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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52版:画家

浣心正学——思学札记系列之三

□廖松涛

  汲知成识,积识明道,畅道贯知,学之趣耳。

  余习画至今,廿年有三,虽仍无建树,亦心思渐朗。古今知一二、中西窥一斑。综拙识浅见,已莱地有耕。

  千余年来,泱泱华夏于勤至至、于勇至至、于学至至。凡壁画丝帛所承,工玩器物所载,文章人杰所立皆可见汉夷之交;览丝路之繁盛、七下之壮举、邻睦共翕,皆可显中西之融。中华文明之生成之特立,从未见有封守之规。合融乃中华文体兴盛之本,所谓自封闭塞者概没落王朝嚚生放大之印象。

  古有张僧繇引天竺画法创没骨山水凹凸花卉,陆探微以书入画得一笔;中有吴道子王维迥出天机大写山水成破墨,梁楷法常背陈出新减人物,徐渭狂怪求理意笔花卉;近有区域兴盛画派生,各擅所长显其能。凡智者植慧根于画体使其丰茂,未见倡革命国画者,此当不识之悂者鉴。

  言画必谈笔墨。笔墨——画之根本,“笔立形质,墨分阴阳”。笔墨臻则精气生,萎则暗淡无神。笔墨俱佳者,实不易,鲜有成。笔墨二者虽不俱佳而擅其一者多矣。笔强墨弱者骨明肉退,成则精劲,毁则崚峭。笔弱墨强者肉明骨退,优则雍容,劣则肥硕。今人之纰缪不在不俱佳,在乎用笔无笔耳。

  形者,物象之本,意者,象外之韵。国画于形之讲究乃起于形出于形,以形求神,终形外之意。尚形似为佳者,初习之探微,无以损。“成竹于胸”乃不可或缺之功课,否则,初习即唯大写从“逸笔草草”终不免浮于表现,空泛无物,豢养成疾,至于“胸无成竹”则无缘及。而释“不求形似”、“在于似与不似之间”、“不似之似”为不重形者,大谬也。东坡先生云“画与形似论、见与儿童邻”非不重形似之意,乃点化求入高境界者语,即依形脱形,因情去形,因意立形。张彦远“本乎立意、归乎用笔”应先得形而后可为。无论于技于理岂可曲解定论、浅尝辄止、耽于幻想,而本未成傎。

  国画之趣,在于写内容之魂魄;国画之境,在于得物外之空间。得趣足以养眼,生境可以愉心。趣勿以求大,大则无境易散易空;境勿以求小,小则无趣庸常俗败。趣之成于观者当无微不至,成于察当无细不明,成于思当深入浅出。境之成于宽者、显大气;成于高、显清气;成于伟、显神气;成于幽、显逸气。趣与境以一者微观,一者宏观辅而补之。微佳小赏,宏典大象,为画必备之二。

  复观史,识道运。曰:久常生异,异终归常。常曰流,异曰变,非只常非只变,常变共生,阳常阴变,阳变阴常,变变常常、阴阴阳阳,非一味求之,皆自然之法。

  远者已逝,近尚可观,上世纪后20年盛求变求新求创风。合时风者“迎波弄潮”,万千异态从生,不二十年风平浪静,了无踪迹可寻。近十年盛工细之风,举国画者细笔亦工,意笔亦工。为工细不择于法,乐此不疲彰显其能事。竟至崇能品为最高境界,使画者不知因何而画,人画皆难免失其真趣。其美亦伪,其学亦伪,入此二者似建树,实隳之。

  今者自当盬其浮躁,谨言慎行,浣心为学,求我真道。以传承先学为根基,以充盈现学为时任,使功到成于自然岂不美哉,快哉。


美术报 画家 00052 浣心正学——思学札记系列之三 2011-04-02 nw.D1000FFN_20110402_3-00052 2 2011年04月02日 星期六