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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31版:副刊

砚边笔记

画梅爱梅

  痴迷画画多年,虽什么都画过,但最爱的是花鸟,花鸟中最爱的是梅花。

  喜欢梅花是从念高一、上毛主席的《卜算子·咏梅》的时候开始的。至今仍记得非常清楚老师在讲课时的情形,课本中在《卜算子·咏梅》的标题下有一题记:读陆游咏梅词反其意而用之,并附上了陆游的原词。爱梅花是从那时开始的,爱梅花诗也是从那时开始的。记得老师讲:毛主席词中喻梅花是革命战士,陆游把梅花喻作自己;毛主席的词是积极向上,陆游的词是颓废消极的。当时并不知这样的解释有误,然我却喜欢上了陆游的词。尤其是“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几句,竟成了我一生的人生追求境界……

  梅花,是一种品德,是一种精神。古往今来,无数的文人雅士倾情于其、寄志于其。当林和靖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苏东坡的“故作小红桃杏色,尚余孤瘦雪霜枝”、齐已的“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吴昌硕的“十年不到香雪海,梅花忆我我忆梅”及陆放翁“何妨可化身千亿,一树梅前一放翁”、“高标逸韵君知否,正是层冰积雪时”、“梅花有情应记得,可惜如今白发生”等咏梅诗句不断涌入并根植于我的大脑之后,我知道,自己已陷入了梅的深潭。他们心依梅花,借物咏志、歌物抒情,在梅花不畏严寒、坚节凌霜的品格中,意志得到了升华;在梅花寒香瘦影、冰清玉洁的气节中,精神得到了圆满。然“文人”之称谓,我辈闻之心动,可那厚度、那境界、那纯粹,怎一“心动”所能?“雅”又谈何容易?骨子里那点“情节”,若能时不时被触动,且继而诱使些许冲动,已属难得。

  兴许也因了爱梅画梅的缘由吧,茫茫画坛,竟让我有缘拜在了在我看来诗书画印俱佳、文人特质极浓的书画家吴静初和金鉴才先生的门下。于是,常常可以陪伴在他们左右,聆听他们的教诲;于是常常可以面对他们的梅花佳句、梅花画作,徜徉于他们对梅花的钟情、对梅花的理解的绝美诗意中。吴老师在传统“墨分五色”的基础上,精心探究出“淡墨分五色”、“色分五色”的技法与理念,所创作的《梅花傲骨天成》,一举获得全国九届美展银奖,其画风开始影响全国;金老师经多年来的学识沉积,终于开始觉得有了“写画”的感觉的风格的自然形成及“萧散简逸,恬淡清正”艺术追求的设想。他们时时教诲着我,鼓舞着我:淡淡静静地为人为事,严严谨谨地为画为艺。

  因爱梅而画梅,因画梅而更爱梅!因爱梅而爱超山,超山原本就属江南著名赏梅圣地,有了吴昌硕先生的常年作伴,声名更加远扬。.每年的早春,因为梅花的诱惑,便自然会隔三差五地去超山。去超山一是赏梅,再是祭拜吴昌硕先辈。赏梅是因为忆梅,祭拜是因为对吴昌硕先辈的崇敬。我不知超山的梅花因为有了吴昌硕这样的金石书画大师可忆,是否会忆如我这样的无名小辈?吴昌硕先辈是否有了超山梅花的作伴而不愿一次次地被我打扰?


美术报 副刊 00031 画梅爱梅 2010-03-06 nw.D1000FFN_20100306_4-00031 2 2010年03月06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