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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朱青生

  朱青生是谁?北京大学最受学生爱戴的教授,从事艺术批评和现代艺术实践的先锋人物,一位给孩子取名“朱元璋”的父亲。他油画科班出身,后深造于中央美院史论系并留校任教,1987年调入北京大学,其中1990年到1995年间,在德国海德堡大学攻读并获得博士学位。朱青生在北大教授《艺术史》,据说他的课在北大是一道风景,永远都在大教室,永远都是可容500人的座位最后挤进的是800人,窗台上过道里,人满为患。

  我知道朱青生这个名字源自于网络。平日里工作之余,个人喜好在各类艺术网站博览。去年的某日,我在网络视频上看到朱先生在北大校园做的一次现代艺术实践,他把一台小摄像机放置在一个圆球里,然后吊根绳子绑在木棍上,在校园里边走边摇动圆球,以另一种视角去采集影像和声音,特别有意思。以艺术实践检验自己的观点,他说:“现代艺术不是美术,它的先锋探索从美术开始,很快吸引了文学、戏剧、音乐界的从事者,现代艺术的综合性包含了人类所有的感觉(包括味觉、触觉和痛觉),早已超越了美术视觉或造型艺术的范围。”在朱青生的论述里,现代艺术是个大概念,它作用于个体之间,阻断集体无意识和国家意识形态,让艺术家和他的观众相互触发,互相呈现,互相会心,使参与者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我记住朱先生是因为他给儿子取名的“幽默”,以至于影响到我给自己孩子取名的趋向。先生给他儿子取名“朱元璋”的解释是,名字就是要好记!他认为,对于个人而言名字只是一个符号,人有名字很大一个功能就是要让初次见面的对方能很快地记住你,而在朱姓里面“朱元璋”这个名字可谓家喻户晓。在对孩子的培养上,他主张重引导,说“培养”一词有先入为主的感觉,不要把家长的意识强加给孩子。“今年19岁的朱元璋在德国上大学,读的是他自己喜欢的机械制造,我们家三口人,孩子妈是医生,三个人各自干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朝着自己的方向在走,挺好!”

  与朱先生的一面之缘是在今年6月中旬,他应邀参加由中国美院主办的首届全国美术院校博士生学术论坛。论坛期间主办方安排了一个晚间“运河艺术沙龙”活动,博士鸿儒们和专家一起在桨声灯影的古运河上,探寻艺术之“原道”,我慕名前往旁听。

  记得当天晚上,朱先生是半道在杭州武林门码头上的船,是从在南山路中国美院的个人讲座现场直奔而来。中年、高大、戴着黑框眼镜的朱青生一出现便成了当晚“艺术沙龙”的主角,在座博士们不断地把问题抛向他,讨论的话题多为当代视野下的艺术境遇。在现场听他谈艺术的问题,不得不佩服他不仅肚子里“货源充足”,口才也是一级棒。朱先生回答问题的速度十分敏捷,思路条理清晰,滔滔不绝,让我思维有时会断层,直后悔没带录音设备。关于他的论述中我记住了几个核心的关键词: “徐悲鸿”、 “陶瓷”、“现代艺术教育”,这些可以让我回味的经典语录。

  “中国艺术观念的根本变化是从徐悲鸿那个时代开始的,他们出国留学没有学抽象艺术、现代艺术……而是把西方的造型艺术和艺术学院制度引入中国,当国画(水墨画)专业进入艺术学院成为一个分科后,实际上是把中国的艺术作为一个品种,纳入了西方艺术经典范畴——艺术学院系统之中,中国艺术审美观念和品评标准既然进入学院,就落入西方艺术概念系统的框架。”

  “而西方艺术认识中国传统,瓷器是个载体,欧洲17、18世纪中国风时期的整段美术史,其主要欣赏对象是‘中国瓷器’,陶瓷的装饰多是运用中国书画,具有反映不同时代、不同地域的心理和精神。”

  谈到现代艺术的教育,他说:“作为一名艺术家学习传统而不应该固守传统,要搞清楚什么是重要的。我们在艺术教育中少了一样东西,少了对学生形成自己的思想、人格的鼓励,我们要把学生本质的状态激发出来。对现代艺术来说,技术不重要,但需要一个人的高度智慧和对历史的感觉能力,我们需要尽快在国内艺术教育中引入对学生艺术精神的训练。看到目前有人还坚持‘社会主义现实主义传统’,反对作为创意社会的精髓——现代艺术。我担心如果再给年轻人这样非常偏执的引导,我们又会缺失判断‘世界艺术’的眼光。”

  初识朱青生我有点“中毒”不浅,逛书城“淘宝”寻觅有关他编写的书籍《如是我闻》、《十九札——一个北大教授给学生的信》等,读来津津有味,犹如在旋转餐厅饱食大餐,不仅欣赏了窗外的风景还满足了味觉。 


美术报 艺苑 00018 初识朱青生 程瑞鑫 文/摄 2009-08-01 2 2009年08月01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