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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32版: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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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静中灿烂

  认识孔奇很多年,感觉他不善言辞。庆幸的是,孔奇选取了画家的职业。每日于画案上,鼓捣几盒颜料、几枝画笔。那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帝力于我何有哉”的悠闲,使他的生命在沉静中灿烂。

  楚地的绘画,虽没有像岭南、吴中、新安、浙中、长安等画派那样以集团军的力量,向世人展示出美学追求以及不趋俗流的魅力,但依然在中国当今的画坛,占有一席虽不太显赫却十分特殊的地位。

  何谓独特,即鄂省的绘事虽然发达,却从未形成某种为世人瞩目的流派。究其原因,乃鄂省人的性格,儒者多侠气,莽者多匪气。所谓侠者,都是排斥集体的智慧而刻意彰显个性的光芒。这种超凡绝俗的心态导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豪迈,也导出了“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自信。唱一点颂歌的话,则侠的形象支撑,一在豪迈,一在自信。而侠的令人不愉快的一面,则老子天下第一,对谁也不服气。

  基于此,鄂地之文学艺术界侠气弥漫,仗剑走天下的英雄代不乏人。但这些英雄相互之间,轻者彼此陌生,重者势同水火。

  如果从精神层面来谈,这些英雄恩怨实在不值得一提,它的后果是“为伊消得人憔悴”;但从艺术层面来探究,则大可赞颂。性情中人大都有独特的品质,其独特又恰恰是艺术的根本。

  孔奇性格纯粹,为人厚道随和,完全没有那种“与人斗,其乐无穷”的天赋。但于绘事,他却有着藏巧于拙的异禀。

  孔奇的绘画,可分为两个方面:一在人物,一在山水。真正的“左牵黄,右擎苍”,两手皆辛苦,两手都浪漫。若细究,亦可看出分别,他的人物画重“显”而山水画重“隐”。我们知道,唐诗总的美学底蕴是“显”,而宋词是“隐”。显者,明白如话也;隐者,曲径通幽也。所以,我们称李商隐是诗中词,辛弃疾是词中诗。说孔奇的人物画为“显”,并不是以毕加索为坐标,人物画历来有写真与意向之分,而是他描绘这些人物的目的性很明确,他渴慕美而欲宣泄心中的压抑。画每一位女郎,他的脑子里先已有了“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的意境。而他的山水画却不一样。生于九宫山侧的他,从小接受鄂南山水的熏陶,晨岚夕雾、春花秋月都曾是他生命中最好的营养。同样一枝画笔,画人物时我们可以看见线条的刻意;画山水时见到的却是线条的率真。可见,人物画中的女郎是他的渴慕,那么,山水画中的苍岩深壑则是他生命的本身。欣赏他的山水画,你会产生“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的那分物我两忘的优雅情怀。

  如今,孔奇的巨幅山水画已为人民大会堂、中南海、中央军委、国家博物馆、中国美术馆等多家重要单位悬挂和收藏。可见,他的绘事已进入某种高度。虽不是洛阳纸贵,却已经名传遐迩了。

  前面已经说过,孔奇是一个在沉静中求灿烂的人。相信他的灿烂会保持下去,会从簇簇芳菲进入满山杜鹃的境界。


美术报 画家 00032 在沉静中灿烂 2010-10-23 nw.D1000FFN_20101023_7-00032 2 2010年10月23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