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色墨馨出机杼
——记中国著名山水画家艾明福
■赵 畅
8月的一天,中国水墨艺术研究院副院长、文化部中华文化交流促进会书画委员会副会长、中国书画名家网艺委会副主席、国家一级美术师艾明福,在浙江上虞青年画家杨国明的引见下,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当我将一杯用“觉农舜毫”针形茶叶沏泡的茶送到他手上时,他一边说“我喜欢品茶”,一边则在观形察色闻香,而呷过一口,便连连夸说:“好茶,名茶!”我知道,艾明福先生不仅是品茶的高手,而且他的画亦与茶水有关。于是,话题便自然地由茶入画……
艾明福先后涉足油画、版画、水彩画、水粉画,后又专攻中国画创作。家乡峨眉山的雄伟秀丽,自赋予他艺术的灵气。他潜心研究中国画传统的笔墨技巧,大胆探索水、墨、纸三者的有机结合,使破、积、蘸、泼、惜五墨生辉。为博采众家之长,他四处求师学艺,先后得到吴作人、李可染、关山月等名家的手授言教。
记得中国美协副主席、著名画家王明明说过,不要与古人比技巧,要与古人比境界。我个人理解,这境界更大程度上是指画家表现的意境,而意境无疑是中国水墨画的灵魂。画面气与势的营造、笔与墨的经营、实与空的置换、心与物的交融,是画家审美感悟和毕生追求的艺术境界。诚如一位美术评论家所指出的那样:在艾明福的作品中,“景”是其对山水、风景、花鸟、自然、生活的审美体验;“意”是其对生命、自然的思考,对宇宙至真的理解;“境”是其通过审美情感而表达出来的审美意象;“情”则是他通过画面表达出的内心情感和心灵世界。
方士庶在《天慵庵随笔》里说:“山川草木,造化自然,此实境也。因心造境,以手运心,此虚境也。虚而为实,是在笔墨有无间……故古人笔墨具山苍树秀,水活石润,于天地之外,别构一种灵奇。”艾明福自得其神韵,观其作品,他笔下的山水“是一首豪放中蕴含着婉约的诗,那豪迈的线条里充满着南国水乡的含蓄与缠绵,那斑斓的色彩突破了规矩和次序,掀起一股股彩色的浪潮;是一曲起伏浩瀚的音乐,远远望去,如琴弦上跳动的音符,激荡着动人的旋律,促动着一分别致的快感”。
当艾明福将其一幅《静夜》作品展示在我面前时,在强大的视觉冲击力面前,我被感染了。朦胧的月华下,仙鹤们或低头饮水,或引颈长鸣,或回头呼唤,或迈步而行,远处云水交合,画面湿气淋漓。整幅画面,看似幽静潮湿的原野,却把人的心境带到了遥远的原始生态中。于是,画家那分亲和的心态和超然物外的闲情亦终于一齐暗示和传递给了读者。而更让读者体会到的是,从中包含了中国“天人合一”的思维。不是吗?当人类不再破坏大自然的秩序,不再损人利己,而是努力构建和谐发展的人类社会,大自然也就不会抛弃我们,地球还会是我们美好的家园。是的,绘画艺术不应仅给人一种视觉上的愉悦,更多的应是心灵共鸣。
剖析艾明福的水墨画,他是从纵向和横向两个方面建立起自己的形式语言的。从纵向方面说,他主要把握传统文脉的精神性,提取传统写意画中不求形似的气度,对山水花鸟世界作个性化的理解与畅想,使大写意的泼墨精神成为贯通心象与物象的桥梁;横向方面,他采纳西画体系中的经典要素,诸如版画的爽朗与犀利、油画的强烈与厚重、水彩画的透明与空灵等艺术元素,凭借感性直觉的延伸去展现心中的图像。我们看他的山水画,波澜变化,仪态万千,云山绵邈,碧水悠悠,山川草木,云烟明晦,都充分地展现了艾先生的艺术胸襟和蓬勃无尽的灵感气韵,整个画面大气而磅礴,幽深而意远,给人以无尽的遐想空间,让人在欣赏他的绘画艺术的同时,更能领略到大自然的无穷变化和生命自然的和谐之美。”
或许是由于艾明福一直信奉行动永远高于宣言的缘故,他那别开生面的茶水画,终让圈内圈外津津乐道。茶水画的探索对艾明福来说,并非一种时髦的猎奇,更不是无继承的随意创新,而是一种充满活力和谨慎的有修养的探索,这种探索不是一种技法的发现、精炼与成熟,更严格地说是对艺术理解的一种境界。
还不能不提及的是,艾明福的工笔画虎,可谓一绝。当今画虎者甚多,其像有求威者,求勇者,求安详者,百象各异,且画法均很难脱俗。艾明福凭着长期以来对虎的观摹和研习之根基,大胆进行探索,在生宣纸上采取湿画法,层层渲染加深,线条求勇求利,侧锋中锋并用,使自己笔下之虎墨色圆润、沉稳,形神兼备,既有虎之威严,又有虎之气势,更有虎之善良,令人拍案叫绝,以为观止。
徐志摩的诗,人们曾用“浓得化不开”来形容,既说他诗意的纯真、感情的热烈,也说他诗句的唯美、格调优雅。艾明福的画正给人这样的感觉,纯真是他的本性,与生俱来的品行,使他的画有了一种最为朴实的真善之美,自然,亦令他走向了成功。是啊,艾明福在国画艺术上取得的成就,是令人瞩目的。其大量作品曾先后在北京、四川、上海以及日本、美国、韩国、法国、新加坡等展出,并多次获奖。他的以长江三峡、峨眉山为题材创作的作品分别被南非总统曼德拉、中国画研究院、毛泽东故居纪念馆、国际美术画廊等收藏,其事迹多次被国内外许多刊物、报纸、电视台专题推介。出版有《艾明福水墨画集》、《艾明福山水画集》、《艾明福国画精品集》、《怎样画工笔虎》等。
当代中国水墨画坛可以说是名家辈出,精彩纷呈,已形成了一个蔚为壮观、百花齐放的多元格局,许多当代画家站在世界艺术的大舞台中找到了自己的生长点,展示自己的绘画风格,在当代中国水墨画坛取得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艾明福无疑是其中的一位。他说过:“没有高超的艺术绝技,其艺术不会精致,没有深刻的思想内涵,其艺术不会感人。”他追求的正是古今中外一切绘画大师的共同目标,高超的专业技能和深刻的思想情感尽可能地完美统一。
陪着艾明福下楼,告别时,艾明福说:“上虞,虞舜故乡、英台故里,有着典型的江南山水特色,下次我一定要专程前来写生创作。”我相信这不是艾明福的客套话,而是他发乎内心的应诺。是的,一个对生活充满了热爱、热情,对艺术追求无限、永不满足的画家,还有什么比远游山水、体验山水、创作山水更重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