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草一木总关情
■蔡天新
我一直以为,在画家和诗人的书房里,必须具备的少数中国典籍之一是——明朝伟大的医药学家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原因非常简单,花草和树木的形状、气味甚或名字都可以入诗入画,比如荷兰抽象画家蒙德里安的系列作品《开花的树》,又比如晋朝大诗人陶潜《饮酒》诗中的名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众所周知,菊不仅是花,也是一种草药。李时珍在书中写到,菊的特质是味苦、平、无毒,主治风热头痛、膝风痛、病后生翳、妇女阴肿和眼目昏花。在我看来,艺术的功能也尽在其中。
而有一天,我在纤秀的江南小女子子申的画室里,却看到了色泽艳丽温暖的花草,红的如朱顶红,黄的如天堂鸟。其实,她只需要把眼睛里的透明和忧伤画下来即可。而另一位远在赤道线穿过的婆罗洲岛上俏皮的马来(籍)女子玉佩,画的是残枝和败叶,色泽幽暗而纷繁,有着蝉翼的质地。如果说她们中的一个前世是猫,那另外一个便是蝴蝶转世。除了地域和颜色的差异以外,两位年轻艺术家还有一点点不同,子申的小草总是挤满整个画面,而玉佩的树枝却一直在乌云的笼罩之下。应该说,这是看待和描绘世界的两种不同方式。
最后,让我们回到陶潜这位“归园田居”的古代才子,他采菊的目的恐怕不仅是为了观赏,更是为了获得心灵的慰藉。或许,这是一种精神上的疗伤,成为后世百试不爽的良方。
潘子申、郑玉佩(马来西亚)“一草一木油画双人展”将于8月22日—30日在杭州四宜路15号意向空间画廊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