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与艺术

　　国画艺术家张清智作客人民网接受视频访谈实录

　　（上接第27版）

　　二、黄金率的再分割和新黄金率

　　[主持人]：张教授，你刚才讲到在绘画中运用黄金率的问题，我们想知道你是怎样把黄金率运用到绘画中去的呢？

　　[张清智]：大家都知道，黄金率是0.618∶0.382。这一比率关系，是被全世界认可的。它是一个神秘的数字，神秘在哪？比如小提琴、二胡的泛音，就是在这个位置。它怎么计算出来的？怎么精确到小数点后的三位数？我们不清楚西方怎么计算的，我们东方黄金率是1∶1的关系，0.618是从西方传过来的。我们发现生活中很多美的东西，都是这个比率关系，比如人体当中的骨骼、面部等比较美的形象都是这种比率关系。

　　这个神秘数字被人们所承认、所接受、所运用，当然在运用过程中还有一些不够自由，还有一些模糊。我们说，门和窗也好、桌子也好等等各种关系，都是黄金比率关系。这个比率关系我们去计算肯定不是0.618，只能说接近0.618，肯定是模糊的，只是接近、大于或约等于。因为艺术不可能用尺子去量。我是怎么做的呢？我现在用一个方法，就是把它再分割，把0.618变成0.6，把0.018去掉，放在0.382那里去，就变成0.6∶0.4，0.6∶0.4是3∶2的关系。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把0.618往前推一点，把0.382往后拉一点，就是变成0.666∶0.333，这就是1:2的关系了。所以我在整个黄金率的运用当中，是把它往前推一点，往后拉了一点，就变成1∶2和2∶3的比率关系了。

　　艺术不能用尺子去量，不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但这种简单的比率关系，确是艺术中很容易运用的。这样就可以在艺术创作中，去处理各种的构成要素了。比如绘画中的高度、距离、面积、数量、干湿、浓淡、黑白、冷暖等等所有要素。又如在书法、建筑中的构成，以及音乐、舞蹈等等的一切领域中，都可以照此去运用。我认为这是艺术史上的重大突破。

　　[主持人]：张教授，您为什么认为老子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蕴含着黄金率？

　　[张清智]：老子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蕴藏着宇宙中无限的构成关系。佛教的“万法归一”，一句话就说完了。为什么老子不只说“道生一、一生万物”？为什么还说“二”？“二”为什么不停止，又说“三”了呢？“三”为什么停止了呢？为什么不说“万数”，是“万物”呢？这里面是非常神秘的。所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每一句话都是严密的，它涵盖着无限的宇宙内涵，它是神秘的，神秘在哪呢？神秘在我突然发现里面有三条黄金率，哪三条黄金率呢？我们知道，一二三相加等于六，一二三相乘也等于六。根据我的“任何事物都有构成、能量和运行”这一哲学定理，数字也有构成，数字也有能量，数字也有运行。因此1、2、3与6之间的关系，是数字的原始构成或叫第一个构成。金字塔里面有六个数字，是145827，在石壁上刻着，人们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破译以后发现一二三四五六分别相乘这个数字，这个数字不变，只是出现错位。一乘这个数是这个原数字，二乘还是这个数字，只是错位了，三乘还是这样错位，一直到六，乘到七的时候就变了，变成999999了，所以，这个数字只是数字错位，它揭示出数的第一个原始构成的内在联系。

　　中国非常讲究数字，且讲得很神秘。凡是高人，对数字研究是很透彻的，我们对数字研究的书，在民间传的很多。比如，六乘六是三十六为天罡，三十六加三十六是七十二为地煞。为什么定为天罡，为什么定为地煞？也不是简单定的，很多高人研究一辈子，也不懂，也不明白其中之奥妙。这个数字好，这个数字不好。我们出行、我们选车牌号、我们选手机号、选各种各样日子，都是要选好的数字，什么原因？都不知道。其实道理很简单，数字有构成、能量和运行，它的能量中有好的就有不好的。在运行中必然要反映出来。

　　[主持人]：其实我觉得数字对人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就像您刚才说的数字牌的问题，都是对一种神秘数字追求的外在表现。

　　[张清智]：数字的能量和运行的内在规律，我们还破译不了。但是我们突然发现老子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里面有三条黄金率。一和六是什么关系，一和总数六的构成关系，是1+5等于6，就是1∶5中间这个位置，是第一条黄金率。是西方依波列夫提出0.191∶0.819黄金比率。二和六的关系，2+4等于6，2和4之间的位置是1∶2的关系，就是0.618的黄金比率关系，这是第二条黄金率。3+3等于6，就是一半的位置，一半的位置就是0.5∶0.5的位置，就是我们东方黄金率，也叫1∶1，这是第三条黄金率。比如说我们的天安门，我们古代建筑都是1∶1的关系。

　　因此，老子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不是指的“万数”，是指的“万物”，这个里面是非常神秘的。这里的三条黄金率是可以无限地延伸和放大，由此，就不能用“万数”来表述。

　　在人类社会中，它包括政治的、经济的、军事的、艺术的等等，一切领域都是这种比例关系，只要是好的关系，肯定符合这个比例关系。现在股票，上升到0.618这个位置，也就是上升到1∶2位置，大家发现在这个位置就要赶紧抛了，这是指经济的。我们的干部配置，一个主任、两个副主任，就是1∶2的关系，这就是科学的、最佳的一个状态。假如说是，有的到第八个，为什么到第八个了？因为面子，或者现在没有地方去，就退到这个地方去了，这就不是黄金比例关系。比如说两个，1∶2，大家都争这个主任，这就好比较、好竞争，八个副的，那样就没有竞争了，所以只有依照黄金比率才是科学的。

　　又比如说军队的三三制，为什么是三三制？这是古今中外的军事家通过长期的实践得出的经验，指挥起来特别方便。一个连进攻，两个预备队指挥着方便，两个连进攻，一个预备队指挥也方便，四四编制就不好指挥了，为什么呢？黄金率。因此，老子用“万物”表述，而不用“万数”，是因为这一二三中间不是数的关系，而是指世界上无穷无尽的万事万物的构成关系。

　　[主持人]：这种黄金比例在绘画中怎么体现？

　　[张清智]：在绘画中，时时刻刻都离不开黄金率。这三条黄金率，每一条都可以独立运用，比如我们东方讲对称、均衡，那就是用1:1的黄金构成关系。假若画特复杂和特简单的，就用依波列夫的1∶5的黄金构成关系。假若按常规绘画，就按0.618的黄金率。0.618里有两个公式，即1∶2和2∶3这两个公式。在画人物中用第一个公式时，就是第一组一个人，第二组两个人。在用第二个公式时，第一组两个人，第二组三个人，在第二组三个人中，还要用1∶2这个公式。

　　由三条黄金率构成的1、2、3中，我认为这是一条新黄金率，它是审美领域的最为精彩的构成关系，它是审美领域的普遍规律。假如称这三条黄金率的每一条为局部审美的话，这一新黄金率就是融合三条黄金率为一体的整体审美。它可以完美地在一切领域中，对不同层面进行无限地演进。它可以对美术、书法、建筑、音乐等领域具有重大的实用价值。它的具体运用就是由1∶2∶3推出的4个公式，即为312、213、132、231。这个公式因为是数的原始构成，它是由三条黄金率“合三为一”的构成关系，所以，我称它为新黄金率。我认为，这又是艺术史上的一次重大突破。这些公式在绘画过程中就可以千变万化，无穷无尽。过去画长卷时，画到哪算哪，这就错了，它是有构成和构成层面的，我这一幅画是一个军，那么就按三个师去布，这时就按1∶2∶3的四个公式中的任何一个公式去布局，在三个师中你布置一个师它有三个团，一直到最后。画每个石头的时候，也是这种比例关系，在绘画中是指构成和构成层面，一层层构。这是从上向下构成，反过来也一样。从下向上构成，选任何一个公式，比如选3∶1∶2这个公式，假如我们用在人物画中，首先三个人在一起，接着是一个人，最后两个人在一起，这是一组。你又把这一组当成一，再按新的公式进行构成。而后再把这两个层面再当成一，再构成，最后达到你所要达到的画面效果。所以无论画多长，画多大都是科学的。

　　很多画家创作要常常退着看看，为什么要退着看？因为对画面构成没有解决。我的画室很小，高2.5米，长4.5米，我画的长卷都是120米，我从来也不进进退退去看。

　　无论是黄金率，还是新黄金率；无论是东方黄金率，还是西方黄金率，概括起来讲，只有1∶1、1∶2、2∶3、3∶1∶2、2∶1∶3、1∶3∶2、2∶3∶1，这七个公式，这就可以穷尽审美领域的一切方面及一切层面种种构成。

　　[主持人]：你是掌握黄金分割率的，按照这个规律都是有的放矢的。

　　[张清智]：按照黄金分割率的公式去创作，画起来就比较方便。过去李可染老先生提出废画三千，为什么废画三千？因为这些东西没有解决，凭着感觉画，很多时候就容易画坏。现在我们看古代和近代的一些大师的作品，好的就是符合这个规律，不好的就不符合这个规律。

　　这些公式对书法和建筑都是行之有效的。每当我在北京的大街上，看到那些不伦不类的屋顶时，心里就很难过。当看到我们的古代建筑时，心里很舒畅。为什么？因为它符合东方黄金率。在北京我很少看到按新黄金率构成的建筑，连1∶2和2∶3的也几乎看不到。人们称那些不伦不类的建筑为垃圾建筑。这都是那些没有文化的企业家们为了挣钱，拿了别人的垃圾图纸乱建的原因。

　　[主持人]：刚才我看您的简历，您1998年在中国美术馆以山水、花鸟和人物各在一个大厅举办个人展览，我还非常感叹您个人的功力齐全，您刚才讲到黄金分割率以后，我稍微有一点释然了，其实您就是掌握了画面构成的基本规律。

　　[张清智]：那时还不行，那时都是凭着感觉画，那和理性画还不一样。一位先哲说过：“感觉的东西不一定理解它，只有理解的东西才能更深刻地感觉它”。我用了整整7年的时间，当时一个房子放不下的画，到美术馆展出了200幅，剩下全烧了，因为缺陷很大。所以不是废画三千，是废画五千也多了。

　　[主持人]：张教授，我们见过多数艺术家在创作时，都需要起草图、打草稿，听说您在创作时从不起草图、不打草稿，这是因为您得出黄金再分割的规律以后，您的绘画创作上有了一个全新的进步。

　　[张清智]：这除了运用黄金分割这一科学方法外，同时还是因为中国画特有的本质所决定的，我这里是指的写意画。因为它强调“天人合一”，强调内心世界的发泄，强调个人情感通过绘画方式的流露。古代有个故事叫“曹刿论战”，其中有“一鼓作气”、“二鼓息气”，“三鼓”就没有“气”了。在绘画中，当你的创作冲动来临时，你一鼓作气可能就能画出神品、妙品和逸品，假若你用在起画草图、打草稿上，激情就消耗掉了。当你用铅笔拷贝完后，再用毛笔去画时，很容易变成去描，心中有芥蒂，就不是“天人合一”的状态。为什么有些人画完画很累，不是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中的创作，便不可能出现好作品。因此，没有激情和创作冲动，我是从不动笔的。这是我创作时不起草图、不打草稿的原因。

　　三、关于“天人合一”

　　[主持人]：我觉得您得出这个黄金率的再分割是一个非常神奇的比例关系。我们知道，中国哲学史上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命题是“天人合一”。“天人合一”这个概念也深深影响了致力于中国画的艺术家们，张教授您认为什么叫“天人合一”？

　　[张清智]：“天人合一”是古今艺术大师总结出来的书法和绘画需要进入的一种状态。人们对“天人合一”有很多误解。

　　[主持人]：您有哪些新的理解？

　　[张清智]：对于“天人合一”的状态表述，有人提出在写生中面对大自然，与自然浑然一体，便是“天人合一”了。我说你在大自然当中写生也可能天人合一，也可能不合一。天人合一是什么状态？我认为是宇宙本源在人们绘画中的流露。大家问什么是宇宙本源？宇宙本源在哪里？佛教讲人人都是佛，佛我们不知道，我们以为是神呢？有的人在绘画中用神来之笔来表述，这种表述也对。佛是什么？佛是一种智慧，佛是宇宙本源。本源是一种智慧，是什么意思？像一棵树上结的苹果，它的养分是从根部营养给输送过来的，这就是说虽然苹果之间没有相互的联系，但它们都是受同一个根供给营养的。人也是同样，虽然相互不来往，但每一个人都是可以通往宇宙本源的。也就是说人人都可以“天人合一”，人人都可以开智慧。宇宙本源是什么？在什么地方呢？我认为用现在的科学来讲，人是由分子组成，分子是由原子，原子里边是质子组成，质子里边是夸克，一直到下面是十二对微离子。

　　大家都知道，人体是很神秘的，神秘到什么程度？神秘到飞机从一万米高空摔下来，小孩却没摔死，这已不是一例，为什么？有人说小孩在哪个地方缓冲了一下，这种解释是很牵强的。有的人能吃铁或玻璃，新疆有个叫艾米尔的能吃铁，这都是我们亲眼所见。为什么？这是因为他体内的分子结构已经变了，像碳原子和金刚石的构成关系一样，从这两种物质的分子结构构成平面图上看，乍一看一样，只有很小的一个地方不一样，碳是世界上最软的，人用手随时可以掐断，金刚石是最硬的，用铁锤砸都砸不开。根据哲学的转化规律，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都是变化的。所以说，人体分子构成的关系，也是可以转化的，在一定条件下由这种构成状态也可以转化为另一种构成状态。只要在某个层面上一改变，人体的质就改变了；同样，人体分子速度一改变，人体的状态也就改变了。我们的科学家，尤其物理学家，怎样到科学的前沿去，这里就是前沿，这里就是最新的领域，这里的研究马上可以见到成效，可是，我们的科学家却用一句超能量去表述、去搪塞完事。

　　孔子讲“学而知之，生而知之，困而知之”。什么叫知之？知之就是开智慧，就是无所不知。学多了，你可以知之，为什么“生而知之”呢？生下来就知道？不学怎么能知道，可以知道。六祖慧能没有人给他讲佛，没有人给他讲道，他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主持人]：在佛家来讲是一种先天的慧根。

　　[张清智]：慧根还不正确，我们原来认为人体十二对微粒子还可以无限往下分，现在科学家分了几十年，不可以分，再往里分便是混沌状态。我认为那混沌状态就是宇宙的本源，宇宙的本源是什么？那里是无所不能，它是万能，它是强大的。万能是什么？你是钢琴家你就可以提取钢琴曲，你是画家你就可以提取绘画，你是军事家就可以提取军事谋略。为什么是强大的？就是在特定的条件下，一旦和宇宙本源接通，就会有强大的力量。比如说一个小孩被汽车压住了，小孩的妈妈一下子把几吨重的汽车抬起来了，有人说这是超能量，其实是宇宙的本源，一瞬间改变了人体的分子结构，所以不光有学而知之，生而知之，困而知之，还有惊而知之，吓而知之，怒而知之。为什么愤怒出诗人？愤怒一瞬间，人体不是改变了结构，就是改变了速度。艺术家是靠激情，调动激情当然方法很多了，比如喝酒，比如俗语讲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等等，都可以调动激情。

　　宇宙本源的调动最根本的方法就是意念，意念是通往宇宙本源的通道。对于灵感，周恩来总理用“长期积累、偶然得之”来表述。怎么叫积累？你要想这件事，你一直要想这个事，比如陈景润想问题一下子撞到树了，那就是“天人合一”的状态。“天人合一”就是宇宙本源的流露。为什么说长期积累、偶然得之，就是宇宙本源流露出来的东西少就是灵感，流露出来多就不是灵感了，就是大师了。所以提取宇宙本源的智慧只有这一个方法，就是一定要想这件事。为什么能进入“天人合一”这种状态？就是你一直在想这件事，全神贯注也好，物我两忘也好，神离物游也好，都是宇宙本源通过人体的外在表现。在绘画中，宇宙本源能量提取有一个标准，就是当你画完画后很轻松，画的过程中很激动，你特别想画，这种状态，这就是提取宇宙本源的表现。

　　（下转第30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