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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博会驾来
秦陵铜车马
■郭奕华(上海艺术研究所)
秦朝至今已有2200多年,秦陵铜车马仍光鲜亮丽地从1500公里之外的陕西驾至上海。隔着两千多年的历史时空,游客们从秦陵铜车马的威武架势想象着秦始皇出巡时浩浩荡荡的场面,秦代登峰造极的工艺更是让世人惊叹。已在陕西临潼兵马俑博物馆驻守了30多年的“一号铜车马”,第一次“整体出巡”上海世博会,成为中国馆的镇馆之宝。据悉,它的上海之行投保金额就高达1亿元人民币。
1978年6月,考古人员在秦陵西侧进行钻探时,于地下7米多深的土层中发现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金属圆珠。经过专家的分析研究,这个小小的圆珠是马络,即牵马绳上的一个金泡。由此,秦陵铜车马陪葬坑的发现之旅正式拉开序幕,随后古代马饰器物一一出现,铜车盖、铜马头、铜俑也相继被挖掘出土。继秦始皇兵马俑之后,两乘金光灿灿的大型彩绘铜车以及8匹铜马、2个铜御手的出土让整个世界再次震惊。
出土的这两乘铜车马,一辆为“立车”,类似于今天的开道车,另一辆为“安车”,据说秦始皇出巡天下时乘坐的就是这种车。来到本届上海世博会中国馆的是“立车”,名为“秦陵一号铜车马”。这组铜车马是20世纪考古史上发现的结构最为复杂、形体最为庞大的青铜器,总重量达1061公斤,其形制相当于真马车的二分之一。由双轮、单辕、驷马系驾,主体为青铜所铸,通体精美彩绘装饰,有一千多件金银配饰。舆为横长方形,进深48.5厘米,舆广74厘米,舆中部竖一独杆圆形伞盖,盖径1.22米,御官俑立于伞下偏右处,手执六辔,身佩长剑。车舆内有一件制作精美,形状完整的铜盾牌,盾牌为“出”字形,四周彩绘几何纹,中间绘变形龙纹。车马装饰物和一些小型构件由金银制成。车上驭手面部敷以白色,双颊及唇部为粉红的,白色领子上绘有朱红色的菱形花纹。
“一号铜车马”呈现的是秦代皇家御用的马车,虽然它是陪葬品,但从它的结构、马与车的联接中可看到古代秦国人是如何乘车,一睹秦代皇家车马的风采。另外,铜车马还体现了古人“天圆地方”的宇宙观念,其方舆、圆盖及30根车辐,恰好吻合了“轮辐三十以像日月”、“舆方法地,盖圆象天”之说。它的出土更是解决了古代车制研究长期争论的一些学术问题,特别是车舆、马饰各部件的名称及车马的系驾关系,通过秦陵铜车马都一一得到科学的证明。
虽然铜车马深埋于地下长达两千多前,但出土后仍然光鲜亮丽。秦代通行的几何纹、云纹等都可以在这辆铜车马中看到真实的图像。铜车马工艺之精湛更是令人惊叹,即便在今天看来,其技术也绝对超前,丝毫没有落伍之嫌。无论是在青铜铸造、冶炼还是焊接、装配技术,都让两千年后的现代人叫绝称赞,足以印证秦始皇统一全国后在科技上的一大进步。且不说整部车马的铸造,就仅仅是铜车马上的圆盖伞,为一次成型,厚薄均匀,伞架还可以随太阳的角度任意调节并固定,各部件之间的严丝合缝,让世人无可挑剔。
这乘铜车马的背后有太多故事,从发现之初至如今的完整模样,经历了漫长的艰难过程,也倾入了考古工作人员的巨大心血。在铜车马的发现之初,它结构完整、光泽亮丽,但如何将它完整地运入博物馆让考古人员伤透了脑筋。经多次讨论和研究之后,最终采取了“压力切离法”,就是先在铜车马的底部铺上一块大钢板,再套以一个大木盒封住,最后用吊车将这个大盒子运往博物馆。1980年12月,经过了模拟实验之后,铜车马的整体迁移工作正式开始,两乘铜车马被分为四部分,装进木箱,运入秦俑博物馆室内进行清理、修复、保护、照相和资料索取等工作。如果有人认为将这个大物件整体搬入博物馆之后便大功告成,那就错了,随后的工作更是复杂而漫长。毕竟铜车马在地下已经历了两千多年,破损锈蚀程度严重,光残片就多达3000多片。陕西秦俑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又经过了多年的研究和修复,才得以将它们完整地呈现于世人面前。等两乘铜车马全部修复完成,正式对外展出时,已是1987年5月。
有“青铜之冠”美誉之称的国宝“一号铜车马”能光临上海世博会,展示于世人面前,已极为难得,而让它从秦俑博物馆驾到上海世博园又是一个极为浩大的工程。铜车马的所有配件全部卸下,用特别制作的包装箱和包装盒独立包装,经特种车辆的保护和运输,途经4个省份,跋涉1500公里,运抵上海,再由专家们开箱检验确认完好无损,拼接成品,供游客观赏。如今在世博园中国馆,“秦陵铜车马”已成为明星展品,引来无数游客观瞻。这座秦代的高级座驾于2000多年后,在人类文明的展示舞台——世界博览会上露面,本身就是一大盛事和奇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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