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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41版:阅读

至情至性 画以宣之

读《杜觉民画集》
■王犁

  艺术表现的真实与艺术表现者情感的真实、真实地再现与真实地表现、写实与现实等等,这些本来很清晰的词汇一与艺术有关,它们就开始复杂起来。每一个画家肯定有不同的切入,于是乎有不同的追求。《杜觉民画集》新鲜出炉,第一时间来到我的手中,带来那么多作为欣赏者的困惑。

  目睹杜觉民20年来的创作轨迹,杜觉民肯定是一位现实主义范畴里的画家,作为现实主义画家杜觉民的作品中现实因素有多少?他究竟是题材的现实还是情感的真实?作为现实主义画家杜觉民的作品中表现因素有多少?他为什么在写实中让我们看到的是更多表现追求?是不是表现才能让画家逼近情感的真实?这么多表现的追求,他为什么还是现实主义范畴中的画家?现实主义手法基本上还是当前官方展览机制中的主流样式,为什么杜觉民的现实主义追求又不是主流的样式?他的作品中没有标签式的讴歌,反而更多的是沉重和苦难。是什么让画家杜觉民选择了沉重与苦难?

  文学和艺术永远与人有关,什么样的人画怎么样的画,那种炫技倾向的伪饰只会影响画家真情的流露。在与杜觉民的接触中,你可以感觉到他是一个坦率的人,是一个真实的人,是一位愿意坦露自己真情实感的人。他的性格,又让人感到他是一个不躲避现实敢于直面苦难的人。正是这样的人生经历、这样的直面,致使杜觉民喜欢阅读触及人性本质的文艺作品;正是这样敢于直面苦难的性格,才会萌生出内在的力量,去感悟那些作品中赤裸裸的灵魂拷问。他在阅读那些文艺作品时肯定不是以他者的方式旁观,而是以在场的身份融入对话,并在内心的挣扎中触及自己灵魂深处的神经。正是这样的人才会画这样的画。

  在出版业发达的今天,出版画册已经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难就难在参与者的自我要求和认识。新版《杜觉民画集》装帧设计沉重大方,应该是作者本人的选择,整本画集分小品系列、头像系列、写生系列、创作四部分,囊括了画家近20年在绘画创作上的努力。体现画家笔墨性情的《小品系列》中仍然有挥洒点厾之外的寂寞与干涩,这点寂寞与干涩应该是画家在创作实践之外,对以低层次“行画”审美充斥我们大众视觉的抵抗。创作部分,我较喜欢《徐渭》、《雾》、《旷野》、《听风》、《三伏天》、《花开花落》,以及那张他研究生时期的毕业创作《旧痕》,可谓鸿篇巨制,成为画家后来要超越的高度。王霖的序以文言的方式阐述其对画家的看法:“哀哭怨悱,颠狂啸叫,虽有过甚伤和之累,亦是至情至性,不得不宣,彼局局焉欲以笔墨法度绳约之者,皆在骊黄牝牡之间,未足以知觉民也。”这何尝仅知觉民,更年轻一代画家如我们,在视觉形式的思考和探索中,在得到或者接近原来想寻找的东西时,仿佛又远离了一些更珍贵的东西。艺术追求的道路上有着这样那样的无奈,作为读者,当你在作品中感受到创作者喜悦后的无奈与失落时,正是内心贴近创作者心灵的那一刻。


美术报 阅读 00041 至情至性 画以宣之 ■王犁 2009-10-10 48256DEA008181F54825763F002A7292[] 2 2009年10月10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