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治时期的香港中国水墨画史》
■任道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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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美术学博士文库-英制时期的香港中国水墨画史》 杨庆荣著 广西美术出版社2010年4月第一版 |
东方之珠香港,是中华文化大家庭中的一个特殊成员。150多年的沦为殖民时期,即漫长的英治时期,香港犹如一个天真的孩童,被人强迫从羸弱的母亲怀抱中夺去,过着失去母爱的日子,心灵受到扭曲。但这个命运多舛的孩童,有着天生的倔强和对母亲的依恋。虽然被迫吸收外来文化食物,缺失亲情,但在他身上流淌着中华血脉,依然让其努力地保持着传统文化。而且,这个聪敏的孩童,在逆势中反而学会了适应复杂情况的变化,尤为灵光出色,富有生命力。当屈辱成为过去, 儿子回归母亲,他既让异族不敢小觑,更让母亲感到欣慰,给中华文化大家庭增了光,添了色。从这个意义上说,苦难未尝不是成功的 财富。这正是我读杨庆荣这篇博士论文后的所得。
杨庆荣所写英治时期的香港中国水墨画史,较为客观地反映了在失去母爱、受到异国统治时期香港人的文化自强精神,以及不屈的民族情感,也真实地反映了勤学的香港人在多元文化背景下的奋发有为。虽然画为“小技”,但能反映“大道”,这种“大道”是含辛茹苦的结晶,是忍辱负重的成果和血含泪而花开异样,引人注目。它象征着中华文化的坚毅刚强,可谓天佑炎黄子孙。
庆荣的论文,从学术上而言,有以下几个长处:
一是围绕主题,占有详尽的史料。他在香港访问画家,搜访史料,考察博物馆、美术馆,不遗余力;在内地搜访史料,涉及美国、日本、中国台湾等地研究文献,从中去伪存真,爬梳整理,以事实说话,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做到论从史出,因此所论客观,学风扎实。
二是论述清晰、科学、合理。他运用统计法、分析法、图表法等方式,从繁杂的历史轨迹中理清香港英治时期水墨画发展的师承关系、风格变化、流派繁衍等,简洁明了,纲举目张。
三是所论切入美学基本原理,分析画家创作意图、作品风格特点、画派水墨意蕴、技法传承演化,较为到位,并非泛泛罗列现象而已,图文并茂,既有沧桑感,又有美术本身发展特色,注重代表作的选择,强调变化中的捩转,使读者既得其貌,又得其神。
四是评论公允客观,努力做到不拔高、不贬低,尽量从学术影响、文化背景层面上来论述美术事件,使读者能从大背景下去领悟水墨画的发展跌宕,认识画家与作品在历史上应有的学术地位,以其昭昭,让人昭昭。
庆荣从小酷爱美术,儿童时即以涂鸦为乐,成年后又得以在中国美术学院攻读中国画学,擅长人物画,以后又考入中国画创作与理论研究博士班,受到该校“四分读书,三分画画,三分创作”成才模式的训练,在吴山明教授等的培养下,更是取法乎上,向学者型画家发展。他熟谙画艺、画史,又有考察采风的机会,“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而中国美术学院又有良好的艺术氛围和学术平台,庆荣浸润其中,乐而忘归,美术学养厚积薄发,乃能做到画人说画,洋洋水墨画史,能够娓娓道来。
庆荣为香港公民,多年的香江生涯让他热爱香港,熟谙香港。香港的蓝天碧海、动感朝气,令他魂牵梦萦,难割难舍,更能做到港人说港,漫漫英治时期香港中国水墨画史,能够条分缕析,挥毫写就。
我的弟妹子侄居住香港,我也多次应香港城市大学、科技大学、中文大学、香港大学之邀赴港进行学术交流,1997年还与我院王伯敏教授共同指导浙江台州人朱琦撰写博士论文《香港美术史》,今又与吴山明、刘国辉、卓鹤君教授共同指导香港人杨庆荣完成此文,自感荣幸,故写下短文,既识与香港的因缘,又抒读后的感想,是为序。
2009年6月20日于杭州
《中国美术学博士文库-英制时期的香港中国水墨画史》 杨庆荣著
广西美术出版社2010年4月第一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