让金的富贵与吉祥融入我绘画的色彩中。
用金粉作过画的人都知道,金粉跟任何颜料在一起使用,在纸上出现的只是金色一道。金色大有当仁不让、霸道极了的品性。我的倔强使我一定要征服它。在我近四年漫长的探索与实践中,历经了无数的挫折与失败、成功与喜悦,终于降服了霸道的金色,使之做了我的臣民。当我再一次把金粉色、墨和其他色一起泼在纸上,便出现了奇迹。金色仿佛给大地带来了一次重新组合,地球上从此又新添了许多神奇的景象。金粉在泼金重彩中发生了质的变化,这一贵族色在笔下变得温顺了。金粉色、墨与色之间的相互冲撞,墨和色慢慢地向外浸润,再冉冉向四周延伸,浓淡变幻神奇,墨色具有透明透亮效果;金粉色与墨、色都能渗透融合,并同时产生多种复色。金粉与暖色结合,色调更显得光彩绚丽;金粉和冷色融汇,愈加秀丽清新;而没有被色、墨覆盖的金粉恰巧成了画面的高光点,金灿灿的,使整幅画面光彩夺目,意趣横生。与此同时,泼彩时流溢的色、墨混合成粗细间有的线条和山坡边缘凝结的轮廓线,曲直坚硬,使整幅山水画面造型更有气势和精神。于是,新颖独特的泼金重彩山水画诞生了。
1990年前后,我的泼金画在日本东京、横滨和枥木市展出时,吸引了众多观众,他们在画前注目许久,脸上流露出新鲜和希奇的神态。一次在横滨展出时,有位日本老先生问前来采访的中国新闻社记者:“这位画家是否八旬老叟?”当记者领他到我面前时,他惊讶极了,连说“不可思议,这么年轻能画得这手好画。”当下以重金订购了两幅泼金重彩画,并握着我的手说:“谢谢,谢谢!我也是位画家,你的画实在是太棒了。”在日本两年间,每次画展中,都有来看三四次的观众。当地的报刊以《新感觉的山水画》、《立体感强,色彩丰富受观众喜欢的画》、《有个性能给人新感觉的画》等为标题,加以报道。
1994年,荷兰鹿特丹市“哈啦莱中国艺术公司”特邀我的几幅泼金画去参展,展览结束后,主办人给我来信说,你的泼金画很受荷兰观众的青睐。1998年6月,该公司与中港贸易中心联合,又一次在荷兰举办中国艺术展,我应邀展了几幅泼金画。展览降下帷幕之际,他们来信说:“你的画获得很高的评价,许多人都想要,可惜数量太少了。”
我的泼金画在国内也有一定的反响。1993年在首届中国艺术博览会上,这些泼金画受到很多观众与画商们的关注。鲁迅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张书聆见到这些作品后,邀请我到他们的学院去举办画展。
1998年10月,由河南省文化厅主办,东方艺术杂志社承办的“林振芝泼金画展”在郑州市梅林宾馆展出,引起了观众的浓厚兴趣,郑州市副市长刘振中看完展出的作品后说:“我虽然不懂画画,但我参观过很多画展,看过很多很多画,像这样的画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立体感很强,有生机,有新意。”而另一位志成房产公司总经理一次就收藏了六幅。他的夫人很感慨地说:“他到过很多地方,去过不少国家。他很喜欢画,每到一处,工作完后,必到美术馆、画廊看看,意欲买画,但都没有合意的,这次一眼就看中了你的杰作,真是缘分。”从此,在他们公司与宅寓空白的墙上,添了闪金的画面。
2009年1月和3月,我的作品分别在山东烟台美术博物馆和广东佛山市图书馆展出,当地的观众看了泼金画后,无不感到新鲜和新奇。佛山市一位搞瓷板画名叫霍曼有的先生,对泼金画简直到了着迷的程度。从画展开幕到结束,他每天都到展览馆来看泼金画,并兴致勃勃地频频找我交谈……
我的泼金画能受到众多业内外人士的喜爱,是因为它富有时代气息,给人新的感觉。在中国画这条长河里,一成不变的传统理念与技法,已不能满足新时代跨世纪人心里的需求。他们需要的是一种全新的视觉、心灵的感应。
创造出与时代同步的艺术品是我们当今每个画家的重任,完善泼金画的技法、提高品位,这是我今后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