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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49版:视点

书法:少喊口号

□邹正

  中囯共产党在“十七大”再次强调,推动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应该说,是当代书法发展和繁荣的指导方针。  

  我国改革开放30年,经济大刀阔斧地改革,发展、繁荣起来了。无论是中央领导,还是普通老百姓,看到高科技、高速公路,高(速)铁(路)的发展,都给人们的思想以极大的震撼!。特别是亲历了改革开放30年的人,无人不自豪地说:“我国经济发展太快了,国家富强了!”

  历来被认为文化(包括书法)是经济、政治的反映。中国书法家协会也成立30年了,书法有所发展,还没有大发展;有所繁荣,还没有大繁荣。

  一个时代,书法界没有出现书法大家,没有产生书法精品,没有精典的书法学术专著,是不能说大发展大繁荣了的。历史论成败,是看一个时代有没有几个书法大家,有没有堪称留芳百世的书法精品和书法学术专著。

  人人皆知,“五四”新文化运动,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产生了一大批思想家、大作家。如李大钊、陈独秀、章士钊、胡适、傅斯年、辜鸿铭、刘师培、鲁迅、钱玄同、吴梅、刘半农等,倡导科学和民主,提出了:健全的个人主义——个人的自我拯救;和社会自由——人人平等的奋斗途径。

  新文化运动后期,空谈各类舶来主义,研究实际问题的少,胡适发表了《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的文章,以此为标志,以胡适、傅斯年等人为代表的大批学者逐渐转向自由主义,而陈独秀、李大钊等激进人士则转化为革命派,信奉了共产主义。

  1982年胡耀邦同志在中国共产党“十二大”提出:“为开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局面而奋斗。” 那时,《书法》杂志发表文章,题目叫《开创社会主义书法的新局面》,直至现在我仍然没有搞明白,什么叫社会主义书法?书法是艺术,没有阶级之分,没有出身之分,没有政党之分,没有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之分。社会主义国家叫“社会主义书法”,那么,资本主义国家可不可以叫“资本主义书法”呢?于右任的书法,又属于什么“主义”书法呢?

  “书法主义”也喊了一些时日。以“主义”来标榜自己的书法独创,作为自己的书法旗号,这种不伦不类的称谓,是可笑的,也是幼稚的。书法作为社会存在的一种文化,不是一种“书法主义”。音乐没有“音乐主义”,“文学”没有“文学主义”,“国画”没有“国画主义”。 不是有了“书法主义”, 就会成为了书法理论创新,书法创新的一面旗帜。胡适“少谈些主义”, 对当今书法仍然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对于“主义”的含义,《现代汉语词典》已经明确地告诉我们:“对客观世界、社会生活以及学术问题等所持有的系统的理论和主张。”

  张海《时代呼唤中国书法经典大家》。一个时代出书法经典、出大家,这实在是不用呼唤的亊情。但是,书法经典、大家的标准是什么?我认为:历代的书法经典、大家,就是为我们树立的标准,我们这个时代的书法能否达到前人的标准呢?

  当代书法能不能够出经典、出大家。是与社会经济、政治、社会环境有很大关系的。改革开放30年以来,国家和全社会以发展经济为中心。书法人也以经济为中心,这没有错,书法人也是人,也要吃穿住行。改革开放之前的中国人太穷了,穷得可怕。要想富裕,必须挣钱,为了挣钱,书法家开始心态浮躁,功利主义盛行,人文精神迷失虚脫,争名夺利争权,也是“自然、正常”的亊了。因此,无论你的书法水平是高是低,只要争夺到书协主席的宝座,你的书法作品的价值一夜之间就可翻一倍,甚至几倍,吹捧、拍马屁的人蜂拥而至,买你字的人也就排队。

  至于当代书法有没有经典、大家,决不是你呼唤出来的,也不是你吹捧出来的。书法经典、大家,是经过大江东去浪淘尽之后的文化产物。

  至于“文化书法”、“艺术书法”等等“标新立异”的书法口号式的新词语,是否经得起时间的检验。我始终信仰: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书法要大发展大繁荣,不是在于喊口号,不是在于所谓“标新立异”的、毫无实际意义的、空谈口号式的新词语。

  当代书法和书法理论,不能满足于提出一个观点,喊出一个口号。一个观点,一个口号,不仅要给自己说清楚,还要给不同文化背景、不同思想理念、不同制度的人说清楚,让人感受到言之有理,引领一代人的书法思潮。

  法国人勒内艾蒂安布尔《东方书法与西方书法画》一书,一针见血地指出:“当我审视这些毫无意义的或者说不想具有任何意义的颤颤抖抖的条条杠杠、儿戏似的圆圈、不定的图迹。这20世纪的今天,西方人认为是书法画的东西,我怎能不体会到这种人在两种不可调和的艺术中所造成的混乱,这不正表现出我们这个时代的混乱一团吗?” 

  对于这种现象,“首要任务就是还一切词语以本来的意义”。 不仅是法国人勒内艾蒂安布尔的大声呼吁,也是我的大声呼吁。 


美术报 视点 00049 书法:少喊口号 2010-11-27 nw.D1000FFN_20101127_2-00049 2 2010年11月27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