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拓展山水画形态
——从汤疆平作品说开去
当前山水画坛作品雷同情况严重,黄宾虹热之后出现的千图一面现象。有一位画友说:当前学黄宾虹太多、太滥,画刊、画报尽是黄氏徒子徒孙面孔,令人生厌。我则认为:学黄宾虹不是太多、太滥,而是没学好,打进去出不来。就如齐白石所说的“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当今学黄宾虹而“死”者,太多了。学而生者也有,李可染学黄不似黄,创造出新形态,成为一代大师;姜宝林是李可染的学生,黄宾虹徒孙,但作品并非祖师爷模式,他那图案式的山水受不少人反对,但他拓展了山水画形态。山水画写自己之心,应有內气勃发,产生笔墨的冲击力,才能建立起自己面目;如若依附他人门下,穿他人衣帽,画得再好,也不是自己。
拓展山水画形态,不能墨守成规,传统那一套,应有所延伸,甚至蜕变。敢于越出界限,吸收不同画种元素,吸收西法中可为我利用元素,甚至抽象派也应亲近。黄宾虹山水画中包融了油画、水彩某些技法;张大千晚年创造了泼彩,不能否认也受西法影响。汤疆平是一位敢于拓展的年轻画家,他的山水画形态新颖,但在国内却常碰壁。他的画是很好的创新形态,只是因为一些人看惯传统画法,往往而排斥新形态。
拓展山水画形态,更换用品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用纸不一定用宣纸,用笔不一定用圆锥毛笔;画法不一定是“五笔七墨”;追求效果不一定是“浑厚华滋”,艺术思想放宽为好。汤疆平作画不用宣纸,而是用一种“中性纸”;刘国松也不用宣纸,他两人还都在水上做文章:汤疆平用“流水法”;刘国松用“拓水法”。汤疆平、刘国松扬弃宣纸,创造用水方法。汤法是在中性纸上作画,在画面上用笔、用纸引导水的流向,形成各种线条,肌理,他实践了20多年。他说:“首先要全面解放思想观念,朝着画出与众不同的好画,而后才能对纸张、材料、技术进行全面开拓。”
开拓山水画形态应坚守“中国画底线”,骨法用笔。舍弃笔墨就没有中国画。我惊奇汤疆平绘画手法,看那座山,整体和谐,局部笔墨丰富,处处有美的形象可供欣赏,处处形象不雷同。这一点不易做到,而汤画却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就像大自然中神工鬼斧凿成的嵩山峻岭,奇峭无比。最令人叫绝的是山体岩石上很多下垂的线条,很像“屋漏痕”,但更像岩石裂缝,这群垂线便是“流水法”造成的。水是大自然的血液,也是画山水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