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欲晓
——2010中国·东盟美术作品展研讨会
(上接15版)看到那个广告牌,我就眼前一亮,我感觉到太阳出来了。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这次的题目非常了不起,东方欲晓这是表达了我们的自信,感觉太阳出来了。我们还要让太阳升起来,就是要让中国这种文化的太阳照耀整个世界。所以我觉得这个题目起得非常好,非常有气派,照耀东盟十国。所以我觉得这个题目,我们仔细想一想,越看越深厚,越智慧。第二,我觉得东盟美术,也可以反过来说是美术东盟。这样有组织的、有计划的,以国家的行为,真正地让中国美术走出国际,我觉得这个也非同小可,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其实东方和西方,中国和外国在文化的传播、建设交流和互相之间的理解问题上,如果说得客气一点的话,就是说靠自觉。但是说得严重一点的话,有的时候是一场战争,尤其是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你要征服对方你必须要有特殊的手段,而且你打败了它,你还要告诉他为什么要败的理由,就是说我觉得这两个都不可缺少。因为在这个问题上我有个体验。2005年我在大英博物馆做了一场墨宴的时候,跟英国、西方殖民那种文化的自信,战斗了差不多一年。当然这个事情一结束以后,大英博物馆举行收藏仪式的时候,他们馆长的那段话我永远都不能忘记,开始他给你设置了很多障碍,他们的门开得很小,它是一点一点地让你进去,它要退一步是非常不容易的,但是我们文化的门是全部敞开的,什么都可以进来,甚至垃圾都可以进来。他最后说,因为我是把书法和音乐做了一种对比来传达中国书法的一种音乐性,所以这是一个新的题目。开始他们是不接受的,当很多人提出这个问题的合理性的时候,他几次到组织里来追问你,你为什么要提出这个问题,还有没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你提出这个问题跟中国传统文化内在有什么关系?你这个事情西方人如何来理解,你用什么方式让他们理解?他把所有这些问题说完,你就让他无话可说的时候他才一点一点给你做。他决定做的时候,他反过来要主权,说这是大英博物馆做的,所有这些版权,这些东西要归大英博物馆。你想我们思考了十几年的问题他一下就出了点儿钱就可以把你的主权夺掉,所以你看到他们内心的霸道和殖民文化的强权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我觉得我们的文化、我们的美术要进入世界不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当这个事情发生了以后,他们的确在某一个角度上得到了改变,他的一段话,他说过去我们对中国书法只是尊重,但我们不理解,所以我们从来没想过要在大英博物馆举行关于书法这样的活动。他说昨天当你们最初提出这个墨乐之后我们认为是一种冒险,无法跟欧洲文化沟通,后来说当昨天墨乐的现场让我们深深地感受到了中国书法的神气和美妙,所以我们今天举行这样一个隆重的仪式,决定在大英博物馆里第一次把中国书法当成艺术品来收藏,所以西方人还是可以战胜的,但是你一定要有方式方法,要巧妙地进行局部的突破。另外就是你还要从内部突破,过去20世纪都是别人培养我们,把我们都培养成西方殖民文化的传播者,我们自觉不自觉间都帮别人做事,所以这些东西是我们的专利。
国家画院杨院长来了以后,我觉得都是用最大的智慧在思考、在提出、在解决。所以我觉得这次展览无疑也是一次借助这样的行动。这个题目表达了我们的自信,东盟美术表达了我们的自觉,大写意表达了我们的自强。所以这三个角度都是非常有力量、有分量的,我觉得这个活动只有坚持下去,而且一直做下去,越做越好,我相信时间和我们行动的连续性是最好的说明问题的事实。
第三个问题,我们要向世界传播、传达我们的文化,但是有一个大的前提无法回避,就是建立在汉字上。汉文化的大的主体结构里的传播方式,试想我们今天在座的事实上还是中国人和中国人在说话。但是里面有几个其他语种的,其他国家民族的,他们的语言我们来讨论问题的时候,我们显得障碍重重。20世纪中国人了解西方人可以说如同他们了解他们自己一样,而西方人了解我们是非常有限的,我们可以从东西方互相翻译自己的文化的著作可以看得出来,到目前为止,西方人把中国文化翻译出去的,我们做了一个统计,不下2000种,但是中国翻译西方的达到几十万种,所以这个差异表明了我们今天在让别人接受我们之间的距离。
因此德国和俄罗斯的三个画家到我那个地方去,他画了一个很复杂的焦墨画,他给我提了一个问题,也很可笑,但他们觉得好像是一个问题。他问我画了多长时间,其实我已经知道他们的意思,我对这幅丈六的画,我画了一个星期,我对他说画了8个月,结果他一下跳起来了,两个手举起来过来拥抱我,所以说你从这一点上你可以看到,他们的理解问题,他们的思维角度是一种表面式,是用一种劳动量来证明你的艺术成就。其实中国的大写意就在一瞬间,这一瞬间需要几十年的积累,而且是天才的几十年的劳动,不是一般人的。我们如何把我们的这种文化给他们的差异最后强加给他们,逼迫他们,塑造他们,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可以说是战略问题,我觉得首先要明白。所以我身为国家画院的一员,我需了已经六年了,尤其是这两年杨院长来了以后,做的每一件事情,提出的每个问题,我觉得都是国家画院在为这个国家分忧,为我们这个民族塑造我们的一种精神力量。所以我们所有的画家、所有的同仁聚集在一起,如果没有了这个思路,没有人提出这个问题,我想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们永远都是个体户,自己干自己的。一支部队如果没有很好的统帅,哪怕每一个人都是高手,最后还是一盘散沙,今天我觉得是我们走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走出去的时候了。我们国家画院,包括我们所有的同仁,我们大家可以说,用杨院长的话,他站在历史,国家赋予他的责任,需要他这个人。一个国家、一个单位、一个画院,我觉得有一个非常有智慧的、有力量的、有办法的一个领导,我觉得它就充满了希望,我觉得我个人有一种生活在这种希望中的一种愉快和快感。最后再说一句,太阳真的要出来了。
苏旅:所以当年像黄宾虹先生,他1926年、1928年,1936年应广西省教育厅的邀请给广西省的中学老师讲课,所以当时我跟教育厅的一些朋友说你们现在的教育厅已经不干这种事情了。我希望广西作为东盟的前沿阵地,对我们国家画院所倡导的中国的水墨画,中国的文化核心的其中之一大写意的水墨画要走向世界,在这方面起到一个桥头堡的作用。那么杨晓阳院长大家也是很熟悉,因为他当年在西安美院的大美术概念各位很多美术院校的师生很熟悉。当然西安美院无论怎么来讲,都是很偏僻的地方,很难在政治文化中心里发挥作用。今天晓阳先生到这个地方以后,在原来西安美院的很多想法可以发展开来,我们也知道国家画院的口号是国家画院以后要对外代表中国,对内代表国家。这个口号我是非常赞成的。
这个大写意的广州的艺术节是从时代丹青开始的,国家画院做了一系列的工作。有一些老先生的作品,评委也是可以参加展览。当时很多老先生不能制作那种巨幅的密密麻麻的,要花8个月的那种作品,所以他无法按照海选的方式参加全国美展。说句实在话,它不是年轻人的绘画,中国画是老年人的绘画,你必须要画到非常深的生活积累,你的文化符号,你的笔墨,刚才张老师说的笔感,墨感,你对纸对整个自然界的各种体验积累在宣纸上的时候,你才能搞张力很大的画面。但是我们说句很实在的,从水墨的观点上来讲,我一致认为中国的水墨画之所以能流传那么久,哪怕是非常时期,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我们中国的很多仁人志士为了救中国引起了那么多西方的各种各样的思潮以后,依然那么顽强,而且现在更加蓬勃地生长着。画了两个人,画了两朵花的那么简单的东西,它跟人类的心灵有什么相连的地方,跟整个人类的文化进程有什么永远不能去掉的地方。我觉得重新振兴,重新在世界上横空出世,就像回到我们盛唐时代这种气象已经慢慢到来的时候,我们中国水墨画又面临着什么。所以我们希望,国家画院有需要的地方,我们广西的美术界一定尽力而为。
请杨晓阳院长再说两句。
杨晓阳:我说三层意思:第一层意思,因为我们在探讨中国画,中国画家第一是讲品牌,必须是好品牌。品牌好,比如说茅台酒品牌,还必须论年份。现在品种很多,但是能成为品牌的很少,所以无论是西方还是当代的,及其他的品类很多。国家画院注意的是品牌而不是品种。也不是不一样都行,一样都不行,你重复古人,重复自己,重复别人的东西不行,你即使不重复别人,你就是一个品种,你不能成为品牌,那也无济于事,所以品牌很重要,必须是好年份,你5年的茅台酒跟50年、80年是不能比的。所以,大家不要着急。中国美术的发展,最后要在横向世界范围内,纵向在历史上能站得住,它必须是品牌好,而且年份还要好。
第二层意思是我可以传达一下文化部领导对国家画院定位的原话。文化部要求国家画院要做大做强。要办成中国唯一的,代表中国美术最高水准的,对中国美术的画种要全领域、全覆盖。代表政府对中国美术制定标准,确立规则,引领和导向中国美术发展这样的一个机构。这是文化部领导反复讲的一些关键词。这个关键词虽然没有以文件的形式形成一种要求,是以希望的方式提出来,实际上就是一种要求,这个要求非常高。现在的中国国家画院离这个要求非常非常远,是刚刚起步。前些时间,我在传达领导讲话的时候,社会各界反映很不同,一种反映说是可能,一种反映说国家画院不能承担这个任务。那么国家画院不能承担这个任务,谁来承担呢?总之我们这个时代应该有人担当这个责任,希望国家画院能够担当的话不是国家画院讲的,这是领导讲的,还有更高的领导讲。在中国所有的单位叫中国什么什么的很多,叫国家什么什么的也很多,叫中国国家的就不多,所以中国国家画院这个牌子你们要重视。这第二层意思是文化部和更高的领导对国家画院的希望,实际上是一种要求。第三层意思,国家是个什么性质的单位?国家画院主要是一个机构,政府、文化部通过国家画院来实施中国美术的发展和中国美术的海外推广的专业机构。虽然在院的画家并不多,但它在用人的政策上是实行专聘结合的,这是在李可染先生、黄冑先生创办中国画研究院的一个模式,曾经中途比较模糊,现在又再次明晰起来,所以这个机构我自己认为应该成为一个平台,国家画院所有的在册画家和全体职工,应该为全国的美术界服务,为中国美术发展服务。这个平台实际上是个秘书处,我这个院长就是个秘书长,我就是大家的一个秘书,为中国美术发展服务,为中国的大画家服务。我们应利用这个平台,利用这个秘书处组织中国美术的国家队,一方面推动中国美术走出目前的困境,在大繁荣、大发展的基础上,走出大提高这个困境。现在我们是以西方的标准来要求中国的美术,中国美术是没有希望的。我们必须确立我们的规则,制定我们的标准,用我们的标准来推动美术的发展,甚至用更大的力量向海外推广,影响21世纪的世界美术。国家画院将尽职尽责,我这个秘书一定尽最大的努力为中国美术发展多做一些具体事情。
张江舟:今天由于时间关系很多专家没有发言,好在还有私下交流的机会。今天的座谈会到此结束,谢谢新闻媒体的朋友,谢谢艺术学院的老师和同学们,谢谢大家。
(根据录音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