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中岳铸魂 为五岳立传
——记中国青年美术家“画说五岳”走进嵩山写生活动
■李明
五岳文化既是中国山川文化的典型代表,也是集大成者。说它典型,主要是因为它有明确的地理位置和强烈的方位指向。在中国文化史的进程中,随着中华版图的不断变化,五岳的位置也在不断地调整中,但无论怎样调整,东西南北中的方位始终不变,这就是五岳文化明显区别于其他山川文化的特点。由于方位不同所带来的文化的独特之处非常突出,为我们挖掘五岳文化特点、表现五岳山川面貌提供了宝贵的自然和人文资源。
五岳名山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能够脱颖而出,皆赖历代帝王祭天封禅之功,使自然之山蒙上神秘的色彩而具有人文精神,加之文人雅士登临赋颂,不断强化其人文精神和文化品格,终使五岳以各自鲜明的文化特点既相对独立,又相互依存,而终成一体,成为中国所独有的文化现象。其无与伦比的文化与艺术魅力,辉映古今,驰名中外。
“禹分九州,豫居其中”,中岳嵩山被誉为“天下之中、山水之源、五岳之尊、万山之祖”,既点明了中岳嵩山博大精深的历史文化,丰富的古迹遗存,更有被地质学界公认的“五世同堂”的地层和岩石,充分显示了自身人文和自然的双重价值。嵩山夏商时称为“崇高”,西周时称为“岳山”,周平王东迁,始定其为中岳,这一举措具有非凡的意义,它不仅明确了此后五岳的基本方位,也确定了以中原为中心的中华文明地理风水。以此为中心而演绎的王朝更迭、经济消长、文化变迁,都无一不受这种地理格局的庇佑与影响。
“嵩山天下奥”,不仅指出了嵩山自然环境的复杂和玄妙,同时也表明嵩山是一部可以让我们仔细品读的表现中原文化从远古走来沧桑变革的历史巨著。彰显其文化价值、文化品格,应是描绘嵩山、表现嵩山的核心,而运用多种技法表现嵩山复杂的地质岩石结构,则是嵩山写生创作的关键。嵩山作为五岳之中,伴随着中华文明的生发,成为华夏先民最早顶礼膜拜的山岳。据文献记载,舜命禹主祭嵩山。从那时起,嵩山成为历代帝王将相封禅祭祀、高僧名道及骚人墨客等游历、著书讲学或悟禅、隐居之地,山上名胜古迹众多,居五岳之冠。少林寺有秦槐,相传被秦始皇封为大夫槐。汉以后,嵩山地位更加重要,据考证,确定五岳祭祀制度即始于汉武帝时。
嵩山为秦岭东延余脉,是秦岭跋涉数千里之后在中原最后的壮丽身影。嵩山东西横卧、雄峙中原、群峰挺秀、林木葱郁,太室、少室两山层峦并峙,绵延起伏于黄河南岸,南有颍水奔流,北望黄河如带。嵩山在漫长的地质时代,先后经历了“嵩阳运动”、“中岳运动”、“少林运动”等几次大的地壳变化,地质史上的太古宙、元古宙、古生代、中生代、新生代的地层和岩石均以不同的造型和方式,或峰峦、或幽谷、或峭壁相互叠压揖让,而成千峰竞秀之势。在地质结构上,它属于石英岩、花岗岩褶皱山脉,由于嵩山山势呈东西走向,雨量充沛,植被丰茂,所以姿态雄秀,兼有南北山水的特点。而且,嵩山的景色比较全面,峰峦、林木、雾霭、溪流、飞瀑皆佳,且有众多古迹点缀其间。其自然地理的特点决定了嵩山在表现技法上的丰富多样,面对不同地质时代的地形地貌、山石结构,必须以多种皴法并用,方可准确生动地表现。可以说,嵩山在客观上对山水画语言的丰富和提高具有推进作用,也是对画家写形状物能力的全面考验。嵩山历史文化遗存不让泰山、雄险不输华山,植被丰茂不逊衡山、苍厚冷峻因少林之名雄冠五岳,其雍容厚重不愧中岳之名,是画家终身受用不尽的营养源泉。凡是来嵩山写生的画家一路跋涉登顶,对嵩山丰富多变的山石结构无不表现出由衷地赞叹。
2010年5月27日,由文化部青联美术委员会、《国画家》杂志社主办的中国青年美术家“画说五岳”走进嵩山写生活动在登封拉开帷幕。活跃于当今山水画坛、来自于全国各地的王乘、石峰、刘罡、张龙新、张桐瑀、旷小津、李明、唐辉、桂行创、崔大中、常朝晖(按姓氏笔画)等画家亲赴嵩山、共绘中岳。本次活动是继走进泰山、走进衡山、走进华山之后的第四站,是实施“画说五岳”这一宏大工程较为艰苦的一步,也是迈向成功的关键一步,画家们都给予了更大的热情和付出了更艰苦的努力。“登山则情满于山”,画家们背负画具、干粮,相互搀扶鼓励,一路被嵩山壮美所感染,或两三结合,或单独一人,各选地势,各取佳景,有毛笔水墨现场写生,有钢笔铅笔急就速写,皆沉浸于激情与兴奋之中。大家边爬边画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天已过午。最后奋力攀登少室绝壁之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登顶后,画家们一再感叹“不登顶不知嵩山之美”、“表现嵩山、大有可为”,虽疲惫不堪,犹感欣慰。
嵩山的自然景观和文化品格具有鲜明的中原特点,它是中原自然山川和中原文化紧密结合的综合体,最能体现中原文化的气质特点。因此,从不同角度表现好嵩山,就是对中原文化最好的解读和彰显,同时也是对五岳文化的丰富和完善。深入挖掘中岳文化的精髓,会促使五岳文化总体的特点更加鲜明而丰满,从而使东西南北中呈现出一种相互关联、相互依存、相互呼应、相互补充而又各自独立的文化现象。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画说五岳走进嵩山写生活动”的开展,正是此次赴登封的青年画家的责任所在,中原画家更是责无旁贷。画家们通过刻画描绘嵩山景色,咀嚼体会嵩山品质,感受到了中岳文化的深厚内敛和禅宗意韵。以绘画的方式“画说五岳”,是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很好的切入点,或者说,活动本身就是一种文化的体现。“画说五岳”立意明确,不仅有传统依据,更具时代特点。历史上荆浩、关仝、郭熙、李唐画太行,董源、巨然、米芾画江南,石涛、梅清、渐江画黄山就是最好的佐证,我们当以古人为楷模,师法自然,搜尽奇峰,以传统笔墨饱蘸时代激情为中岳铸魂,为五岳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