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与艺术

　　国画艺术家张清智作客人民网接受视频访谈实录

　　（上接第28、29版）

　　[主持人]：其实听了您说的这一席话，我觉得其实天人合一不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而是靠我们后天的训练可以达到这种境界的。

　　[张清智]：我们经常说宁静志远，淡泊明志，戒定慧，明心见性，其实这几句话都是一个意思。戒什么呢？佛教“五戒”是不偷盗、不杀生、不邪淫、不妄语、不喝酒等。这就是强行戒掉，是物理的。没有这些邪信，就很容易进入“天人合一”，很容易开智慧。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入“天人合一”？你要想自己的职务、工资、待遇，想我的画的去向，你要戒名誉，戒地位，一切都要戒了，你把所有的东西都戒了以后，就淡泊了，最后就开智慧了，有的叫“明志”，有的叫“开慧”，都是一个意思。所以那种状态出来是“天人合一”的状态。

　　比如人在某场比赛当中，一定要拿第一，那就不是“天人合一”的状态，一切都无所谓，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要，平常心，只想自己的动作，想自己要做的事情，往往可以发挥到极致，往往就能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天人合一”就是对宇宙本源的提取，提取宇宙本源的智慧和能量，只有一个方法，就是靠意念，就要时时刻刻想这件事。刚才我们说小孩在飞机上摔下一瞬间的状态。由于惊吓一瞬间，改变了身体的分子结构，这是通过“天人合一”的状态完成的。那是在特殊条件下完成的“天人合一”。我们常规的“天人合一”，就是你一直在想这件事，一直在琢磨这件事，这就可以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

　　经常有人说这个人没有绘画天才，为什么？因为他整天想名想利，想争想斗，越想越不行，宇宙本源的东西就出不来，所以他画的东西就不可能有生命，没有生命怎么会给人冲击力，你怎么可能画好的画呢？因此，必须在“天人合一”的状态下才可以画出好画。这就是绘画的要求，外交能力特别强的人，没有画画的特别好的，有的人看着傻傻的、呆呆的，往往画画的好，他容易与宇宙沟通，他借助宇宙本源的力量，很容易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所以他可以成功。还有一种情况，河南有一个小姑娘写出150首歌曲，没有学过音乐，一点音乐也不懂，而她写出来的歌曲与专业创作人员毫无差别，包括和声都能准确写出，只有专业音乐家才能明白，她居然写出来了，为什么？宇宙本源通过她正常流露出来的，不是她提取的，而是自然流露的。所以，有一些人有特异功能也好，有什么智慧也好，那都是很正常的。因为这个人可能是比较淡泊，不是攻于心计，这个人心境比较清静，宇宙本源就自然流露出来了，不是提取的。你从事这个行业，你不能光在这里等，你就要提取，你就要专心致志研究这个东西，专心致志地去画画，什么都不可以多想，所以就能画出好画。

　　[主持人]：所以张教授今天是从哲学的这一个高度给我们阐述了艺术家心态的重要性，一定要心静，我们才可以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才可以画出好的作品。

　　四、关于书画同源问题

　　[主持人]：中国画还讲究书画同源，请您给我们阐述一下书画同源的概念，因为大家都在讲书画同源，张教授您个人是怎么阐述书画同源这个概念的？

　　[张清智]：书是书法，画是绘画，它们是源于一个地方。对此，有各种各样的说法，有人说，书画同源是用笔，画要书法用笔，用笔很重要，说书法用笔，就是有起笔、运笔、落笔，我认为这只是表面的。书画同源，源在哪？源在它们都是起源于宇宙本源这一点上，能不能进入“天人合一”这一点，就是刚才我们谈的这个问题。源是源在这里，你画也好，写也好，你写这个字要有生命的。源在哪？源在“天人合一”上。你的画要有生命，源在哪？也在“天人合一”上。“天人合一”就是宇宙的本源问题，本源也好，智慧也好，书画都是靠它们去支撑的。古人讲作品有神品、妙品、逸品，那都是书画对宇宙本源提取不同而产生的细微差别，都是有生命的。而提取不了，就不会有生命，就谈不到什么“品”了。所以，你一边写，一边想着别的事，肯定不是“天人合一”的状态，写的字、画的画肯定是没有生命的。怎样可以写出和画出有生命的东西？我的体会是，你的心和笔同时跳动，你的笔快心快，手快心快，心慢手慢。心、臂、手、笔，一连串的动作落在纸上是一个动作，它的核心就是同心，假如不是同心，就是没有生命的，没有生命就是死的，就不能叫书法用笔，所以书画同源就源在这个地方。比如说一幅画，你是写也好，你是描也好，你的心没在这儿，它就没有生命，画不在于你画的复杂，功夫下多少，功夫下再大，使用劲再大，你一层层皴、擦、点、染，搞得层次很多，下的功夫很大，心不在焉，依旧是死的，是不灵动的。所以字也好，画也好，源就源在它是生动的、活的、跳动的、有生命力的、对别人有冲击力的这一点。而不是方法，不是动作快或慢，画的简单和复杂。

　　五、关于书法用笔

　　[主持人]：其实本质还是“天人合一”，书画同源只是外在的一种说法。我觉得张教授总是从本质上看待这些问题。张教授，我们知道您个人在绘画的时候用笔非常潇洒，非常豪放，运用的是狂草的用笔，您在绘画的时候，努力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才可以出现狂草用笔的吗？

　　[张清智]：关于书法用笔的问题也有一些误区，什么误区呢？有人说你这个不是书法用笔，写得快了，或写得怎么了，到底什么是书法用笔，又说不清楚了。有人说书法用笔就是有起笔、运笔、落笔，这个说法也不正确。李可染老先生画画很慢，一点点地刻，一个线条要一分钟，这个速度很慢，是什么字呢？我认为，比我们篆书、隶书还慢。书法中没有这样慢的书法，所有字都比他快，你说他不是书法用笔吗？我说还是书法用笔。有人说李可染先生的这种慢，找到了绘画的真谛。我们说这只是绘画的一种方法，不是唯一的方法，绘画的真谛不是慢，而是是否能够达到天人合一的状态。你看张旭、怀素很快了，用笔就是一秒钟，或者0.1秒钟，那依旧是书法用笔，所以书法用笔是各种书法，各种书法都有相对应的绘画。有人说某人的线条天下第一，这种说法是不了解线条本质的缘故，线条没有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