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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七日御风行

“全国著名书画家情系边陲”慰军万里采风记

  朱锦林、钱大礼、王岳川、容铁、兰干武、赵学勇、袁鹏飞、蔡勇等合作 《秋趣》图
  采风团一行在中哈边境霍尔果斯口岸
  容铁在挥毫

  9月4日中午午餐时,乌鲁木齐西虹宾馆内,来自杭州参加北京国家友好画院组织的“全国著名书画家情系边陲”慰军万里采风活动,84岁高龄的“西泠五老”之首钱大礼先生有点恋恋不舍地自言自语道:“这么快啊,来新疆已经第七天了!”

  84岁,在七天时间内马不停蹄,坐了5趟飞机,坐了不知几个小时的汽车,每到一地,还不停地作书画画,把书画家对守土戍边官兵的深情厚谊浓缩于笔端,并且一直保持良好的身心状态,一直幽默开朗,一直以自己的力量攀登到海拔2050米高喀纳斯湖畔的观鱼台,打胜利手势拍照留念的著名书画篆刻家钱大礼成为本次活动的焦点人物。不要说同行的艺术家,连边防官兵都个个翘起大拇指向钱老表示佩服。第一次踏上美丽神秘广袤新疆大地的钱大礼则一直念叨一定还要再来新疆慰军,还要带上当兵出身的老伴再来新疆看看。看着可爱可乐的钱大礼,采风团长途跋涉的疲劳,挑灯挥毫的辛苦一一被快乐的情绪化解。

  采风团一行是8月29日,分别从北京、杭州、武汉陆续飞抵乌鲁木齐的。飞抵当晚,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委常委、新疆军区司令员朱锦林将军在采风团下榻的西虹宾馆宴请各位书画艺术家和随行采访的书画专业报刊的领导记者。除了钱大礼,另有本次活动的组织者、国家友好画院执行院长容铁,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北京大学书法研究所所长王岳川,《美术报》总编蔡景富,《书法报》执行主编兰干武,《世界人文画报》社社长赵学勇,兰州军区政治部文艺创作中心干事袁鹏飞,北京青年书画篆刻家蔡勇等。朱锦林司令员首先代表新疆军区对全体艺术家到新疆用书画形式慰问部队、深入边关采风表示感谢,简单介绍了去年以来新疆在中央高度关怀下,政治经济形势良好发展的情况和社会治安可控可防的稳定局面,同时阐释了文化建设对部队建设对新疆建设的时代迫切性。艺术家们则热切希望新疆欣欣向荣,促进民族团结,共同为我国的现代化建设作出贡献。

  8月30日上午8:00,采风团一行乘HU7725航班由乌市至伊犁。住伊犁军分区招待所,放下行李匆匆就餐后,马上坐车去那拉提高山草原。那拉提蒙古语意为“牧草丰美的地方”,那拉提是世界四大高山草原之一,饶有瑞士风光特色,雪峰、森林、草原、河流呈坡线垂布,蓝天白云,牛羊马低头食草,牧人毡房蘑菇般罗列,韵味别致。喜爱摄影、带着专业相机的几位艺术家各寻视角摁下快门,定格“那拉提”。伊犁军分区至那拉提一个来回,将近800公里,晚上8:00回来天依然亮着,因为时差和北京时间差2个多小时,8:00相当于北京时间6:00。晚餐招待艺术家的是伊犁军分区哈萨克族副司令员奴尔兰,他的热情诙谐让大家对中华民族大家庭成员备感骄傲。伊犁属哈萨克族自治州,哈萨克族的勤劳善良智慧是中华民族永不歇落的赞歌之一。

  8月31日早餐结束即起程赶赴霍城县伊犁将军府参观,途中经停某部队后勤保障接待站,偶见营房寝室洁净齐整的枕被军装,肃然起敬。伊犁将军府是清朝政府加强新疆管辖的重要派出机构,负责维护新疆主权、反对民族分裂、推动新疆经济。清朝大学者洪亮吉“看山不厌马蹄遥,笠影都在云外飘。一道惊流直如箭,东西二十七飞桥。”一诗苍远中点化了伊犁塞外江南诗意,与林则徐发配伊犁仍上书朝廷兴修伊犁水利的忧国忧民情怀一样值得后人景仰。伊犁将军府出来直奔西北最大口岸、全长4818公里312国道终端霍尔果斯边防连驻地。这是一个充满英雄色彩、巨大荣耀的连队,先后有60多位党和国家领导人到连队视察。2006年9月9日,中央军委主席胡锦涛视察并肯定了“责任重于泰山,使命高于生命”的国门卫士精神。近年来,连队牢记嘱托,忠诚戍边,先后134次受到上级的表彰,荣立集体一等功,二等功各3次,三等功9次;连队先后被总政、兰州军区表彰为“读书活动先进单位”和“开展学习成才活动先进单位”;连队党支部先后被中组部、总政治部命名为先进基层党组织。到了明窗净几的连队驻地,浏览了连队连史陈列室,书画艺术家兴奋地展纸铺毫,或书或画,留下了30余件用心创作的作品,给了“战无不胜”的边防官兵最大的问候和礼敬。中午,书画艺术家津津有味地品尝战士亲手烹调的饭菜,对战士的厨艺赞誉有加,也对战士日渐改善的生活条件颇觉欢欣,党和人民总是记得我们“最可爱的人”。告别霍尔果斯,掉头驱车察尔查布锡伯自治县,参观锡伯族风情园,锡伯族书法家、新疆书协副主席格吐肯捐赠的汉文、锡伯文书法引起大家的兴趣。归途,伊犁河畔一处凉棚向老乡买西瓜吃,翠皮红瓤的西瓜招惹许多蜜蜂“采蜜”,楚楚可人。钱大礼边吃边说:“我要画一幅‘双蜂叮瓜图’,甜甜蜜蜜,没有生活画不出来,想也想不到。”果然,后来钱大礼和能书善画、文武双全的朱锦林司令员愉快地合作了2幅“甜甜蜜蜜”,笑声掌声一片。回到住所,书画家稍一洗漱,即为伊犁军分区官兵创作书画,军分区司令员、入伍前喜欢美术的王国义自始至终眼睛里放射出欣赏的目光,他从书画家的墨彩里仿佛圆了自己的美术梦——很美,看上去很美的东西岂止是书画世界,生活、大自然、人类的心灵应该是更美的东西,艺术只是美的一种体现,为艺术而艺术固然是美的,但还不是美的极致。贴近生活、贴近自然、贴近心灵是为永恒之美。

  约20分钟的晚餐甫毕,8:25乘GS7556航班飞离伊犁,1小时后驰达阿尔泰。阿尔泰军分区接待办主任郑荣到机场迎接。阿尔泰军分区接待基地离机场只有2公里路程,书画家很快就到了住宿的地方,因为第2天的行程安排不走回头路,被大家戏呼为采风团“团长”的容铁在和郑荣磋商后决定连夜创作一批书画作品留给部队。鉴于采风团中几位年龄偏大的书画家要休息好,容铁、赵学勇、袁鹏飞、蔡勇四位主动承担任务,心无旁骛地挥毫到夜里2点方告休息。其间了解到郑荣父母皆军人,家眷都在乌鲁木齐,平时小孩全交给爱人带,很少回去。他说他很歉疚,每次碰到书画家来采风慰问,只要条件机会允可,他会替正练习书法的儿子郑直求一件书法,一为还儿子的情,二为儿子练书法起范本作用,闻之黯然动容。容铁写了“中正无曲”四字横披赠他,祝他儿子健康成长。郑荣自己则是地道的摄影发烧友,他拍的反映喀纳斯地区纯美摄影照片悬挂在接待基地的公共空间和客房墙壁,有一幅西北第一哨白哈巴抓拍的火烧云照片拍得很有故事。粗朴的外表掩饰不住郑荣很细腻的艺术情感,“艺术要凭感觉”,话出自郑荣,难道不是艺术家的口吻么?!

  第二天早晨漫步接待基地大院,巨型南瓜、五颜六色的杂交南瓜,瓜棚以及辣椒、番茄等蔬果地的累累硕果吸引眼球,两位年轻战士正拿着扫把清理卫生,风凉日晴,甚是舒爽。真没想到军营中的绿色蔬菜园这样富有诗意,而吃早饭的时候,阿尔泰军分区的司令员与政委讲的阿尔泰边防地区的艰难困苦却是另一番景象——

  ★我们边防战士驻守的一处哨卡可谓蚊虫王国,曾测到每立方米蚊虫多达1700多只,小鸡睁不开眼养不活,只有大一点的鸡才能勉强生存。一次安装了灭蚊器,一个晚上下来整整装了两大脸盆蚊虫尸首,那也无济于事,消灭的仅仅一小个局部蚊虫,蚊虫照样畅行天下。

  ★阿尔泰地区不算高原地区,是高寒地区,冬天最冷气温在零下40多度,许多哨所如同雪海孤岛,万一有情况,需要直升飞机投输物品。夏季热天最高温度则达五十几度。

  倒吸一口冷气之余,书画家们似乎领悟到了采风行的真谛所在:采风决不是游山玩水、走马观花,采风需要艺术家动用五官感应任何可以打动心灵的东西。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都是对艺术家的要求。吴冠中讲当代之所以产生不了大艺术家的一个原因就是艺术家缺乏生活和没有苦难生活的经历。苦难在一定条件下催生的艺术创造动力创造了不少艺术杰作,苦难某种意义上讲就是艺术家财富的象征。

  上午9点45分左右,伊犁军分区接待办曹副主任陪同驱车挺进荣登中国最美之湖排行榜的喀纳斯湖,沿途经过贾登峪国家森林公园,一块路边告示牌上的一行字发人深省:除了足迹,请什么也别留下。我们的生命将和大自然一起呼吸,破坏了大自然等于缩短了人类的生命。喀纳斯先后获得国家地质公园、国家森林公园、国家人与生物圈网络成员单位、中国八大摄影基地之一等称号,喀纳斯未经雕琢的自然生态景观一时无法用语言尽数形容。有一点倒是肯定的,喀纳斯的纯美与宁静会净化艺术家的眼睛与心灵。如果从审美立场分析,当代有太多的艺术垃圾、文化垃圾,艺术之脏、文化之脏已损害我们的审美神经,沐浴一下喀纳斯一山一水一花一草一木一叶的甘露阳光,是否变得干净呢?喀纳斯湖湖水之蓝,蓝得彻底,蓝得神圣,蓝得经典,蓝得不可抗拒,“喀纳斯,就是我们人类美的故乡;接近它,就是接近了万乐之源,接近了极乐。”

  傍晚时分,西北第一哨白哈巴边防接待站官兵欢迎采风团一行到来,书画家夜宿此地,距哈萨克斯坦边界约一两百米之遥,边界的和平风韵令起牧歌之思。曹副主任、白哈巴边防接待站站长王军、容铁餐叙之际纷纷举杯致词,互表肺腑之言、感谢之情,若非身临其境,谁知个中情缘!考虑到每天后半夜边防接待站停电的实际情况,书画家抓紧宝贵时间为战士们铸情翰墨、暖意丹青,直至用完最后一张宣纸才偃旗息鼓。

  9月2日,太阳伴随牛哞升起,采风团依依惜别白哈巴边防接待站经喀纳斯河神仙湾、月亮湾、卧龙湾往喀纳斯机场赶。因飞机晚点,乘闲下车卧龙湾沿喀纳斯河河畔白桦、冷杉、落叶松森林带迂缓踏行,林间的种种味道不经意间产生一串串遐思,似乎马上要爆发艺术的灵感,飘然欲仙。

  下午乘坐延误约1小时的CZ6620航班由喀纳斯再飞乌鲁木齐,又入住西虹宾馆。根据大家意见,新疆军区接待办的小张干事带领去乌市二道桥国际大巴扎领略新疆物产丰饶、民族工艺品丰富、维吾尔族人民与汉族人民友善相处的繁华亲和的风貌,街头新疆音乐优美的旋律声声入耳。

  9月3日上午、下午、晚上,书画家再接再厉,创作了大量书画作品,赢得现场观看的部队官兵阵阵喝采。其间,朱锦林司令员抽暇与书画家一起共同创作了一幅《秋趣》,把书画慰军活动推向高潮。9月4日上午笔会收尾,下午返程。

  7天时间,坐五趟飞机,水陆并进,闪电般纵横1万余公里,创作书画篆刻作品近200件,可能是书画采风活动中前所未有的事。部队精到的行程安排、后勤保障,书画家的忘我挥洒、倾情军营合力促成了本次慰军万里采风行的成功进行,书画家的心灵洗礼了,部队官兵的情操升华了——美在新疆,大美不言。


美术报 视点 00006 新疆七日御风行 2010-09-11 nw.D1000FFN_20100911_8-00006 2 2010年09月11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