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篇】
【艺术家篇】
邱志杰:这里是脚本的未完成状态
《邱注〈上元灯彩图〉》 装置
{谈作品}
作品最初的来源是明代的一张佚名古画《上元灯彩图》,描绘的是南京秦淮河边的一个元宵灯。南京是中国历史朝代更替最多的一个城市,它本来就是一座剧场。我通过对这张古画的研究,展开整个历史场景。我在墙上画了大概88个角色,这些角色都是中国历史中的一个要素。空间中做了18个可以演示的角色器物,空间里戴面具的黑衣人只是一种驱动能量,他们在使用这些器物。对于欣赏者来说,第一眼会觉得特别复杂,特别难懂,这里面没有逻辑关系,但你慢慢进入后就会读懂这件作品文化的延展性。
{谈双年展}
今年展览有个特殊的语境,就是世博会。世博会是一个视觉的嘉年华,今年双年展的策展其实是要扮演世博会后台的感觉。所以,世博是演出,这里是排演,是一个脚本的未完成状态,所以更强调思维的色彩。对于普通观众来说,今年的双年展需要花更长的时间去思考和阅读。
汪建伟:在关联中认识世界
《欢迎来到真实的沙漠》 多媒体戏剧
{谈作品}
五个不同身份的人,用不同的方法讲述了五个彼此不同的故事(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一个死在自己家中的卖烧烤的妇女、一个中年男人对周遭的冷门魔、一个发生在网吧的突发事件、一个骑自行车的人的失控。)我把五个故事在电影棚里拍摄成五个段落,每个段落都可单独来看,但随之看第二个段落时,你会发现它们是有关联的。所以我始终把世界放在一个可认识,但可能你没认识到的一个境地。只有在关系世界里才能得到你尚未把握和已经把握的综合,这是我认为最有意思的一点。
{谈“排演”}
我理解的“排演”是对潜在关系的一种实验。它既不是明确地告诉你,我这是在排戏,同时也不认为我排的就是一个戏。第二,我认为《胡志明小道》也是一种排演,而我的这五个影像是从我的“排演”中抽出。所以这里存在着作为双年展,作为胡志明小道,作为我的《欢迎来到真实的沙漠》三个不同的“排演”,我将这三个“排演”并置,即是我理解的“排演”。
刘小东:记录一个真实的现场
《入太湖 出北川》 油画
{谈作品}
“一车少女在堰塞湖,一船少男在太湖,像似童男童女飘在自然或人为的灾难面前,孤独。自救的希望寄托在自然的自我恢复能力上。在极尽美丽的风光背后,蕴藏着无法逃避的风险。”创作手记里,刘小东这样记录着一个真实的现场。
范迪安告诉记者,刘小东作品的最大特征是向人们展示了一个可信的世界。它之所以可信,是因为他作品中的人物就是现实生活中具体的人物。这种具体,不仅仅指他不加矫饰地描绘了人的外在面貌,更重要的是揭示了一个时期人的精神状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以及人在社会现实中的实存状况。他的画,使人们意识中松散的空间变得紧凑起来,在视线与精神上都与画中的人物对话,因为这些人物就是存在于一个特定时期中的可信的实在。他的画无须解释、猜测、联想,而是有一种通过直观,迅速逼近人去认识的性质。
张洹:作品必须与生存环境平衡
《塞魅丽》 装置
{谈作品}
2009年9月,由我担任总导演和舞美总监的歌剧《塞魅丽》在比利时布鲁塞尔皇家马内歌剧院上演。此剧原为乔治·弗里德里克·亨德尔于1743年编剧的三幕式巴洛克风格歌剧。我将一座450年历史的中国明代祠堂直接搬上舞台,让舞台上的演员在一所真实的具有《塞魅丽》悲情质感的东方老房子里,重新演绎西方古典歌剧的意义。
今天我们看到的这件作品是歌剧装置《塞魅丽》的美术馆版本。这座老祠堂位于浙江与安徽交界处的衢州杜泽镇。在拆房子的时候,我收集了方家所遗弃的生活用品,其中意外地发现一本房东方先生生前的日记,日记大部分内容描述的是他对妻子的爱与恨以及对家庭的责任与无奈。方先生是爱喝酒的人,一喝就不省人事,由于妻子金妹在外另有男人,经常离家出走,作为丈夫的他非常痛苦,常对妻子大打大骂。终于有一天,方先生把情敌杀了……
在这个作品里,你能触到老房子的灰尘,你能闻到她的百年味道,你完全能感受到她是多少代人生活的见证和人生悲剧,她把你带入幻觉世界,与无数众生灵魂交流。这种巨大的精神气场,是任何力量无法替代的。因果、欲望、兽性,是《塞魅丽》的核心问题。人本身就是怪物,神也是怪物,人类拥有兽性与动物性。人类不得不永远无休止地在发展中退化。循环往复,回到原初。这就是戏剧,这就是生活。
如今,多元化的装置艺术越来越多,你在形式中,必须找到你的语言,而原创的东西,尤其珍贵。我对形式已经感到厌倦了,一个作品必须与生存环境平衡,要与国家变迁密切结合。
夏阳:传统也会有新的表现
《时尚女人》 雕塑
{背景}
“毛毛人”是夏阳艺术造型特有的形式,早在20世纪60年代夏阳就用“中国写意”和“照相写实”的不同手法来表现“毛毛人”的意向和状态。20世纪90年代他又开始用金属片来表现“毛毛人”。
我们把夏阳用金属片做的“毛毛人”叫做雕塑,但这些雕塑显然与我们日常见到的雕塑不一样,那一片片曲回弯折的铜皮,与其说是煅铆的痕迹还不如说是水墨的笔意。面对夏阳的“毛毛人”,猛一看精神抖擞,再一看若有若无,静下心来再看看,会让人感到趣味无穷。这就是艺术之妙,妙在似与不似间。
{谈作品}
这个作品我做了半年时间,我喜欢用线条来表现。在我看来,形式就是内容,造型是艺术家最重要的东西,中国传统就是线条意识,但怎样从传统的基础里发展,与以前的表现不同,就需要我们不断尝试。如何尝试?很多人喜欢颠覆现成的形象,形成观念的超越。我觉得继承传统,在新的时代,也会有不同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