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铜
手握着铁钳,钳夹着坩埚。
铜在沸腾;在喷金;在等待,
一千年,两千年,五千年的等待。
忽而,人动了、手动了、埚动了、铜动了。
立定,太极推手;转身,霓裳羽衣。
一阵金光,倾洒而下,泼墨飞溅,银河直泻。
百态千姿,万壑千峰,奔腾呼啸,顿失滔滔。
惊天地, 泣鬼神。
一汪金水,终成图画。
青铜时代,铁魄铜魂。
在正宗正经的 不容置疑的规矩中,
在成方成圆的 无可挑剔的范模中,
重复着千年一日的神圣故事,
再现着千身一面的经典作品。
有铜质没有品质,有铸铜没有舞铜,
有圏囿怎有灵气,有困扼那来灵动,
大境如禅 大美如化。
铜在范内 魂在何方。
沸腾;喷金;起舞;涅槃。
神圣的当是变化,经典的该是变革。
范内凝固岁月,埚中熔化时间。
在沧桑和苍茫中淡泊淡定,在现实和浪漫中云卷云舒。
造化在舞铜中任性地发挥它的脾性,
舞者在舞铜中理性地熔铸他的个性。
立定,太极推手;转身,霓裳羽衣。
铜终于舞起来了。
天地无限,造化无穷。
于2009年12月20日巴黎飞沪航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