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附和 “被定型的答案”
■本报记者 黄俊娴
“巡回排演”这个主题把本届上海双年展打造成一个排演中的剧场。根据主办方对主题的诠释,“排演”是为了让已经被驯化为“观众”的芸芸众生,从“观众”的角色中脱身而出,获得解放,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排演的参与者,得以实施观众的交互性参与。
中国美术馆馆长、本届双年展策展人范迪安认为,中国观众习惯于接受现成的,已经被定型的答案。此次“排演”对于观众的意义在于,可以使观众不再完全被动地接受已经定论的结论,而是在参与的过程中了解创作的过程,了解艺术生产的方式。因为无论是在欣赏综合性的装置艺术、媒体艺术,还是最传统的绘画艺术、书法艺术,都需要唤起欣赏者的参与。
为了阐明意义,今年的作品都加上了文字表述。不过记者在采访中发现,不少观众并没有将作品和文字表述直接对应,以附和这个“被定型的答案”。对于作品的内涵,每个人有着不同的理解,但这似乎并不影响他们以自己的方式,参与排演。
在挪威“世界剧院”小组的《然后所有问号开始高歌》电子机械装置的空间里,聚集了很多年轻观众。这个作品是一件融合机械装置、表演和音乐的跨界作品。作品呈现为一组极具原创性的动态雕塑,包括各种动画科技、微型木偶、音乐、灯光和影子的游戏。这个游戏使得观众目眩神迷。房间内部设置了一组扩音系统,声音在不同的扩音器之间游移,作品充分发挥了声音的空间塑造力。中国美院学生郭田告诉记者,这是双年展中最让他震撼的一件作品,这些看似无生命、冰冷的物体被注入生命力后,竟然有如此大气场,视觉和听觉上都令他迷恋。他并没有去看作品的文字解释,也许他的感受并不是艺术家想要揭示的内涵,但是他已经进入了“排练场”,进入到自发、自由的演习中。
当然,双年展作为当代艺术,参与性不仅停留在让大家一起游戏、感受的层面。观众参与更多的,是当代艺术整个创作过程,具有一种开放性。包括艺术家对自己的定位会随着时代发生一些身份的变化,一种体验方式的变化,一种表达的变化。“在四川地震形成的堰塞湖前请9位17-18岁女孩坐在三轮车上,以3×5米的画布画下她们。预计今年5月完成。”刘小东在他创作《出北川》的工作日志中这样记录着。他把一些观念性带到了他的绘画中,然后开始现场绘画,并把具有现场感的文本展现给观众。
本届双年展的作品依旧有很多跟新媒体、互动媒体有关。范迪安认为,这正体现了艺术家或者艺术小组的意图:要让观众在整个过程中获得更多的体验,这种体验是多角度、多维度的。比如杨福东的作品《第五夜之二》,用七个镜头来展现对一个场景的表达,有点像影像媒介中的立体主义、未来主义。他要让观众也能通过这样一个现场的装置,参与想象。又如摆在美术馆门外的《气象鹿台》,一下子就用旋转木马“迷幻”了观众,引起大家视觉上的兴趣,而后再进一步讨论了全球资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